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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這篇文章做為原作小說第五集衍生,Kiss with Weasel的第五篇。介在跩哥、榮恩、哈利之間的故事。

 

對這類題材敏感者不建議點開。

 

 

 

 

Kiss with Weasel - (5) Alternative

 

 

 

榮恩只想詛咒這該死的一切。

 

先是鄧不利多的失蹤,老蝙蝠恩不里居變成了新校長;再來是球隊練習時又出了點差錯,他得把白痴的洛坡送到醫務室;然後是五年級的就業咨詢,因為沒有明確目標而被麥教授給瞪了好久,最後哈利為了見天狼星一面,他的雙胞胎哥哥們就此離開了學校……關於後者,榮恩相信自己會收到一封來自母親茉莉的咆哮信。

 

噢,他是不是忘了提那個該死的跩哥‧馬份?是的,那隻混帳雪貂,替他的悲慘生活添了更多可恨事蹟──

 

馬份先是扣了葛萊分多一堆分數,而且連赫夫帕夫的阿尼也遭了秧,榮恩是真的不懂馬份那個自私自利的小渾球哪裡看阿尼不順眼了;還有球隊練習的時候,馬份在一旁看他們,並且唱了那首可恨的破歌;就連就業咨詢結束那天,堵住了他的路,問他畢業以後想幹什麼……

 

榮恩只記得自己當下大聲怒罵:『去你的,我想幹什麼都與你無關。』

 

『憑你這個廢物大概什麼也不能做吧,該不會你想靠賣屁股賺錢?』馬份還有心情揶揄他,榮恩幾乎想撕碎那張裝模作樣的臉。

 

他大吼著:『見鬼,就算我賣屁股也與你無關,而且我能賣給任何人,就是不賣給你。』

 

榮恩注意到馬份的表情變了,那張總是帶著惡意嘲諷笑容的嘴,倏地歛起,並且沉了下來,以惡狠狠的表情看著他。

 

『我早就操過你的屁股了,衛斯理。』馬份陰冷冷地說著。

 

而他向來不吃馬份那套,榮恩只是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然後把那個白金髮色的男孩留在原地。

 

他真是受夠了!

 

這期間什麼好事都沒有,和雷文克勞的比賽愈來愈接近,何況他沒有半點信心能打敗他們。

 

但是提起雷文克勞,或許有過一件好事,那就是哈利與張秋吵架了。

 

當哈利怒氣沖沖地提到張秋仍然替她的那個告密朋友毛莉‧邊坑說話時,榮恩很積極的在哈利面前批評著毛莉,因為她辜負了他們的信任、背棄了全鄧不利多軍隊的朋友、向恩不里居靠攏,最重要的是,她是張秋的朋友。

 

榮恩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卑鄙,他怎麼能夠利用這個空檔去離間哈利與秋?他憑什麼這麼做?可是他就是忍不住這麼做了,也許哈利知道他的想法以後,會鄙視他也說不定……不過哈利已經鄙視他了,在魁地奇上,他知道的。

 

無論如何,他或許舒服了一點。可是這件事很快就不算什麼了,因為當張秋出現在大廳時,哈利的目光仍然在尋找著她的身影。

 

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他的平凡生活,一切都是這麼該死,這麼的可惡。

 

這天夜巡的時候,榮恩碰見了阿尼,那個喜歡在談話裡特意表現自身優越的另一名級長,同時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赫夫帕夫朋友。

 

就算沒了鄧不利多軍隊集會,他與阿尼的見面機會仍然可以稱得上頻繁,除了共同課堂之外,還有級長會議。

 

但是夜巡時間的意義就不一樣了,榮恩曾經在這個時間與阿尼接吻,甚至是做更多。然而自從他開始與馬份發生關係後,便沒有再邀請過阿尼當他的玩伴。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總能在與阿尼碰頭前先遇到馬份。他不知道這只是巧合,還是對方其實蓄意在等他,總而言之,他和馬份的關係已經維持了三個月,而他與阿尼之間,也中斷了三個月。

 

他與阿尼的影子被拖長在石牆上,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榮恩沒有任何的告示,忽然就親吻上阿尼的唇。阿尼看起來有些意外,但是沒過多久便收起了這種吃驚的表情,並且相當禮貌地回應著他。

 

