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集第十一彈,86.88.為未貼上噗浪的作品。

83.篇為某紗新文《Become a Muggle(暫定)》故事背景下的小短打,是現實足球梗,至於球隊的選擇等待未來文章貼出後再行說明。

83.之外,每篇都是獨立且未完的故事,各篇之間沒有關係,是照某紗張貼在噗浪或和朋友聊天時完成的時間來排列。

如果希望看到哪篇發展成長文也歡迎告訴我。

 

 

 

 

81.

其實榮恩‧衛斯理挺喜歡跟跩哥‧馬份做愛的。

 

雖然這是個很難在外人面前侃侃而談的話題──如果有誰用那種揶揄的語氣問他,他鐵定會否認到底──不過終究是事實。

 

畢竟在榮恩的認知中,跩哥‧馬份是個既高傲、又討人厭的混帳,尤其是那張應該送去見梅林的臭嘴,總是吐出各種令人抓狂的屁話。

 

可是偶爾也有例外情況,而所謂的例外,絕大多數發生在床上。

 

要知道,當金髮男人性慾高漲的時候,那張連梅林都想消滅的可惡嘴巴,也會難得地說出些好話。

 

「快點,窮鬼,自己騎上來。」而此刻馬份正一臉高傲地半臥在床上,惹得他因此翻了翻白眼。

 

好吧,不是這一句,榮恩恨死對方叫他窮鬼了。

 

「可你的確是個窮鬼,不但窮,還很愚蠢,或是你比較喜歡被稱為鼬鼠王?」在接收到他的抗議以後,對方嘴唇的弧度提得更高了,十足的欠扁。

 

榮恩必須說,絕對也不會是這一句話,沒有人喜歡被侮辱──儘管在他的雙腿跨到對方的身體兩側時,這個澄清似乎顯得沒那麼有說服力。

 

「得了吧,反正你早就習慣我這麼叫了。」馬份說這句話的時候,榮恩的腰已經放了下來,臀部正好將對方的性器給包裹住。

 

這也不是他想聽的話,所以榮恩不滿地噘起了嘴。

 

「瞧瞧你自己,你喜歡被這麼對待,不是嗎?」對方的手指不懷好意的碰觸他勃起的前端,惹得他發出呻吟。

 

見鬼去吧,他發誓絕對不是這句話!這隻該死的臭雪貂。

 

「噢……梅林,你這欠操的,我打賭你忍了很久。」金髮男人挺起身體,些微地改變了姿勢,在榮恩的嘴唇上落了個吻,並且主動抬起身體,加快這場正在進行的活塞運動。

 

在他們嘴唇分開以後,他的臉貼到了對方的頸肩,狠狠地朝那蒼白的肌膚上咬了一口,報復對方剛才說過的那些。

 

漸漸地,他那些忿忿然的情緒,隨著一系列的動作,被拋到遙遠的彼端,他的腦袋昏昏熱熱的,而他的身體也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臨界點。

 

伴隨著髒話,低吼,還有彼此呼喊對方名字的聲音,他們到達了高潮。

 

「衛斯理,我愛你。」在享受射精帶來的餘韻時,意亂情迷之餘,榮恩聽見馬份這樣告訴他。

 

這就是他在等的──難得像樣的好話,還挺不賴,對吧?

 

 

 

 

82.

