寫在前面:

這是一篇ABO文,若您能接受第二性別的特殊的生理設定,再請往下看。

文章有點慢熱,真的很不好意思。

 

 

 

 

Be marked, be paired - (6) Blowing Gum

 

 

 

兩顆意外得到的泡泡糖被榮恩放在床頭櫃上,它們看起來和他過去吃過的任何一個吹寶超級泡泡糖長得完全相同,並且在過了一個下午之後也沒有爆炸,但榮恩仍舊沒有撕開它們的包裝,只是將它們靜置在那兒

 

事實上,他完全可以找個理由,騙西莫把其中一顆泡泡糖放進口中,這樣他就能知道這些糖果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玄機,不過他也沒那麼做,再怎麼說,雖然西莫偶爾很煩人,但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室友因此爆炸什麼的

 

最後榮恩決定放著它們不管,反正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

 

三天後,它們就被他給徹底遺忘了

 

當跩哥‧馬份在第二堂課結束後,出現在變形學庭院時,榮恩才意識到今天是星期二,而這也意味著對方的禁足令已經結束了──只有短短三天,還真是不公平,這肯定是石內卜通融的結果

 

當然,他可不會無聊到去戳戳對方的背,然後像談論天氣般地說出諸如『嘿,很高興知道你在費洛蒙的影響下強姦我以後,終於被放出來了。』之類的話,再怎麼說,他寧願不要與對方有任何瓜葛,誰管那隻討人厭的臭雪貂是不是他的Alpha呢,於是榮恩索性裝作沒有看見對方那頭醒目的金色後腦勺,盡其所能地快步穿過草坪,而他的好友哈利對此似乎有點困惑。

 

「你怎麼了,榮恩?」走在他身邊的哈利皺著眉頭,雖然身高不如榮恩,但他的好友完全跟得上他的速度,「你看起來有點奇怪。」

 

「沒,我很好。」他簡略地回答,音量算不上大,更接近嘀咕,哈利因此不解地挑了挑眉,但榮恩沒理會好友投來的質問目光,而是在接近金髮史萊哲林的時候低下頭,故意裝作沒看見對方。

 

事實證明他反應過度了,因為當他走過對方身邊時,什麼都沒發生

 

金髮男孩彷彿壓根沒注意到他的出現,就這樣讓哈利和他與對方擦肩而過,榮恩因此鬆了口氣,卻又有股微妙的失落感,而這股失落感又是從何而來,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但是這樣平淡的情況,卻沒能維持一整天。下午第二堂課結束的時候,榮恩與哈利走在一塊,他們一前一後踏出教室,並且討論著今天晚上的餐桌會不會出現蜂蜜鬆餅時,一個不速之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嘿,衛斯理。」葛里果高爾雙手抱在胸前,兩腳張開與肩同寬,揚著肥嘟嘟的下巴,不怎麼耐煩地說道:「跩哥想和你談談。」

 

榮恩翻了翻白眼,原本他還以為這件破事好不容易能告個段落了呢,看來他還是想得太美了,扁了扁嘴,他正要開口拒絕,卻有人搶先一步替他發話了。

 

「不好意思,高爾,我想榮恩和馬份沒什麼可以談的。」哈利拉住了榮恩的手臂,將他往後帶了一點,並且跨出一小步,擋在他與高爾之間。

 

好友的舉動讓榮恩忍不住眨了眨眼,要知道哈利比他還要矮上半個頭,站在對方的身後,他甚至能看見對方深色頭髮上的髮旋,然而哈利毫不畏懼眼前的大個子,這就是為什麼榮恩願意為他的朋友付出一切,因為他知道他的好友也同樣會為他這麼做。

 

「走開,波特。」高爾重重地發了個鼻哼,彷彿還有白煙自鼻孔噴出的那種誇張式哼法,然後伸手一把抓住了哈利的襯衫,將瘦小的眼鏡男孩給扯到一旁,「跩哥沒有提到你,他要找的只有衛斯理。」

 

「嘿!」看著好友被粗暴地推搡,讓榮恩憤憤然地大叫出聲,「別碰哈利,山怪腦袋,我會揍你的!」

 