該死的他已經太過習慣於和馬份接吻的感覺了,那種透著淡淡薄荷清香的薄唇,霸道地壓在他的嘴上,既粗魯又帶著侵略性,和阿尼是那麼地不同,那麼地深刻,那麼地令人沉醉。

 

當他們分開彼此後,阿尼對他微笑:「我以為你不會再找我『咨詢』了。」

 

「為什麼會這樣想?」榮恩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他還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就是他可笑地找對方『咨詢』,關於一個濕濕的吻。

 

「噢,你不用裝傻,榮恩。」阿尼說,並且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嚴肅,「我看到了,馬份和你的事,我想你找到了比我更好的老師。」

 

榮恩瞪大了眼,他沒想到──他怎麼會沒想到?

 

既然馬份會在夜巡時間撞上他與阿尼,那阿尼同樣也有機會目睹他與馬份。

 

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只是斷斷續續地發出幾個音節:「呃…我……」

 

他該怎麼回答呢?阿尼也同樣厭惡馬份,這幾天下來,那個裝腔作勢的史萊哲林惡意地衝著阿尼扣分,完全抵觸到了對分數有一定執著的阿尼所設下的底線。

 

然而還沒等到他回答,原先端詳著他的阿尼,似乎就得出了某種結論,並且拍了拍榮恩的肩膀說道:「好吧,儘管他是個討厭鬼,但是我不會說出去的。」阿尼看向他的視線有著某種同情,「畢竟,我才是你第一個玩伴,基於這個立場,我沒資格揪著他批評。」

 

榮恩此刻有些感激阿尼的好意,或許他曾經抱怨過阿尼的怕事以及愛炫耀的缺點,但是卻不能否定對方對朋友的忠誠,就像是他們二年級那年,阿尼曾經像其他人一樣懷疑哈利是史萊哲林的傳人,但在誤會澄清後,卻也鄭重其事地向哈利道了歉。

 

「我唯一的疑惑──」阿尼擺出了思考時慣有的表情,「──為什麼會變成跩哥‧馬份?他曾經偷窺我們。」

 

「喔,」榮恩皺起眉頭,「我想,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早就在心裡下了決定,要與跩哥‧馬份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劃清界線。

 

他不會再和那個混蛋睡了,哪怕只是個吻,他也不會給了。

 

或許是因為榮恩的這番話,阿尼動了動眉毛,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你們吵架了?」

 

「吵架?」榮恩拉高了音量,「我們總是在吵架──你知道的,我跟他從來沒有不吵架的時候。」

 

「嗯,我想也是。」阿尼先前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然後凝視著榮恩。

 

被盯著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在他的印象中,阿尼幾乎不曾這樣看著他過,這樣有些彆扭,他尷尬地扭了扭身子,第一次產生了想逃避對方視線的念頭。

 

「榮恩。」對方叫了他的名字,這使他不得不回看著對方。

 

榮恩不曾仔細注意過阿尼‧麥米蘭的長相,在他的印象裡,阿尼既自滿又好大喜功,這些似乎都已經掩蓋掉了阿尼其他的特質。

 

阿尼雖然稱不上好看,但是五官端正,並且有如性格般的體面舉止,有時候還真的有那麼點像派西。

 

「反正你不是認真的,對吧?」阿尼問他,然後輕啃他的耳垂,就像他們過去做過的那樣。

 

榮恩點點頭,他想,是的。

 

從他與阿尼的第一次接吻,到他與馬份的第一次肛交,都不是認真的。

他會向馬份提出那樣的要求,就像他對阿尼提出接吻的理由可以說是相同的。

 

都和他最好的朋友哈利‧波特有關。

 

榮恩不止一次安撫過做惡夢的哈利入睡,可是那晚卻不一樣,哈利夢到了張秋,並且把他錯當成那個雷文克勞的女孩,他感覺到臀部被哈利鼓脹的下體頂著,磨擦著。

 

意識迷濛的他本來以為是個錯覺,然而當他感覺到床舖的另一邊,榮恩知道哈利在做什麼。

 

他的手輕輕地覆蓋住好友的下體,哈利僵了一下,卻沒有阻止他,所以他撫摸著哈利的生殖器,感受那炙熱的肉塊在手中噴發。

 

他仍然抱持著一個可笑的希望,也許哈利夢見的是他,不是張秋。可是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哈利喜歡她,曾經接過吻、或是在活米村共渡了的情人節、甚至因為捉摸不透對方的心思而鬱鬱寡歡。