跩哥‧馬份自認是個難以滿足於現狀的人。

 

他的東西都是頂級的,要比最好的還要再更好。身為一個優秀而古老的純血統,自小培養的優越感令他高傲,而且他也從不否認這點。

 

不易滿足並非缺點,這樣才會有所追求,再說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根本沒什麼。

 

然而他最近愈來愈貪得無厭了,當然跩哥自己也發現了這一點。

 

──尤其當事情與榮恩‧衛斯理相關的時候,更是如此。

 

在結束一場性愛後,他們擁抱著彼此,躺在柔軟的床上。衛斯理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幾屢焰紅的髮絲落在他的肩膀,而對方的氣息也撲打在他的肌膚上,弄得他有些發癢。

 

高潮的餘韻逐漸消退,取代而來的是疲憊。跩哥開始想睡了,不過顯然他不是唯一一個這樣覺得的人,懷裡的紅髮男人趨於平緩的呼吸,已經告訴他對方快要睡著了。

 

儘管對方的手還搭在他的腰際,卻略為下滑了幾吋,感受到這個細微的變化,跩哥收緊了自己的臂膀,將對方環抱得更用力點。

 

總是會有些無以名狀的情緒找上他,通常時機不太固定,這才是教人厭惡的。

 

好比說現在,本應是值得品嘗的恬靜時刻,跩哥卻感到莫名的不安,並且愈發擴散。

 

衛斯理和他不是朋友,一直以來他們彼此敵視,立場相對。跩哥把哈利‧波特當成最大的仇敵,可是紅髮男人卻和哈利‧波特是最好的朋友;他討厭麻瓜,衛斯理家族則是出了名的麻瓜愛好者;他樂於嘲笑對方的家境,而對方卻對他的財富不屑一顧。

 

但是他們卻走到了一塊。

 

他犧牲了多少的原則,才做出這樣的選擇,恐怕紅髮男人永遠不會明白。

 

可是紅髮男人又是怎麼樣呢?不論經過了多少次親吻,擁抱,做愛,跩哥始終沒有太多的把握。僅僅靠著吸引力維持的關係,可能隨時會走向終結,這也正是他所害怕的。

 

為什麼衛斯理偏偏跟波特是朋友?為什麼衛斯理是個純血叛徒?為什麼衛斯理總和他持相反意見?為什麼……衛斯理該死的不能完全屬於他?

 

想到這裡,不滿的心理不斷放大。他動了動肩膀,試圖把對方給弄醒。「起來,你這白痴。」

 

「唔……」對方咕噥一聲,有些黏稠的口音聽得出意識還處於朦朧之間:「馬份,幹嘛啦?」

 

「你還沒回答我。」跩哥覺得有些鬱悶,在他告訴對方他愛他的以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回答什麼?」紅髮男人把臉從他的頸窩處離開,稍稍將兩人分開點距離,好讓他們彼此對視。

 

皺了皺眉頭,他實在不想再重覆一次。「我剛剛說的。」

 

「……你說的什麼?」那張長著雀斑的臉蛋此刻看上去有些無辜,反而更加讓人惱火。

 

「我說我愛你,你這討厭的、該下地獄的蠢貨──聽見沒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段話,跩哥馬上就後悔了。

 

對方淡金色睫毛之下的藍眼珠,投映著他的身影,凝視他一段時間──跩哥覺得這大概有一個世紀之久,但實際上可能只有幾秒鐘──紅髮男人揚起笑容,雙手從他的腰際抽開,改捧住他的臉,語氣裡有著掩藏不住的歡快:「我也愛你,臭雪貂。」

 

接下來,紅髮男人給了他一個吻,這讓他的心態暫時得到了平衡。

 

 

 

 

83.(《Become a Muggle》背景下的小短打,該文章還未公開。現實足球梗。)

「我早告訴過你,」跩哥提起嘴角,嘲諷地說道:「阿森納是支弱隊,開賽才兩分鐘,就被進球了。」

 

「你最好閉嘴,否則我會也會讓你的眼圈也得到一球。」榮恩將抱枕抱得更緊,整個人縮進了沙發裡:「阿森納會追回來的,而曼聯不過是個靠裁判的陰險球隊。」

 

「得了吧,阿森納的失球完全是源自於那可憐的後防。」跩哥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他們只不過是──有點失常!」盤起腿,他的雙腳都抬到了沙發上,並交叉著,「等著看吧,阿森納會扳平的。」

 

