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足球AU,以英超球隊為舞台,為避免球隊爭議,全篇文章不會出現實際存在的球隊,全都是魔法世界名詞捏造出來的隊伍,還請多多包涵。

 

 

 

 

Transfer Rumours - (10) Matchday

 

 

 

當紅髮球員踏進自己位在南肯辛頓的房子時,瞪大眼、張開口的誇張表情,驚訝得活像是個第一次參觀博物館的學生,那副樣子說多傻就有多傻,教他差點當場笑出了聲。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認真的?」紅髮球員一臉不可置信,前前後後地看了他的房子,「天啊,真是奢侈,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浪費錢的嗎?」

 

「這裡治安好。」之於對方的驚訝,跩哥則理所當然地表示:「當我說我要成為足球員的時候,我爸媽認為這不是一份安全的工作,」他一邊開門,一邊領著對方走進裡頭,「除了容易受傷之外,也會碰到狂熱球迷,因此他們認為至少要住在相對安全的區。」

 

「說真的,我比較驚訝的是你還需要出來找工作呢,」紅髮球員環顧著他玄關前的走廊,伸出一隻手指,戳了戳擺放在一旁的裝飾用盆栽:「你家的錢都夠養你一輩子了吧。」

 

「當一名足球員讓我有成就感,」他關上大門,將鑰匙丟在玄關旁的鞋箱上,「畢竟,你發現自己有天賦,而球迷們也打從心底愛戴你。所以,為什麼不?」

 

紅髮球員轉過身,朝他咯咯笑著:「承認吧,你只是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愛慕虛榮的傢伙。」

 

跩哥決定用一個吻,來堵住對方那張吐不出好話的臭嘴巴。當他靠近時,紅髮球員也配合地迎上雙唇,就像他們之前交換過的親吻一樣。柔軟的嘴唇,溫暖的舌頭,與炙熱的呼吸,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一點一滴地累積,最終完全包覆著自己。

 

他們一邊吻著,一邊從玄關移動至客廳,直到他把對方推進沙發裡,將沙發上的抱枕給撞得歪七扭八,他們的吻才終於告了個段落。

 

「覺得怎麼樣?」結束這個吻之後,他問。

 

躺在沙發上的衛斯理看著他,紅色的卷髮散亂在被壓得一團亂的藍色抱枕上,形成視覺上鮮明的對比。「唔,還不賴吧,我想,」對方說,湖水般的藍色眼珠子轉了一圈,用眼角餘光掃過大半個客廳,「只是我以為你家會裝潢得更古典一點,沒想到還挺摩登的嘛。」

 

跩哥翻了個白眼,「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喔,是啊。」紅髮球員又笑了起來。光線從大片落地窗灑進整個建築物,同樣照亮了對方的臉頰,包括那些隨著主人笑起來時格外鮮活的小雀斑。

 

於是跩哥再次俯下身,將紅髮球員壓在沙發上,狠狠地親吻。他和榮恩‧衛斯理的關係如同醞釀已久的風暴,隨著一聲驚雷,徹底地產生變化

 

不過關於麗塔‧史譏和她那則惡意的報導,還沒完全得到妥善的解決,這讓紅髮球員在汗淋漓的性愛過後,顯得憂心忡忡。

 

「雖然葛來分多和史萊哲林都開過記者會,能做的好像也都做了,」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衛斯理手指正在他的胸口畫圈:「但我懷疑她會就這樣善罷干休。」

 

躺在床上的跩哥挑了挑眉毛,將一隻手臂枕到後腦勺底下:「人們總是很善忘,這沒什麼,事件會過去的。」

 

「但願吧。」紅髮球員嘆了口氣,「四年前的東西都能被挖出來,我當時就不該跟他們去什麼夜店的,」說到這裡的時候,對方停下了指尖畫圈的動作,「至少不該期望會有豔遇或一夜情之類的,真是太蠢了。」

 

握住對方停在自己身上的手指,將之拉近自己的唇邊,他落下一個吻,彷彿他們是對親密的情侶。衛斯理對他笑了笑,面帶倦意地打了個大哈欠,然後靠著他睡著了。

 