 

他太了解哈利‧波特了,他們是最要好的朋友。

 

然而他卻還是忍不住愚蠢地確認,哈利是不是夢見了張秋。榮恩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揶揄,他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哈利承認了,是的,他夢見了那個美麗的雷文克勞。

 

那天的月光很漂亮,透過玻璃窗灑進了放了五張四柱大床的房間,榮恩睜著眼睛,強迫自己把視線放在旁邊那張無人的大床上,那是他的床,淡青色的光輝薄薄地罩著有些凌亂的棉被,他聽見哈利在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這一瞬間,讓他有種想哭的衝動。

 

榮恩要求馬份侵犯自己,也許就是出於著個原因,他想。

 

他的確想和哈利發生關係,他沒有想過究竟是他操哈利,還是哈利操他,只是他總會可笑地回想起那個月光籠罩著的夜晚,哈利的生殖器隔著褲子磨擦著他的股瓣,他卻羨慕起能夠出現在哈利夢中的那位雷文克勞。

 

就像現在,他跟阿尼正親吻著。也許是因為得到了他的允諾,阿尼的吻更加肆無忌憚,雖然還能算上有禮貌的,卻又像是個披著紳士外皮的偽善者。

 

阿尼的唇滑過他的鎖骨,既溫柔又迫不及待地替他解開了釦子,紅色襯裡的外袍順著脫落到地上,這和馬份帶給他的感覺截然不同,馬份更加地霸道、更加地強硬,卻也更加地煽情。

 

榮恩忽然有種期待,或許他該和阿尼繼續下去,或許他應該要求阿尼像馬份對他做過的那樣對他,或許他能在不同的人身上找到一個更像哈利的存在。

 

「榮恩…」阿尼悄聲低喃他的名字,他微微揚起下巴,發出淺淺的呻吟。

 

他不知道該不該放任自己在這個期待之中,他回想起哈利在談論張秋時的每一種表情,靦腆的、開心的、生氣的、失落的……,榮恩閉上眼睛,讓自己適應阿尼把氣息噴吐在他頸邊的感受。

 

「衛斯理,扣十分!」一個惹人生厭卻又再熟悉不過的語調闖入了這個空間,「麥米蘭,你也扣十分!」

 

榮恩彷彿從微醺中清醒,他看見門口邊那抹刺眼的白金色,帶著怒意地瞪著他。

 

「馬份……」阿尼皺起了眉頭,離開了他的頸間,和他一起看著突然出現的第三個人。

 

「麥米蘭,從衛斯理身上離開。」馬份朝他們跨步走來,墨綠色的外袍下擺隨著主人的動作翻了出來,「赫夫帕夫的分數已經快要見底了,或是你希望你們也像葛來分多那樣?」

 

榮恩知道阿尼停留在他襯衫上的手緊緊握了起來,阿尼稍稍的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並且對他投以一個複雜的目光。

 

「我說──扣十分,麥米蘭。」馬份冰冷的視線停留在麥米蘭身上,「你沒聽到嗎?」

 

「抱歉,榮恩。」阿尼壓著聲音說,然後分開了彼此的距離。

 

榮恩不明白為什麼阿尼要向他道歉,以阿尼的性格,許是因為害怕被扣更多的分數而照做了,可是這無關道歉,不是嗎?

 

但是他還來不及問出口,阿尼就退了開來,離著他的距離愈來愈遠,經過了馬份身邊時,阿尼卻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同情你,馬份。」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是我不需要任何同情。」馬份咬著一個一個字,「何況,是一個麥米蘭的。」

 

阿尼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然後回過頭,對他說:「晚安,榮恩。」

 

「晚安,阿尼。」他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回應了對方。

 

阿尼勾起了友好的笑容,點點頭,離開了,漸去漸遠的腳步聲隨著黃色襯裡的外袍消失在陰暗的走廊通道,融入了夜晚的靜謐之中。

 

然而眼前還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榮恩收回目送阿尼離去的視線,卻發現馬份陰晴不定地盯著他。

 

可是榮恩已經不打算再理會那個自以為是的白痴了,他沒再注意馬份,只是逕自整理起有些凌亂的衣服,布料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此顯得過於吵雜,這讓他扣上釦子的動作跟著笨拙了起來。