「如果沒有扳平的話──」對方故意拖慢了音調:「今天你得聽我的,別忘了,我們說好的。」

 

榮恩不滿的咂了咂嘴:「……阿森納會贏的。」

 

然而這一切在下半局開賽沒有多久,幾乎成了定局。

 

「見鬼!」在看到裁判掏出第二張黃牌,換成紅牌,將球員罰下場的那一剎那,榮恩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原先抱在懷裡的枕頭也摔到了地板上:「這算什麼!他跟本──完全就──」

 

「得了吧,衛斯理。」金髮男人彎下身,將地板上的抱枕撿起:「那是個有理有據的判罰,你看看回放鏡頭,很明顯的動作。」

 

「才怪!」他翻了個白眼,「這是執法過當,我堅持!」

 

「噢,是啊,你堅持。」跩哥聳聳肩:「結果才是一切,你最好準備實行你賽前說的話。」

 

比賽結束,儘管在鳴哨前的五秒,阿森納進了一球,但這一切還是糟透了。

 

榮恩回沙發上,把抱枕重新抓回懷裡,頭偏向一旁,他寧願盯著旁邊的茶几,也不想看見某個在比賽還沒結束前,就已經開始哼起了冠軍歌的傢伙。

 

「就和我預期的一樣。」跩哥關掉了電視,坐到榮恩的旁邊,臉湊近了他:「嗨,輸家,你好嗎?」

 

「滾開,別來煩我。」輸球的心情已經夠像坨屎了,而他卻連獨自難過一會兒的機會都沒有。榮恩不高興地往扶手那邊歪去,試圖遠離對方的貼近。

 

「那可不行。」金髮男人拉高了語調,故作惋惜的說道:「我們說好的,對吧?」

 

「我說,滾開──不要現在。」低下頭,榮恩索性把臉埋進抱枕,難掩自己語氣中的失落。

 

他本來以為對方會繼續下去──要知道跩哥‧馬份就是一個這麼討厭的人──而且他也做好了狠狠踹對方腹部的打算,然而客廳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對方竟然一反常態的沒有再用言語追擊他。

 

這突兀地沉默令榮恩不太自在,他將抱枕拉低一些,悄悄地望了過去,然後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於是榮恩決定讓抱枕重新回到臉上,他蓋住自己,不讓對方觀察他的表情。

 

倏地,他的抱枕,也就是他唯一的屏障,被對方一把扯了下來。

 

「嘿。」他皺起眉頭,不高興地發了聲。 金髮男人凝視著他,灰色的眼眸映著他不開心的臉,「你很難過?」

 

「這不是廢話嗎。」他說,並且伸手拉扯對方手上的抱枕:「還來。」

 

對方並沒有照他想要的去做,而是鼻尖貼到了他的臉頰上,一吋吋地移動。最後那張一向刻薄的嘴巴,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

 

不急,不重,這是一個帶有安慰性質的,溫柔的吻。他知道馬份在安撫他的情緒。雖然這樣講有點讓人生氣,但是在同居了那麼多年以後,對方早就知道怎樣能讓他不那麼火大。

 

他放任自己在這個吻裡沉醉,直到對方離開他。而那對灰色的眼眸仍然緊緊攫著他不放。

 

「好多了,嗯?」跩哥說,並且把他的抱枕扔到了沙發的另一邊。

 

他還是有點鬱悶,於是聳聳肩:「我不知道──」

 

事實上,對方的作法的確讓他好一點,至少沒有再提他們賽前的賭約了,這很好,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幹那檔事的心情。也許他是錯怪馬份了,至少這個討厭的傢伙也有偶爾不那麼討厭的時候……

 

「看樣子是好多了。」跩哥看著他,便揚起半邊的嘴角:「所以,你現在該聽我的,脫掉你的醜衣服,躺到床上去。放心,我沒有忘記。」

 

……撤回前言,操你的。

 

 

 

 

84.