相比葛來分多對那則報導的高度重視,史萊哲林的高層顯然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對球隊而言,租借球員的價值仍然屬於觀察階段,他能理解這方面的成本考量,更何況他們的球隊主席赫瑞司史拉轟是個怕事的老傢伙,類似的負面新聞肯定是愈早過去愈好;而卡羅兄妹甚至認為葛來分多要為此全權負責,不應由史萊哲林承擔責任,管都不想管。

 

高層沒有明白的是,紅髮球員是個有價值的中場球員,如果醜聞纏身,令對方發揮不出實力,那這筆租借才是真正的賠本生意。跩哥握著衛斯理的手指,耳際傳來對方平穩的吸吐聲,當下的他所思考的,僅僅是那報導對中場球員的影響有多嚴重,基於球隊利益的考量,這件事是該畫上句點了。

 

星期四的訓練結束後,跩哥主動聯絡了麗塔‧史譏,與她相約一間位在倫敦北區,設有私人包廂的下午茶店。身為史萊哲林的絕對主力,他曾同時面對過一堆記者,更何況是一對一的情況下,儘管他不認識對方,但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同樣能應付得過來。

 

原本他以為這名記者會是個性格嚴肅、穿著中性、一臉反社會傾向的老女人,因此他完全沒有預期到她會和自己的想像有這麼大的出入。麗塔‧史譏的頭髮是淺金色的,並且呈現出精緻的捲翹弧度,顯然是經過精心的打理;她的眼鏡上襄有水鑽,身穿洋紅色的大衣,上面還縫了大量的羽毛作裝飾,指甲上塗有鮮艷的指甲油,顯然比她實際年齡看上去要年輕得多

 

「要我發表新的報導來澄清?」在得知他的要求時,麗塔‧史譏咧起一個誇張的笑容,露出三顆顯眼的金牙,彷彿聽見了什麼天大笑話,「為什麼我要那麼做呢?這對我可沒什麼好處。」

 

「妳想要什麼?錢?」跩哥盡可能平靜地問,試圖不被她浮誇的態度所激怒,「如果妳有需要,我的父親在這方面能幫助妳。」

 

「馬份先生,容我說一句話,媒體報導的自由性不是用金錢能夠收買的。」女記者搖了搖頭,「更何況,這份報導掀起了話題,也成為推特上的熱門搜索,」她聳聳肩,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麻煩:「重新讓人們重視運動員的毒品濫用與混亂的性關係,我覺得這是很成功的報導。」

 

「即便妳用的字眼充滿誤導性?」他微微揚起下巴,質問對方:「如果妳有查證,就會發現那個妳聲稱接觸過的『受害者』所言,未必是真實情況。」

 

「噢,是的,查證,這當然很重要,」麗塔‧史譏點點頭,鑲了水鑽的眼鏡微微下滑至鼻樑中間:「但你可能忘記了,馬份先生,我是個記者,不是偵探。」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已經再明白不過。顯然比起真相,她更在乎炒熱新聞,至於這樣的行為,會對別人的生活造成什麼樣的衝擊,她一概不在乎。

 

「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在寫這篇新聞的時候,我也相當掙扎。」她伸手將眼鏡推了推,主動轉換了話題:「事實上,我是史萊哲林的球迷,我還收藏了獅子阿爾發布萊克的簽名球衣呢,」說起史萊哲林當年的球星時,麗塔‧史譏的的目光緊盯著他,就好像在能在他的臉上找到什麼新聞,「只可惜他死得太早了,不然三獅軍團在日韓世界盃才不會僅僅止步於八強。」

 

「心臟病。」跩哥接了她的話,儘管他對這位曾經效力於史萊哲林的球星並不熟悉──同個年代的體育選手,他更喜歡道夫‧雷斯壯──但獅子阿爾發布萊克依然是個傳奇人物。

 

「是啊,許多有價值的足球員都是在比賽中病發,送醫後不治身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女記者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同情的色彩,甚至還帶了些玩味,彷彿在思考這樣的題材是否能成為一個專欄報導。