 

「我一直在等你。」馬份突如其來的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靜謐,「馬份從來不等人,而你卻讓我浪費時間。」

 

「也許你可以跟你媽媽姓。」榮恩沒有看著對方,只是把目光更專注於手頭的工作上,見鬼的這些釦子為什麼變得這麼難扣。

 

「衛斯理──」馬份沉著嗓音,那淺淺的氣音就像毒蛇的吐信。

 

「聽著,馬份,」他終於搞定了那些死釦子,他抬頭,大有忿忿不平的意思瞪向對方,「我跟你沒有約定什麼,我也沒叫你等我,你想浪費時間更與我無關。」

 

馬份倏地瞪大了眼,暗暗的火光在其中燃燒,榮恩還想著要再譏諷幾句的同時,對方抽出了魔杖,直直指向他。

 

榮恩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做,他慌忙地想做點什麼,卻換來對方一聲無情的命令:「別動,衛斯理。」

 

他才不會聽令於一個馬份,榮恩沒有去細想對方手持魔杖所帶來的威脅,他的外袍因為剛才與阿尼親吻時被丟到了地上,魔杖就在裡面,他本想彎下腰去撿,但是又聽見那討人厭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不是叫你別動了嗎,衛斯理?」馬份步步逼近他,接著那根指著他的魔杖便頂到了他的下巴。

 

榮恩現在以一種怪異的的姿勢和馬份僵持著,對方魔杖尖端輕刺著他的皮膚,他在對方燃燒著低溫火燄的灰色眸子裡看見自己的動作。

 

馬份看著他,另一隻手則輕撫過他的臉頰,榮恩眨了眨眼,他發現到對方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為什麼又和麥米蘭在一起?我記得我們曾經談過有關於──」

 

「因為我不想再和你混了,馬份。」他魯莽地打斷對方沒說完的話,而對方的臉色因此又沉了下來。

 

「……這又是為什麼?」馬份瞇起眼睛,打量著他。

 

「你的找碴讓我很厭煩。」榮恩說道。他想起了他們這幾來的對話,更甚至是這幾年來的所有相處,他們的互動一直以來都稱不上是良好的。

 

馬份的眉頭皺了起來,「所以你寧可回到麥米蘭身邊?那個浮誇的蠢蛋?」

 

「嘿,他還比不上你。」榮恩尖刻地嘲諷對方,「你可比他浮誇多了。」

 

「噢,閉嘴!」眼前的史萊哲林怒視著他,榮恩有那麼瞬間覺得對方隨時會對他下咒。

 

然而接下來,他所感覺到的是壓在唇瓣柔軟的觸感,金髮男孩吻上了他。

 

在他幾乎還沒意識過來前,對方便離開了他的唇,結束了這個吻。

 

「麥米蘭的臭味。」馬份露出了明顯反感的表情,但是卻沒有用手背或者其他東西擦拭嘴唇,這讓榮恩有些意外。

 

相較於榮恩的疑惑,馬份則帶了某種決心,將目光重新鎖定在他身上。

 

榮恩在那對灰藍色的明亮雙眼中,映著他藍湖色眸子,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充盈著他的四肢,讓他從指節末端開始發顫,這樣的顫動撞擊到他的胸口,心臟因此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

 

「衛斯理,」金髮史萊哲林開口了,卻少了一貫的高傲,多了以往不曾聽過的誠懇:「不管你那顆小腦袋在想些什麼,但是我建議你不該那麼做。」

 

榮恩希望自己能讓心跳恢復正常,可是他做不到,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緊張,他面對馬份的時候,始終不曾這麼不正常過,可是他現在失常了,為什麼,他們的視線交會著,他也從未看過馬份現在的眼神──是這麼的悲傷、這麼的痛苦、這麼的……可憐。

 

「你會知道,你不能沒有我──」金髮的史萊哲林又開口了,音節裡有著能夠被察覺的乞求,「──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的秘密,即使是麥米蘭。」

 

他要怎麼做?也許是一把推開這個自以為是的混帳,然後反手抽出自己的魔杖指著對方,如此一來他們勢均力敵,他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任對方壓制住自己。

 

可是榮恩做不到,沒有任何理由,他就是做不到。

 