「其實仔細想想,在甜甜圈店工作好像挺不賴的。」當靠在他身上的紅髮男孩這麼說的時候,跩哥轉過了頭,看向對方。

 

理論上來說,他早該習慣了對方時不時一句莫名其妙的發言,所以這一次,也沒什麼好吃驚的才對,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忍不住開口,而且語調提高:「什麼?」

 

「甜甜圈啊。」榮恩‧衛斯理又重覆了一次,並補充道:「最近不是在做就業咨詢嗎?我想了很久,也許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番話令跩哥發了個鼻哼,他挺直背脊,讓本來靠著他的紅髮男孩,也跟著從他的肩上抬起頭。

 

「你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他猜想自己的語氣大概相當輕蔑,因為對方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是後者,麥米奈娃可能會氣到昏倒──還是她已經昏過一次了?」

 

「嘿。」紅髮男孩嘟嚷一聲,不滿地拍了下他的手臂,「這是我剛剛才想到的,還沒有和她談過。」

 

「那你最好永遠也別和她談,」跩哥不屑地抖了抖唇,然後摸向剛才對方拍他的部份,其實那不會痛,只是一個反射性的動作,「如果一個教授知道她的學生是個沒出息的廢物,她會崩潰大哭的。」

 

「該死,你就不能別讓我後悔告訴你嗎?」對方的怒意似乎被他給挑了起來,「這大概是我最錯誤的決定,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說了。」

 

他聳聳肩,表示不以為然,「那你說說看,當個賣甜甜圈的有什麼好?」

 

「喔,這個啊,是從伏林‧伏德秋的冰淇淋店得到的靈感,」榮恩舉起一根指頭,煞有其事地說:「你想想看,就像他有吃不完的冰淇淋,我也能有吃不完的甜甜圈。」

 

「……我現在確信你是在開玩笑的,衛斯理。」跩哥翻了個白眼,現在換成他有些不高興了:「我得說,雖然你很笨,但應該不至於笨到把自己的商品給吃掉。」

 

「我才不笨,你這白痴──好啦,你說對了,我是在開玩笑的啦。」紅髮男孩重新靠上了他的肩膀,口氣明顯地低落下來,「我只是……噢該死,我只是不知道要未來要做什麼罷了,你不會嗎?」

 

「完全不,我可不擔心,畢竟馬份家有龐大的財產在等我繼承。」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知道嗎,你真的很討人厭。」榮恩的語氣聽起來悶悶的。

 

跩哥瞥了對方一眼,他不確定這算不算安慰,不過仍然放慢了語調:「就業咨詢這玩意隨便應付就可以了,沒人規定實際工作就得等同咨詢內容。」

 

「才不只是就業咨詢呢,我是真的……算了,反正你不明白。」紅髮男孩打斷了自己的話,然後便不再開口。

 

沉默降臨在他們之間,跩哥知道這是出於什麼,他知道對方正煩惱著,不是平常那些關於巧克力蛙卡片之類的無聊問題,而是真正的、無法逃避的困擾。

 

他閉上眼睛,試著想像了一下對方的處境──窮、很窮、非常窮,窮到你不得不找個能夠賺錢的工作──這實在是太困難了,從小到大,跩哥可從來沒有缺錢過,所以這簡直是無法想像。

 

最後,他放棄去假設自己窮得只能穿舊衣服或吃廉價點心的生活,決定用另一種方式去平復對方:「……也許,甜甜圈店也沒那麼糟。」

 

「嗯?」對方發出了個音節,顯然對於他的突兀開口感到有些茫然。

 

「老實說,我能想像你穿著店員的衣服,」跩哥微微勾起嘴角,有些揶揄的說:「帽子,領巾,和圍裙之類的,那可能會非常適合你。」

 

「嘿,謝了,但是圍裙就不必了。」或許是他的話成功逗樂了對方,榮恩發出了笑聲:「比起衣服,我更在意那些甜甜圈,也許店員有邊工作邊吃甜甜圈的福利。」

 

他試著想像一下對方吃東西的模樣,而且腦袋馬上就有了畫面。「要是我是老闆的話,我會把你炒掉的,我發誓。」

 

 

 

 

85.