 

侍者在此時敲了敲門,推著放有食物的小餐車走進包廂內,於他們兩個人面前一一放上一份精緻的布丁,上面淋有一層金黃色的蜂蜜,與乳白色的奶油和薄荷葉做點綴。

 

「話說回來,馬份先生,我好奇的是,為什麼你會主動來找我呢?」在侍者推門而出時,麗塔‧史譏將焦點再次轉回到了跩哥身上,那種探究的視線也變得更加露骨,似乎在捕捉他神情中暗藏的每個含意,「你只是個球員,是不是有點越權了?這應該不是你的工作吧。」

 

「我想妳有聽說過,我的父親是球隊最大的股東,」他盡可能地表現出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我不是以球員的身份而來,僅僅是以一個好兒子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跩哥不冷不熱地笑了一下:「妳知道,自從這則新聞登出後,史萊哲林的股票下跌不少,對我們來說是個損失。」

 

「噢,當然,當然,你的父親。」女記者狹促地笑了一下,「我想也是,畢竟這和你本人──的運動生涯──關係不大,是吧?」那對偵查意味濃厚的眼珠子在鏡片後轉了一圈,「再怎麼說,一個來自葛來分多的租借球員,你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末了,她又討好似地補充了一句,但肯定不是出自真心:「你可是史萊哲林的巨星。」

 

「他只是個小角色,」跩哥索性依著對方的話說,「而我一向不在乎那些小角色的私生活。」

 

「即便榮恩衛斯理在本賽季給你送出了多粒助攻?」麗塔‧史譏自口袋掏出了一支筆,語帶暗示的說,「就我所知,你們以前是十六歲以下代表隊的同期生,應該還是挺有默契的吧?」

 

女記者的話讓他在心中暗暗地翻了個白眼,要知道一開始提起紅髮球員與自己身份差別的是她,而在他順著她的話說時,她又反過來質疑他們是否關係不錯,這種轉圈圈式的誘導方式確實陷阱重重。

 

「每個能替我送出助攻的球員,都和我很有默契。」他避開了她的問題,選擇以迂迴的方式回應。

 

「嗯哼,」她哼了哼,從包包裡將筆記本攤在桌上,「所以,從來沒發生過他故意不做球給你的狀況囉?」女記者將筆靠近了自己的本子,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接著又用高深莫測的口吻說:「我聽聞他和波特有很深的交情,基於你是金靴榜的有力競爭者,這並非不可能的。」

 

「不,」她口中的挑撥意味明顯,令跩哥不禁沉下臉,「雖然只是是租借來的,但這種有違職業道德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哦,真是抱歉,」麗塔‧史譏咬住手裡那支筆的尾巴,扯了一個虛假的微笑:「我只是以史萊哲林支持者的身份隨口問問罷了。」

 

他觀察著她的表情,那精緻的髮型與無懈可擊的假笑。跩哥試圖回想起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樣操作新聞的、寄那些信函與壓下各種消息的手段,然後他意識到一點,如果他想要像自己的父親那樣成功,那麼他必需給予對方真正想要的。

 

清了清喉嚨,跩哥想像著自己父親說話的方式,開口問道:「說了這麼多,讓我們直接進入重點──妳究竟想要什麼?」

 

「新聞價值,馬份先生,」她衝他眨了個眼睛,搖搖手上的筆,好像在對他彰顯自己的工作方式:「我是個記者,寫出能轟動社會的報導,始終是我致力達成的目標。」

 

跩哥點點頭,示意自己聽明白了。「我聽說,唐寧街那裡關於稅率的部份,又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麗塔‧史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如同發現獵物的鯊魚:「喔?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政府官員都已經就這方面達成一致了。」

 

「我不知道,這或許只是個傳聞,」他聳聳肩,故作神秘地說:「我父母的一些朋友正打算改變資產的配置,以應對可能到來的改變。」

 

「嗯……很有意思,」她快速地在本子上記錄著,「這意味著財政大臣的政策要髮夾彎了嗎……」

 