也許馬份的用詞仍然是傲慢的,那彷彿乞求憐憫般的語氣,讓榮恩幾乎認為自己才是傲慢的那一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馬份的手已經按住了他的肩膀,他能感受到對方纖細的手指隔著布料緊抓著他的肌膚,有些冰涼的溫度透過指尖透了過來,與之相對應的,是捏得足以發疼的力度。

 

他的心臟似乎會蹦出喉嚨,對於這樣的馬份,榮恩感到有點陌生,但或許事實上,他們從來都沒有熟悉過。

 

「因為你愛他,」金髮史萊哲林毫無顧忌地說出了那些他早就認清的事實,「你愛哈利‧波特。」

 

「夠了!」直到現在,榮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憤怒的情緒蓋過了其他想法,這是他的心情,是他的感受,儘管他在很久之前便結束了思想鬥爭,但這不代表其他人可以隨意猜測或是窺視他的內心!

 

榮恩惡狠狠地怒視著對方,酸楚疼痛了他的眼,被看穿的感覺糟透了,然而眼前的混蛋卻一次又一次地戳破真相的表面。

 

「不要把我當成一個笑話!」他大吼,並且試圖開對方。這就像他們在雨天的那個擁抱、或是生日時的那次性愛一樣,為什麼可恨的馬份就不能閉上那張惹人厭的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你本來就是一個笑話。」馬份沒有理會他的掙扎,對榮恩粗暴地將指甲劃破金髮男孩蒼白的臉頰恍若不覺,只是緊緊地扣著他的肩,「愚蠢的衛斯理。」

 

馬份又侮辱了他!

 

他大有將對方狠狠揍倒在地的能力,眼前的金髮史萊哲林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少爺,總是以尖酸刻薄的句子辱罵他人,或是用顯赫的家世背景欺壓弱小,只要抽掉他的魔杖,就構不成半點威脅。

 

可是榮恩沒有揮出自己攥緊的拳頭,因為馬份的聲音聽起來實在太可憐。

 

他就這樣輕易的妥協了,緩緩地鬆開手,反抓住馬份的後背,他的掌心握著的是對方昂貴的袍子,然後他主動地吻上了那個討厭鬼。

 

明明他已經在心底發誓過,不要再和這個傢伙接吻或睡覺了,卻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自己便打破了這個原則。

 

他的舌頭擦過對方的牙齒,滑進了對方的嘴裡,而馬份沒有半點猶豫的回應著他,他們的舌面碰觸到彼此的,先是短暫地錯開,接著感覺著對方以舌尖搗弄著他的口腔內壁,他們的舌頭又重新相碰在一起,然後糾纏著。

 

就是這種感覺,馬份的親吻是霸道的,同時透著淡淡的清香,並且充滿了侵略性,和阿尼那般禮貌的吻完全不同。

 

他不能評判誰的技巧比較好,因為對於馬份,他是有偏見的,榮恩肯定自己不會給予對方半句讚美,但是他得說,相較於阿尼帶給他的感受,他更沉醉於這種幾乎麻醉了外在事物的接吻之上。

 

直到他們分開彼此為止,榮恩才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慢慢平穩了下來。

 

無盡延伸的走廊上點著幾盞微弱的燈火,遠處的盔甲雕像也落著層層陰影。

 

馬份清冷的灰色眼睛仍舊燃著低低的火燄,牢牢地鎖著他的目光,讓他忘記要躲開。

 

他不禁假想著,假若有一天,他能夠和哈利接吻,又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不過馬份沒留給他太多的思考空間,便又吻了上來,並且同時解著他的釦子,榮恩的腦袋亂鬨鬨的,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眼前的金髮男孩讓他剛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榮恩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過!

 

他們辦到了,葛來分多打敗了雷文克勞,而且是因為他的緣故,他擋下了賴利的球。

 

他揮舞著銀色的魁地奇獎杯,他被葛來分多們舉得高高的,他成為了英雄,他──他終於追上了哈利的腳步。

 

他興奮地想著哈利和妙麗也許在某個角落看著他,所以他的目光努力搜尋著,然而在掃過一圈後,卻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影。

 

他想著也許是只是自己沒看到罷了,因此他又重新環視的球池,這個最美好的時刻,榮恩只想和他們分享,他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以及最重要的人。

 

自從上了五年級之後,哈利總是不經意地露出對他的球技不以為然的模樣,榮恩知道自己被看輕了,可是事實上他就是如此的糟糕,他甚至萌生過好幾次想放棄的念頭。

 

哈利在魁地奇方面實在太有天賦、太優秀了,因此在正式比賽時總是漏接球的榮恩成了哈利的絆腳石,總是扯葛來分多的後腿,替學院幫倒忙。

 

他並不是真的想這樣子,誰願意這樣子呢?