跩哥痛恨別人這麼叫他。

 

『懦夫』這個詞不該用在他身上,他是未來馬份家的繼承人,沒有人可以叫他懦夫!

 

他抖了抖唇,每個字都咬得十分用力:「我不是懦夫,衛斯理,那是你,噁心的波特跟屁蟲。」

 

「我才不是哈利的跟屁蟲,我跟著他,是因為我們是朋友。」紅髮衛斯理的臉蛋漲紅,灑落在肌膚上的雀斑也跟著被暈染,「至少我不像某人總是躲在高個子的後面,或者動不動就向教授告狀!」

 

儘管他因為這些話而更加憤怒,卻很難不注意到每當對方每發出一個單字時,紅潤的雙唇也隨之開闔,以及它們拱起來時變成一個形狀,一個很……性感的形狀。

 

跩哥踏前一步,並微微提起的下巴,「也許我該證明你才是膽小的那一個。」

 

在他踩下步伐的那會兒,眼前的紅髮男孩警戒地聳起肩膀,就像隻豎毛的貓,並且用那對藍湖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你想幹嘛,馬份?打架的話我可不怕你。」

 

他沒有回答,只是挑釁地勾起唇角,目光停留在對方的嘴唇──像裹了層糖衣的淡紅色嘴唇上。

 

紅髮男孩的雙手都捏成拳頭,似乎相信跩哥會笨到和自己進行麻瓜般的格鬥,但是跩哥不會,因為他不是野蠻的麻瓜。

 

當他們的臉距離不到十吋的時候,他哼了聲,然後俯前,吻住了那對該死誘人的嘴唇。

 

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完全僵住,所以跩哥更加得意了,他甚至伸出舌頭,在對方的唇上舔了一下,想試試看這個有著糖果般色澤的嘴唇,是不是也有糖果一樣的甜味。

 

明明是愚蠢又討厭的衛斯理,卻有個吸引他目光的嘴唇,簡直罪不可赦。

 

大概是因為他的這下動作,紅髮男孩才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麼,狠狠地推開他,用手被猛擦自己的嘴唇。

 

「你到底……你……」瞧瞧,都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了。眼前男孩的雙頰幾乎和頭髮一樣紅,跩哥感到莫名的得意。

 

他又走近了一步,這會兒對方的反應比剛才快得多,幾乎是向後跳了一大步。因為紅髮男孩的這個反射動作,讓他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別靠近我,你這──你這──」衛斯理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只能重覆這說不到一半的話。

 

然而跩哥也沒打算讓對方說完,他打斷了對方,揶揄地說:「現在看看誰才是懦夫,嗯?」

 

 

 

 

86.

榮恩感冒了。

 

他不是故意要讓自己感冒的,話說回來誰會這麼做啊?他只不過是不小心在椅子上睡著了,沒想到就惹上了這身麻煩。

 

榮恩打了個噴嚏,吸吸自己的鼻子,鼻孔裡有東西要跑出來的感覺真討厭。

 

哈利去練習魁地奇了,而妙麗則去了圖書館。他的女性友人不久前才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被傳染,期末考試就要到了,她可不希望整年的努力就毀於一個小小的意外之下,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替他調製了幾瓶治療感冒的魔藥。

 

抬起手,用手背揉揉鼻子──那種感覺好像又要來了,癢癢的,在他鼻腔的深處,下一個噴嚏似乎隨時會到來。

 

「瞧瞧,我們都有誰?」然而一陣刺耳、討厭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榮恩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那裡,「一個落單的、可憐兮兮的衛斯理?嘿,你的疤頭主人呢?」