冷眼看著女記者的動作,跩哥保持沉默,任由她在本子上塗塗寫寫,對方又用手機快速地查了幾個關鍵字,並打開通訊軟體,快速地與她名單上的人交換起情報。

 

「我剛剛和我的同事連絡過,確實有些富人已經開始動作了,」在確認完一些事項之後,麗塔‧史譏闔上自己的本子,朝他滿意地一笑:「謝謝你的情報,馬份先生,這會成為一篇有價值的新聞。」

 

「那麼,妳會寫一篇報導,來澄清衛斯理的事情,是嗎?」為了確認,他再次強調了自己的要求:「就像妳說的,新聞價值。」

 

「是啊,新聞價值,我想我們達成一致了。」她的臉上還帶著那種鯊魚般的笑容,「三天之內,你可以看見關於衛斯理的新報導;至於我,現在得先去忙別的了。」女記者晃了晃手上的筆記本:「畢竟財政大臣的立場轉變比球員亂搞聳動多了,這可攸關全國人民的權益呢,」很顯然地,麗塔‧史譏已經想好了自己要用什麼字眼,來寫這篇報導:「想想在野黨知道以後又會怎麼抨擊他,喔,簡直太刺激了!」

 

告別女記者之後,跩哥一個人坐在包廂內,舉著小湯匙。不知怎麼地,面對眼前精過精心烹製的美味甜品,卻覺得食慾盡失。這當然是一場成功的面談,但他卻覺得在那個老奸巨猾的女記者面前,就像個沒穿衣服的孩子,遠遠不及自己的父親那樣,能以更高明的手腕來處理這種事情。

 

最終,他把小湯匙摔回桌上,盤子裡的布丁因這個震動而輕微地搖了搖,跩哥沒理會它,僅僅是自口袋裡抽出手機。他在通訊錄上找出一個名字,然後撥通了電話。

 

「喂,衛斯理?是我。」電話接通後,他下意識地讓嘴角提起一個弧度,「不,不是,不是……對,好吧,隨便啦,」紅髮球員的聲音,令跩哥感到一種無以名狀的溫暖,「現在有空嗎?到我家吧,我想見你。」

 

 

 

 

麗塔‧史譏確實是個高竿的文字工作者,彷彿她天生就是要吃這行飯的料,畢竟她實在太善於使用自己的武器了。正如她所承諾的,三天後的《每日郵報》刊登了一則報導,上面寫到女性球迷利用藥物來引發球員的衝動,卻因求愛不成,反咬對方性侵,並且附上幾張臉部打碼的夜店監視器截圖,將輿論導向性侵案件中的男性受害人權益,提倡更多男性受害人勇敢站出來,呼籲社會大眾更加關注這方面議題

 

儘管這篇報導的用詞誇張,討論的內容亦相當敏感,但仍然是篇優秀的文章──要不是近期的頭條全被財政大臣的稅制髮夾彎給占據的話,那麼這確實是個成功的新聞。

 

「還是她?麗塔‧史譏?同一個記者?」放下手裡的報紙,剎比狐疑地挑了挑眉頭,「她的態度也轉變太大了,可不是嗎。」

 

「這就是《每日郵報》的精彩之處,」坐在沙發上的諾特得意地笑了兩聲,「歡迎閱讀最前衛的新聞媒體,只要看他們家的報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剎比不敢茍同地搖了搖頭,把《每日郵報》往桌子的另一端推過去另一邊的克拉沒有順手接起,而是情願和高爾爭搶手裡的那碗爆米花

 

今天正好是赫夫帕夫主場迎戰葛來分多的比賽,幾個和跩哥比較有交情的隊友都聚到了他家,打算一起觀賞這場獾獅大戰。除了克拉和高爾之外,剎比和諾特當然也來了,另外,還包括從桌面上拿走那份報紙的新聞的主角榮恩‧衛斯理

 

開始看報紙的紅髮球員顯得相當專心,眉頭也隨著之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高爾搶輸了爆米花,於是悻悻然地溜進廚房,抱了滿懷的啤酒,把它們一一擺放到桌上。

 