高爾聳了聳肩,明顯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被拉到旁邊的哈利站穩了腳步,扶正眼鏡,綠色的大眼睛透過鏡片瞪著這名高壯的史萊哲林,但高壯的史萊哲林男孩似乎不把哈利的瞪視當成一回事,僅僅是語氣不善地又重覆了一遍他的主旨:「跩哥要找你,你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榮恩不怎麼愉快地朝自己散落的劉海吹了口氣,他最痛恨史萊哲林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口吻,於是他回覆對方:「我為什麼不能拒絕他?拜託,馬份又不是我朋友,他以為自己是誰!」

 

或許是沒意料到榮恩會這麼說,只見高爾動了動眉毛,露出了有些不解的神情:「他標記了你,你是他的Omega,一個好的Omega就不應該拒絕他的Alpha。」

 

「『標記』?」就在高爾一講完這句話,哈利原先皺著的眉頭也鬆開了,綠色的眼眸失去了原有的敵意,取而代之的是困惑,盈滿了那對大大的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榮恩?」

 

有那麼瞬間,榮恩感覺自己暫停了呼吸,該死的他沒想到高爾會毫無預警的提起這個,畢竟他還沒準備好讓他的好友知道太多,可現在他的好友心中已經被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他咬咬嘴唇,再鬆開,面對好友質詢的目光,榮恩為此感到尷尬,他小幅度地點了下頭,說給哈利聽:「我會解釋的,我保證。」然後他無奈看向這個不受歡迎的傳話者,不怎麼情願地說道:「我現在沒空理那隻雪貂,告訴他,晚餐開始的半小時前,我會在鐘塔那邊等他。」

 

高爾抬起下顎,看起來像是在評估他的提議,而哈利則是揚著半邊眉頭,懷疑地直盯著他看。

 

「好吧,我會去跟他說。」最終,高爾接受了他的條件,轉過那肥胖的身軀,不再擋住他們的去路,而榮恩沒有遺漏掉對方鬆開的拳頭,他合理的猜想,如果他們再繼續僵持下去,用不了多久,對方可能真的會和自己打上一架了。

 

現在,哈利看著他,正等待著榮恩說明這一切,他在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恨透這操蛋的一切。

 

在回到葛來分多塔之前,他們都沒再說話,榮恩不知道哈利都在想些什麼,但他卻已經在腦中排演了好幾種比較適當的說法,儘管他懷疑自己是否有辦法能把整件事情說得不那麼教人難堪。

 

 

 

 

「也就是說……你現在和馬份是,呃,綁定的?」哈利皺著眉頭,任誰都聽得出來其小心翼翼地挑選著措詞,「……你們現在正陷入一段『關係』之中。」

 

「不,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榮恩短促地晃了晃腦袋,不管他的朋友對此有什麼想法,肯定都是純屬誤會,「就只是……一場意外,好吧,你知道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聳了個肩,試圖把這件事表現得無關緊要,「總之,我短時間內得和他牽扯不清了。」

 

「嗯……」他的好友沉吟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這對我來說有點難理解,畢竟我在麻瓜世界長大,也不懂純血的性別差異。」

 

「相信我,很多巫師家庭出生的人懂得也不比你多。」榮恩加註了這麼一句,但是哈利並沒有被他打斷,仍然發表著個人看法。

 

「況且,怎麼說呢,我還沒經歷過那個『性成熟期』的階段,它太令人費解了。」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哈利將眼鏡取下,拉起襯衫的一小角,擦了擦它的鏡面,再將它重新掛到鼻樑上,「所以說,你前幾天並不是真的吃壞肚子,而是因為馬份咬了你?」

 

「大概,可以這麼說吧。」他如此說道,並且觀察著好友的表情,不過哈利的臉上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變化,只是用自己的理解在敘述這件事。

 

「好吧,我放棄。」哈利推了推眼鏡,讓它保持端正,「我真的無法想像一個純血被另一個純血咬了,就會被其他純血們當成一對,」在調整好眼鏡的角度之後,他的好友微微皺起眉頭,「巫師世界太複雜了,說真的,這讓我想到了喪屍電影,達力超愛看那個的。」

 

「什麼是喪屍?」這回換榮恩發問了,就像哈利有時候弄不明白巫師世界的事物一樣,他也對那些麻瓜發明的詞彙抱有各種疑惑。

 

「喔,就是那種──齜牙咧嘴,滴著口水,不能控自己,得找個人來咬咬的傢伙。」他的好友邊說邊將頭給歪到一邊,吐出舌頭,舉起雙臂,模仿著所謂喪屍的模樣,「通常他們都不是自願變成那樣的,但他們就是無法停止想咬人的衝動。」