 

所以在這一刻、他成為英雄的這一刻,他急欲證明自己這方面的價值,他希望哈利能夠認同自己,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再聽見當哈利作惡夢時,用『我是想叫你再往前一點,好去抓住快浮。』這種話來羞辱他了。

 

那是發生在不久前的事,哈利真的這麼說過。他當然知道哈利不是真的夢到這些,他也是因為出於擔心才會和妙麗談論這件事,可是哈利卻撒了殘忍的謊言,他只能漲紅著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過很快的,榮恩搖搖頭,就把這點事拋到腦後了。現在的他是榮譽的勝利者,他最需要的是找到他的朋友們,一起歡慶這場勝利。

 

然而此刻,進入了他眼底的,卻是那抹白金色的身影。

 

榮恩咬牙切齒的想著,剛才在比賽中,史萊哲林們唱著那首笨歌──雖然這首歌已經被葛來分多們改唱成新的歌詞了,而馬份就是那群銀綠學院合唱團的指揮!

 

他開始猜想也許馬份會很生氣,因為他贏了,沒有讓史萊哲林們如願,或許現在輪到馬咬牙切齒了。

 

可是馬份看上去竟然沒有發火。

 

榮恩眨了眨眼,他看錯了嗎?馬份居然沒有生氣?

 

他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抓狂的雪貂懊惱地跺腳,或是對其他人出氣,但這些都沒有發生,對方反而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甚至,他有那麼瞬間覺得,馬份衝著他笑。

 

榮恩愣了一下,生硬地別過臉,不過也因此在人群的另一端發現了哈利與妙麗。

 

「哈利!妙麗!」他大喊著,並且更加賣力地揮動手上的獎杯,「我們辦到了!我們贏了!」

 

再來到了城堡大門口,他的頭撞上了門楣,這讓他大叫了聲痛,可是他的情緒絲毫沒有受影響,他依然相當快樂。

 

直到第二天,榮恩才知道,哈利和妙麗跟本沒看完比賽。

 

他拼命地說著那場比賽的精華之處,雖然有些橋段是他換了個說法來形容的,但是仍然是事實,他邊說邊比著動作,卻看見哈利臉上怪異的笑容。

 

「你在笑什麼?」他停下來問道。

 

「我沒有,」哈利回答得很快,「我只是很高興我們贏了,就這樣而已。」

 

「就是啊!」他放慢了說話的速度,「我們贏了。金妮從張秋鼻子下搶過金探子的時候,你有沒有看見她的表情?」

 

榮恩是故意的,他只是覺得哈利有些心不在焉,或許提起張秋,可能會讓對方專注些。

 

然而哈利的表情卻苦了起來,「她哭了,對不對?」

 

「對──不過大部分是因為情緒激動吧……」他微微地皺起眉頭,並且發覺自己只是在讓彼此難堪,因此又連忙補上一句:「可是你有看見她降落後把掃帚扔到一旁的事嗎?」

 

「呃──」哈利看上去有些為難。

 

「其實……沒有,榮恩。」妙麗放下她的書,「其實,整場比賽哈利和我只看到達維射進的那第一球而已。」

 

榮恩忽然感到一陣暈眩,「你們沒看?」他不敢致信地又問道,「我搶救那麼多球,你們一球都沒看到?」

 

接下來無論妙麗再怎麼解釋,他都覺得難以釋懷。

 

他知道他們不是故意的,海格的問題遠比他的成就來得重要,他的怒火雖然暫時平靜了,但是他的挫折感卻不會因為太過震驚而就此消失。

 

哈利讓他再一次的失望了,他就算如此努力,卻也達不到理想的成果。

 

他很難過,他是真的受傷了。

 

榮恩忽然想起了馬份,那個明明早就不想再接觸、卻又重新和他發生一次又一次關係的史萊哲林,那抹淺淺的笑容,在熱鬧吵雜的魁地奇球池裡顯得安靜可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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