「我覺得她講得太超過了,因為我也不是什麼性侵受害人,」閱讀完畢後的衛斯理把報紙扔回桌上,對此評價道:「但至少我不會再被當成性侵犯或毒蟲了,好吧。」

 

「看她寫成那樣,我還以為你被女生強姦了呢,」諾特嘲笑著,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轉頭提醒屋子的主人:「是不是差不多要開始了?」

 

舉起搖控,跩哥打開電視機,轉到天空體育台,熟悉的比賽日主題曲響起,將整個客廳都營造出賽事即將展開的歡樂氛圍。紅髮球員聽到電視機傳來的音樂後,很快地坐到距離電視最近的一張沙發。

 

他放下搖控器,瞥了衛斯理一眼。電視機上的畫面正好是賽前的球員通道光景,戴著隊長袖標的奥利佛木透站在隊伍最前端,神情嚴肅。接在葛來分多隊長身後的雙胞胎則一派輕鬆,笑嘻嘻的與隔壁列隊的西追‧迪哥里搭話。哈利波特站在更後面,矮小的身材讓這名前鋒在人群中只露出半顆頭,甚至看不到臉。

 

「來打賭今天奥利佛木透會被進幾個球吧,」克拉提議道,往自己嘴裡又塞了一大口爆米花,「我希望葛來分多的球門被打成篩子。」

 

榮恩衛斯理瞥了壯碩的後衛一眼,表情不大高興,但沒有生氣。克拉倒是一臉不在乎地大口嚼起爆米花,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你在開玩笑?我們現在領先葛來分多,就算他們被進球,對我們也沒好處,」黑人隊友翻了翻白眼,「自從上次輸給高錐客洞,榜首又回到了赫夫帕夫上,我倒希望葛來分多能贏。」

 

「我只是看葛來分多更不順眼而已,」克拉嘟嘟嚷嚷地說,將嘴裡的爆米花吞進喉嚨,「不過,好吧,確實他們贏了會對我們更有利。」

 

電視機上秀出了雙方首發陣容與陣型,主隊赫夫帕夫如同之前一樣使用三後衛策略,擺出三五二陣型;作客的葛來分多則繼續排出他們最擅長的四三三來攻城,期許能夠在同為北方的對手身上取得三分。

 

球評簡單地推敲了雙方教練的想法,提起幾個需要特別關注的名字,並且預測比賽的走向。雙方球員已經就定位了,隨著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雙方開場後都積極地想要得到中場的控制權,一來一往的搶斷與攔截,幾乎沒有哪一方先佔據優勢。相較於偶爾會變陣的赫夫帕夫,慣用同一種陣型的葛來分多顯然更快找到節奏,但赫夫帕夫的反應也沒慢太多,在西追‧迪哥里的梳理下,不論是回防還是進攻都能自由切換。

 

在第二十一分鐘的時候,災來耶‧史密在葛來分多的禁區內起腳射門,卻被喬治‧衛斯理伸腳擋下,防守回撤極深的波特立馬從後場一記長傳,將球送至左路的胡伯,後者帶球至赫夫帕夫半場,身穿黃衣的後衛已經出來防守,胡伯利用空檔,將球傳給了以高速前插的波特,只見黑髮的矮個子前鋒靈活地盤帶著,在赫夫帕夫的門前輕鬆推射,皮球入網,葛來分多率先搶下第一球,零比一暫時領先

 

電視機前的克拉發出痛苦的呻吟,高爾也猛地灌了一口啤酒配嘴裡的食物,同樣表現出不爽。至於剎比則和諾特討論起剛才的進球該怎麼防堵,並順帶酸了一把赫夫帕夫的後防線。

 

看見死對頭又取得一粒進球,跩哥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他瞥向另一張沙發上的紅髮中場,毫不意外地發現對方握起拳頭,神情介於歡呼和忍耐之間。這讓他忍不住發了個鼻哼,無可爭議的是,榮恩衛斯理的骨子裡還是個徹頭徹尾的葛來分多。

 

取得進球後的客場球隊顯然氣勢高漲,第二十七分鐘時,波特又殺進對方半場,並在自己被攔下前將球傳給趕上來的斐尼干,但是後者僅僅是擊中邊網,沒能取得第二分。

 