 

榮恩在腦海充想像了一下,這聽起來和進入發情期的Alpha差不多,都不是出於自願,無法控制自己,而且還會咬別人的脖子,所以他噘起嘴,煞是同意的點頭,「聽起來確實蠻像的。」

 

他們兩個相視一眼,然後發出噗的一聲,最後變成了哈哈大笑。

 

當然,榮恩得承認,他告訴哈利的版本精簡了不少,他才不想讓他最好的朋友知道,自己竟然被他們共同的敵人給搞了屁眼,而且還被搞了兩次,或是妙麗目擊到那衝擊的一幕之類的,反正哈利未來也不會成為Alpha或Omega,關於標記的部份,他的好友只需要記得自己被對方給咬了就行。

 

「喔,天啊,我笑得肚子好痛,這個世界真的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事了。」在他們終於停止大笑之後,哈利把手伸進鏡片後面,揉了揉眼角,「我以為我已經習慣巫師生活了,但是我發現還有好多我還不知道的東西。」

 

「啊,這沒什麼啦,真的。」他擺了擺手,有些抱怨意味地坦承:「我們也不怎麼明白這些,大人對這方面的話題很避諱,就連學校也沒教。」

 

哈利帶笑容,綠色的眼睛誠摯地望向他,「所以,我不會因為這樣而失去一個好朋友吧?」他的好友收起了微笑,但眼眸中仍然帶著溫和的笑意,「你看,你被他『標記』了,但你並不會因此就變成馬份小組的一份子?」

 

「當然不會!」榮恩怪叫一聲,要他加入馬份的小圈子,還不如叫他去吃龍糞呢,更何況,馬份小組肯定不會歡迎任何一個純種叛徒。

 

「這樣看來你們還是比喪屍好多了。」他的好友緩緩地搖頭,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不帶惡意地輕笑了一下。

 

在這話題過後,他們又隨意聊了些其它的事,包括魁地奇聯賽排名與蜂蜜公爵的新產品,寢室只有他們兩個,因此不需要顧忌什麼,哈利還順便跟他抱怨丁放屁很臭的事,榮恩則堅持丁還比不上西莫,反正當事人都不在場,隨便他們怎麼說。

 

差不多在晚餐時間前,榮恩告訴他的好友他得先出發了,哈利也諒解地祝他好運。離開寢室前,他披上了有著紅色內裏的黑色外袍,雖然天氣還算不上冷,但傍晚時分總是比較偏涼。

 

推開胖女士的畫像,走過那些變來變去的樓梯,穿過鐘塔庭院,榮恩走到了鐘塔入口前。天色已經暗了,儘管遠方天空的雲朵邊緣還暈染著漂亮的橘紅,然而夕陽早已下山,缺乏光線的情況使得鐘樓看起來有些陰森,只有後方大廳窗戶透出來的燈光能勉強作為照明。

 

榮恩左顧右盼了一陣,沒看到金髮史萊哲林的身影,風有點大,吹得他臉頰泛起一片雞皮疙瘩,還好他有穿外袍,不至於感受到太大的寒意。

 

就在他幾乎認定對方不會出現的時候──好吧,他大概也才等了五分鐘左右──一抹身影自另一個方向走來,從輪廓判斷,榮恩很確定那就是他要等的人了。

 

透過微弱的光線,他看見了對方金色的髮絲被風吹起,而外袍亦被掀起一角,在昏黃的天空底下,墨綠色的內裏幾乎與黑色的那一面融為一體。

 

當對方足夠接近的時候,榮恩搶在前面開口問道:「所以,你有什麼事?」

 

也許是因為他的態度不怎麼和善,他看見馬份幾乎在同個時間挑起眉頭,微微勾起下巴,並且發了聲鼻哼,「別表現得那麼不友好,鼬鼠,我可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他聳聳肩,試著以較為緩和的語氣重新又問了一遍:「好吧,你有什麼事?」

 

這會兒金髮史萊哲林沒有再抱怨了,先前揚起的半邊眉頭也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馬份清了清喉嚨,說道:「所以,你收到我給的禮物了?」

 

「啥?」對方的話說得莫名其妙,讓榮恩不解地問道:「什麼禮物?」

 

他聽見對方咂了個舌,就像他剛剛的問題蠢得可以,「我叫那個一年級帶給你的東西,別說你忘記了。」

 

「噢。」在對方的提示下,榮恩才回憶起那兩顆被他遺忘在床頭櫃上、讓雜物給覆蓋住的小點心,「哦……吹寶超級泡泡糖?