 

翻了個白眼,榮恩轉頭瞪向說話者,跩哥‧馬份就在那裡,旁邊還跟著兩個大塊頭的傢伙。也許他該說些什麼,來回敬對方的諷刺,各種詞彙閃過他的腦海,所以他決定開口予以回擊──

 

「哈啾!」

 

他重重地打了個噴嚏,不偏不倚的就正對著金髮男孩,而對方顯然沒有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

 

榮恩吸了吸鼻子,這不在他的計劃內,然而對方瞪大著眼睛,驚訝萬分的模樣,還挺教人滿意的。

 

「榮恩‧衛斯理!」隔了幾秒,金髮男孩才大叫一聲,並且用袖口抹著自己的臉,「窮鬼,你髒死了!」

 

對方走掉的速度就像他出現的時候那樣快,他看見馬份往廁所的方向去了,估計是要洗臉,而那對高壯的男孩也跟了過去。

 

榮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算了,儘管他還來不及罵出口,但是看到對方幾乎狼狽的逃走,也還挺不賴的。

 

隔天,猛打噴嚏的人,換成坐在史萊哲林的長桌邊的討厭鬼了。

 

 

 

 

87.

「那是怎麼回事?」

 

那天晚上,他們聚在寢室裡聊天。丁興高采烈地談起麻瓜足球時,榮恩卻認為魁地奇比那有趣數十倍,丁表示兩者都很不賴,榮恩則堅持足球和魁地奇根本沒有可比性。在他們為這件事爭論不下時,西莫忽然開口說話了。

 

「什麼怎麼回事?」哈利眨眨眼,不太理解室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

 

「那個啊。」愛爾蘭男孩微微抬起下巴,面朝紅髮男孩的方向說:「榮恩脖子上的,一點一點的,我們寢室裡該不會有蟲吧?」

 

順著對方的話,哈利也看了過去──的確,就如同西莫所說的那樣,榮恩的頸部有幾抹紅色的痕跡,這使得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也許我能和妙麗談談,說不定她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蟲子的問題。」收回自己的視線,哈利說道。看上去有點像是被蚊子或跳蚤咬的,不論哪一個都很糟。

 

「噢。」在一旁的奈威忽然發出了小小的呻吟。

 

對方的反應被哈利收在眼底,他認為自己應該表示關心:「怎麼了,奈威?你也被蟲咬了嗎。」

 

「沒有……」他們敦厚的室友皺起臉,圓圓的眼珠子不安地轉了幾圈,才怯生生地看向哈利:「……我只是擔心,妙麗也沒什麼好主意,畢竟那種蟲,呃,有金色的毛。」

 

「還有毛!」西莫皺起眉頭,「天啊,真是可怕!我想我們應該在寢室周邊灑防蟲劑了。」

 

然而奈威只是咬起自己下唇,像是有什麼話想說,卻不得不吞回去而滿臉痛苦:「……也許,也不是在寢室裡被咬的也說不定。」

 

 

 

 

88.

跩哥百無聊賴的撐著頭。一堂無聊的課。他想。

 

教授的聲音沒有起伏,平淡而且枯燥的內容,讓他提不起勁。他的目光四處游走,然後注意到了斜前方的紅髮男孩,正在打瞌睡。

 

這個發現讓他發出一聲哼笑。衛斯理。跩哥在心底念了聲對方的姓氏。

 

紅髮男孩閉著眼睛,金色的睫毛在臉頰留下了陰影,細小的雀斑灑落在整張臉上,看起來富有生命力,還有淡紅色的唇瓣攏成一個形狀,微微張開。

 

忽然他就這麼想到了一個詞,並且小聲的呢喃了出來。

 

在一旁的高爾打了個哈欠,轉過頭,不明所以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他回答。

 

──毒藥。

 

他在心裡重覆了一次剛才所想到的詞彙。這一次沒有誰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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