第四十二分鐘時,麥米蘭在禁區中路將球轉移至右側,接下球的方-列里一腳橫敲,晃開前來防守的其中一個雙胞胎,把球送到了西追‧迪哥里的腳下。只見這名無論是運籌帷幄,還是射門都十分高效的巨星停下腳步,改變自身重心,將皮球打進球網,即使木透伸手阻擾,也為時已晚。主場球隊扳平比分,一比一,比賽又回到了原點。

 

克拉興高采烈地打開另一灌啤酒,咕嚕咕嚕地灌了好大一口;高爾則借機拿走了克拉捧在手上的爆米花,嚼得津津有味。剎比指出葛來分多的防守失誤,諾特則認為能洞察先機的赫夫帕夫表現得更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榮恩‧衛斯理已經抓起了一顆抱枕,牢牢栓在懷中,點滿雀斑的臉蛋看起來緊張無比,就好像被進球的是自己現時效力的球隊。跩哥同樣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偷瞄對方的,等他意識到以後,馬上便收回了視線。

 

傷停補時結束,兩隊都進入了中場休息時間。電視台播放起廣告,諾特決定趁機去一趟廁所,同樣想如廁的高爾則借了臥房裡的那間。克拉打開手機,快速地在推特上發表了『幹得好,迪哥里!』的推文,馬上就被剎比恥笑不分輕重。

 

短暫的休息時間過後,比賽進入下半場。鏡頭輪流給了雙方教練特寫,布萊克在場邊衝著球員叫喊,手臂大幅度的揮動,其激動可窺一斑;斯卡曼德還是面帶著靦腆的笑容,在球員搶下皮球時鼓掌,一點也沒有其他教練會有的壞脾氣。

 

第四十八分鐘時,隆巴頓於後場出現一次防守失誤,麥米蘭得球後順勢推給左路的史密,但後者因停球之故,浪費了絕佳的射門機會,皮球擦網偏離。木透開出球門球,讓比賽重新開始。

 

紅髮中場緊緊抱著懷裡的抱枕,就連剎比將那碗被吃得只剩不到五分之一的爆米花遞過去時,也被拒絕了。

 

比賽進行到第五十五分鐘時,丁‧湯瑪斯放倒了帶球的方-列里,於是赫夫帕夫獲得了一次禁區弧前的直接任意球

 

「這個位置很好,」黑人隊友評價道:「要是赫夫帕夫還不能得分的話,就太丟臉了。」

 

「那也要看出來主罰的是誰啊,」諾特聳了聳肩,順手撈走了最後一丁點的爆米花,「要是你讓高爾去罰,他肯定打不進去。」

 

被點到名的高壯後衛倒也不生氣,僅僅是滿臉無辜地看著自己的隊友,「那是因為我更擅長頭球。」

 

「是啊,是啊。」諾特竊笑著說。

 

榮恩‧衛斯理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並且在看見迪哥里走向主罰位置時,整張臉皺成了一團,懷裡的抱枕也同時被掐得皺巴巴的

 

身價不菲的黃衣球星走進罰球點,葛來分多已經排好了人牆,一些赫夫帕夫球員也夾雜在其中。只見迪哥里助跑三步,並於第四步起腳,皮球很快地斜線向上,於門前變線下墜,視線受到人牆阻礙的木透做出撲救動作時,已然無力回天,比分反超為二比一。

 

「噢,該死,」在球評大喊進球時,克拉也大罵出口,「沒有爆米花了!」

 

「廚房裡還有,自己去拿。」吃掉最後一口的諾特換了更舒服的姿勢,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傢伙完全不想動。

 

克拉哼了哼,不高興的說:「我才不要。」

 

透過對方緊繃的背影,跩哥不難看出另一張沙發上的紅髮中場情緒也受到影響。他嘆了口氣,一把拿走已經空掉的爆米花大碗,主動承擔起這種平時自己絕對不會幹的瑣事,「我來吧。」

 