 

即使處於暮色昏暗的狀態下,馬份小幅度的點頭動作還是沒能被他給忽略,「嗯哼。」金髮男孩應了聲作為回應。

 

榮恩眨眨眼,隔了幾秒後,他怪叫出聲:「兩顆泡泡糖?你把那稱為禮物?哇喔,馬份,你也太小氣了吧!」思及這點,他實在壓不下自己吐嘈的欲望:「虧你還是個有錢人!但是,說真的?兩顆泡泡糖?哇喔!」

 

這會兒他看見對方翻了翻眼睛,「閉嘴吧,你這貪得無厭的豬,我只是當時手邊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了。」

 

「喔拜託,你忽然送東西來才讓我覺得詭異呢!」再怎麼說,能夠借此揶揄眼前的討厭鬼,榮恩還是挺愉悅的,所以他故意裝作沒聽見對方是怎麼罵他的,續道:「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畢竟──你看,你長了張不懷好意的雪貂臉。」

 

「別再這麼叫我,窮酸鼬。」只聽見金髮史萊哲林拉高了聲音,語調裡有些氣急敗壞:「你知道我完全可以不用給你任何東西,但是沒有半點表示?那樣太不馬份了。」

 

「表示什麼?因為你搞了我兩次,所以就送兩顆泡泡糖來賠罪?」榮恩好笑地搖搖頭,「嘿,講得好像我的屁股就只值一顆吹寶超級泡泡糖似的。」

 

就算現在光線已經變得昏暗不輕,他仍然很確定對方又翻了一次眼睛。「當然不是,你是我的Omega,我可不認為一個Alpha操了自己Omega有什麼問題。」金髮史萊哲林如此說道,口吻中明顯地對性別有所歧見,但是還沒等到榮恩發作,馬份便再度開口:「有鑑於上次混亂的情況,我猜你大概不太好受。畢竟,格蘭傑是你朋友。」

 

對方的話讓榮恩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或者說他壓根沒想到馬份會提起妙麗的名字,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女孩逆光的臉龐,以及她說著遺憾時的表情,於是他抿了抿嘴,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切正常:「所以……這是個道歉?」

 

「我可不會這麼說。」金髮史萊哲林輕哼一聲,「不過如果你要這樣想,那就當它是吧。」

 

低下頭,榮恩盯著自己的皮鞋,即便是在微弱的光線下,仍舊看得見鞋面上的污痕,「那麼,我該怎麼說呢?」他隨意地用鞋尖頂了頂腳邊的小土坑,一些枯黃的雜草被翻了出來,「就算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沒意義,對吧?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對方沉默著,沒有回覆他的話,任由誰聽上去這些都更像榮恩的自言自語。

 

一些刀叉敲擊餐盤的細碎聲音自大廳傳來,混合著年輕男女的吵雜聲響,晚餐已經開始了,人們的走動使得大廳窗戶映出的燈光忽明忽暗,而鐘塔入口前的照明被點燃,現在,他能清楚地看到金髮史萊哲林的臉了。

 

和他從前所熟知的跩哥‧馬份一樣,眼前的史萊哲林男孩仍然有著蒼白的皮膚,鵝黃色的燈光打在對方的淡金色髮絲上,發著溫暖的光,還有那對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灰色眼眸,在燈火下閃爍著別樣的色彩,彷彿這個與他作對多年的傢伙在此刻變得不再尖銳刻薄

 

榮恩眨眨眼,迎上了這個Alpha男孩的視線,這或許是他生平第一次了解到,為什麼潘西‧帕金森會瘋狂迷戀眼前的傢伙,因為這個人其實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只是他從來不曾注意到罷了

 

「呃,還有別的事嗎?」意識到自己傻乎乎的盯著對方瞧了好一陣子後,榮恩假裝咳嗽一聲,順道別開自己的目光,低下頭,看著那個剛才被他踢過的小土坑,「如果沒有的話,我要去用餐了,我猜今天會飯後甜點會有蜂蜜鬆餅什麼的……」

 

「等等。」然而對方卻先一步打斷了他,於是榮恩出於慣性地看過去,便見到馬份彎下腰,自褲袋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它被精緻包裝過,並且遞到了榮恩面前。

 

他自對方手上接過了它,眼睛掃過小盒子上印的字,忍不住驚呼一聲:「梅林!這是蜂蜜公爵新發售的巧克力!」榮恩抬起頭,撞進了一片帶著鵝黃微光的灰色海洋,那對眼眸正與他相望,「外殼破掉之後會爆出巧克力漿的那種,天啊,我想要很久了,你怎麼搞到的?」

 

金髮史萊哲林勾起嘴角,扯出一抹有些嘲弄的弧度:「我寫信讓家裡寄來的。所以我說了,當時我只是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送而已。」

 

「好吧,我相信你的誠意了。」通常情況下,榮恩不是那種會隨便接受他人贈禮的人,但這不一樣,這是一個正式的『道歉』,於是他高興地把這個小盒子放到自己的口袋裡,「你不會藉機下毒的,是吧?」

 

他的這番話讓對方嗤笑出聲,「我為什麼要那麼做?連毒藥都比你的命值錢。」

 

「嘿!」他大叫一聲,然後朝對方肩膀揍了一拳,不是很用力的那種,更像是朋友之間的打鬧,儘管他們的關係並不足以被稱為朋友,「別讓我後悔接受你的道歉,我可還沒完全原諒你呢!」

 

對方不置可否地發出了哼哼聲,他決定把這個當成是種默認。

 

把這個意外的小禮物收好後,榮恩順了順外袍,讓它不那麼亂糟糟的,畢竟那些摺線總是讓黑色的袍子看起來比實際還要更舊。

 

「那……就這樣吧?」和剛來的時候不同,他現在放鬆不少,因此也不嗇於露出微笑,「我想我們該回去了,我的肚子開始叫了。」

 

金髮史萊哲林看著他的臉,沒說半句話,卻忽然舉起了右手,微涼的指尖擦過榮恩的腮幫,讓他輕輕瑟缩了下,那隻手繞過了耳廓,將一屢紅髮撥到他的耳後。

 

在他來得及反應之前,溫度偏低的手指已經壓在了他的耳朵上,馬份將他拉近自己,在他的嘴唇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倏忽即逝的,一個短暫又甜蜜的吻,他們的嘴唇僅只碰觸了那麼一下,或許連兩秒鐘都不到,但是唇瓣上卻暫留著屬於對方的柔軟觸感,還有另一個人呼出的氣息,榮恩再一次聞到了那種好聞的味道──屬於跩哥‧馬份的氣味。

 

「……這一定是費洛蒙搞的鬼。」最後,他聽見金髮史萊哲林帶了點懊惱的語氣低聲說道。

 

榮恩抿抿嘴,好像這樣就能讓停留在其上的感覺消失一樣,而眼前Alpha的氣味讓他的腦袋暈乎乎的,「我同意。」他說道。

 

馬份的手沒有從他的腦袋上移開,而是以指腹摩挲著他的耳後,一下,兩下,三下,撓得他有點發癢,但是他並沒有拒絕這樣的撫摸。

 

這很奇怪,因為榮恩深知眼前的雪貂臉有多惹人厭,更甭提若不是因為這傢伙的緣故,他和妙麗或許還有那麼點可能──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想推開對方,甚至他還有那麼點享受如此的碰觸──這當然費洛蒙的錯,不然又該怎麼解釋他現在的感受呢?

 

接著,馬份的嘴唇又一次靠近了他,但並不是朝榮恩的嘴巴而來,而是往他另一邊的耳朵去的。史萊哲林男孩的鼻息撲打在他的耳廓上,帶著好聞的味道,並且誘使一股戰慄感自尾椎處竄上。

 

他的Alpha湊著他的耳朵說了些話,而他為此感到震顫,彷彿這是種包裹著糖衣的甜美誓言,令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說完那些話之後,他的Alpha便放開了他,蒼白的雙頰在燈火下似乎帶著淡淡的粉紅色,而金髮史萊哲林就像做了什麼丟臉的舉動般,倉促地轉過身,邁開雙腿,跨著大步離開了。黑色的外袍下墨綠色的內裏被翻了出來,又覆了回去,而那淺淺的金髮在微弱燈光的作用下,於夜色中被映出一輪暖色系的光暈。

 

榮恩忽然覺得,剛才那隻被對方微涼手指給覆住耳朵,在相對偏冷的氣溫中,散發著淡淡的熱意。

 