「哇喔,馬份,不會吧!」高爾瞪圓了眼睛,滿臉不可致信地看著他起身,跩哥瞪了對方一眼,才緩緩走向廚房。

 

他將剩下的爆米花都裝進大碗,左右搖了搖,確保盛得夠滿時,剎比也跟著走了進來。跩哥從視線的邊緣注意到黑人隊友,決定選擇當作沒看到。

 

「真不像你,馬份,」但是黑人隊友顯然不打算放過他,僅僅是帶著懷疑的口氣說道:「我以為你會命令高爾去跑腿的,或至少要求克拉自己去拿。」

 

「這裡是我家,」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怕那兩個白痴會毀了我的廚房。」

 

「只是拿個爆米花而已,不至於對你的廚房怎麼樣吧。」剎比尖銳地指出這點。

 

跩哥回過頭來,衝對方翻了個白眼,「你想幹嘛?」

 

「沒什麼,」黑人隊友聳了聳肩,話鋒一轉:「我發現你一直在偷看衛斯理。」

 

在對方這麼說的時候,一種心虛的感覺讓他反射性地皺起眉頭,「我?才沒有。你是瞎了嗎?」

 

「喔,所以是有。」剎比用那種揶揄的口氣說:「而且我感覺衛斯理也不是第一次來你家,」說到這裡的時候,黑人隊友回頭朝客廳的方向望了一眼,才接著道:「誰會第一次來別人家就虐待抱枕的?正常來說,第一次都會表現得很拘束。」

 

「真是卓越的觀察力,我建議你現在就把足球員的工作辭了,改行當球證,」跩哥冷冷地哼了一下:「你知道嗎,裁判組就是缺乏你這種人才,才會有這麼多的誤判發生。」

 

然而黑人隊友就像沒聽懂他的諷刺一樣,繼續說道:「所以說,你終於把他搞到手了?」

 

「去你的,布雷司‧剎比。」他一手捧著爆米花碗,另一手朝對方比出了兩指的不雅動作,轉身離開廚房,他隱約還聽見了那個黑人的口哨聲。

 

當他走回客廳時,持球的是葛來分多,斐尼干晃過赫夫帕夫的防守球員,將皮球傳給胡柏,然而後者打中橫樑,錯失一次進球的機會。

 

「拿一點,」跩哥把手上的爆米花碗拿到榮恩衛斯理的旁邊,上下晃了晃,「你要是不拿的話,馬上就會再被其他人吃光的。」

 

紅髮中場側頭看了看跩哥,又看了看爆米花,終於鬆開懷裡的抱枕,順手抓了一把:「謝謝。」

 

他發出滿意的哼哼,然後把爆米花碗放回茶几上,果然不出所料地被克拉一把搶走,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隔了一分半鐘後,剎比也從廚房走出,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裡翻到的薯片,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比賽愈來愈接近尾聲,在第八十五分鐘的時候,迪哥里左路橫傳,跟進的麥米蘭適時抽射,皮球入網,將比分擴大至三比一。儘管葛來分多仍然不願放棄最後的五分鐘,卻也無法扭轉戰局。

 

榮恩衛斯理手裡還握著那堆爆米花,始終沒有把它們塞進嘴裡。看著這樣的紅髮中場,跩哥忽然有種難以平復的怨怒,他不知道是針對太過在意對方的自己,亦或是身在史萊哲林、心卻在葛來分多的對方。

 

 

TBC

居然不是史萊哲林的比賽!赫夫帕夫3-1葛來分多

 

註:
三獅軍團(The Three Lions)英格蘭國家隊的匿稱,因其隊徽上有三隻獅子與十朵蔷薇而得名,近年因為成績不好所以被網友戲稱三喵軍團。

P.S. 比賽日主題曲:10/11賽季是我開始看英超的那年,雖然現在已經換片頭了,但說起比賽日,我心目中的永遠是這首。假設一下高掛在金融城的綠色蛇院旗、倫敦眼上的藍色鷹院旗、比瑟姆塔上的紅色獅院旗與皇家利物大廈的黃色獾院旗,想想就很好玩!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紗米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