一直到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他才緩慢地移動腳步,並且暗自祈求自己看上去完全正常,不要被任何人注意到他有臉紅過的跡象。

 

當榮恩推開大廳的門,走進其中時,很自然地便找到了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哈利和他的哥哥們坐在一塊,妙麗也在附近,她和他的小妹金妮正熱切地談論著什麼。

 

不可否認,當他看見她的時候,胸口還是有種近似於被細針給扎了的刺痛感,但是他很快地將這種感受給抑制下去,他沒辦法完全忽略它,但他可以做到不去想它的存在,也許有朝一日,它會隨著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改變,而愈來愈淡化。

 

「嘿,小榮榮,這麼晚才出現!」先發現他的是弗雷,他的雙胞胎哥哥把他一把拉到了自己身邊,哈利坐在他們的對面,對他揚起一個溫和的微笑。

 

「我們剛好聊到你呢。」他的另一個哥哥如此說道,「聽說你被馬份找麻煩了?看起來沒有少隻胳膊。」

 

「也沒有斷了哪隻腳。」弗雷一邊說道,一邊踢了踢他的小腿,他不得不發了個嘿聲作為抗議。

 

才剛坐定位,便被那對多事的哥哥給嘲弄,這讓榮恩有點不滿,於是他朝他的好友看去,而哈利僅僅是眨了眨鏡片後的綠眼睛,無辜地說道:「我只是有點擔心你。」

 

「我好得很,一切都正常。」榮恩試著把弗雷繞過他脖子的手臂給甩開,但是弗雷絲毫沒有放開他的打算,反而纏得更緊了,「滾開啦,嘿!」

 

然而弗雷才不理他呢,還惡劣地左右搖晃著肩膀,連帶著逼榮恩一起跟著搖,喬治則偏過頭來衝他露出一個壞笑:「他說,他才不要。」

 

翻了個白眼,榮恩得說他真的很討厭被他的哥哥們當成取樂的玩具。

 

「所以,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嗎?」哈利的目光在他們兄弟之間來回兩次後,停駐在榮恩臉上,並且透露出顯而易見的擔憂。

 

「當然,我可不認為他能拿我怎麼辦。」榮恩縮了縮脖子,希望他的哥哥不要再來捉弄他了,但是他個哥哥就像是故意的一樣,還捏了他的臉頰一把,「喔弗雷,你真的很煩!」

 

「說起來,馬份找你有什麼事?」在旁邊的喬治挑挑眉,一隻手撐著腦袋,打探的意味相當濃厚。

 

聽見了自己的半身開口詢問,弗雷終於抽開手,還給榮恩期望已久的頸部自由,並以同樣地審視表情打量著他,半是取笑地說道:「我很懷疑,別告訴我他愛上你了,而他約你只是因為他想見你一面。」

 

「見鬼,這是什麼恐怖故事。」他抱怨道,「就只是一些私人恩怨,好嗎?我把他給揍成豬頭了,滿意了?」

 

只見他的雙胞胎哥哥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把頭轉向他,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態。

 

「我不相信。」其中一個哥哥說道。

 

另一個哥哥接著說:「我也不信。」

 

「我恨你們。」他嘟嚷,然後將目光移到了餐桌上。眼前的菜色和以往一樣豐盛,唯獨沒有熱騰騰的蜂蜜鬆餅,真是可惜。榮恩一面想著,一面替自己夾了些肉片,還有幾塊小圓麵包。

 

沒多久時間,他的兄弟們便對他的事情失去了興趣,衛斯理雙胞胎一搭一唱地和哈利聊聊之前那筆獎金被他們拿去做了些什麼,而現在還剩下多少,他們又會怎麼利用的話題。

 

咀嚼著香嫩的肉片,不知怎麼地,榮恩的思考飄到了別的地方,他的兄弟與好友們的交談聲變得既模糊又遙遠,那些談話內容已然對他沒有半點吸引力。

 

他就這樣的想起了金髮史萊哲林在離去前對他說的話,回憶起不久前的境遇,比如鐘塔下昏黃微弱的光線,男孩灰色眼眸跳動著不同以往的色彩,然後他的心臟又莫名地鼓譟了起來。

 

那對薄薄的嘴唇貼在他的耳邊,每說一個單字,都有一些過於親密的氣息吹撫過他的耳鬢。他的Alpha對他說:『把下次的活米村日留給我吧,衛斯理,這不是約會,但我的確是在邀請你。』

 

 

TBC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紗米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