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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marked, be paired - (3) Something different

 

 

 

拉扯著他的那隻手既粗魯又無禮,甚至沒有刻意控制力道。榮恩不喜歡這樣被別人抓著,一點也不,他想叫馬份放開他,但是以目前的身體狀況,確實需要有人扶著他。他的雙腿顫抖,痠軟乏力,並且股間潮成一片,精液與Omega體液混雜在一塊,沿著大腿內側滴落。

 

最糟糕的是,他已經把褲子穿回去了──他當然得穿褲子,除非他想重現方才石內卜踏進魔藥學教室的那一幕,或者哪天他發現自己有曝露狂傾向,否則褲子是必要的,好吧?何況他只有兩條制服長褲,都是從比爾那兒繼承下來的──濕淋淋的,悶住了整個臀部,隨著每一步的移動,緊貼著他的大腿。榮恩感覺自己的下半身就像是被媽媽放在罐子裡醃製的酸黃瓜,或者莓果醬,他也不知道哪種形容更貼切,但是無論哪種都令人很不舒服。

 

打開醫院廂房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人在裡頭,包括本應在此的龐芮夫人,也不見蹤影。

 

最後,榮恩被重重地摔上了床,就算醫院廂房的床墊是軟的,在撞擊到胸腔的那一剎那,軟墊還是帶來了些許的壓迫感,他因此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與此同時,股間的精液與體液又滲了一些,使得他那條早已悽慘不堪的二手長褲變得更糟糕了。

 

然而把他粗魯地扔上床的傢伙,似乎毫無半點愧疚之意。榮恩甚至聽見了金髮史萊哲林不滿的鼻哼聲,以及那種自某件麻煩事解脫後,所發出的抱怨之詞:「真是見鬼的重,梅林,我還以為衛斯理家的人都該瘦得像個皮包骨呢。」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在嘲弄他家的貧窮,而這類譏諷話語向來都是榮恩所不能容忍的。如果是通常情況下,他必定會朝對方衝去,握緊拳頭狠狠地打斷那根蒼白的鼻樑──但是此時此刻,他只能勉強撐起手臂,試圖讓自己翻個身,好教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狼狽。榮恩轉過身體,臀部挪動了幾吋,當然,在完成這小動作時,又讓一些液體自他的後穴流出,濕黏黏的觸感,促使布料完全緊貼在皮膚上,感覺格外噁心。

 

不過他現在可管不了這些,榮恩咬了咬下唇,打算反駁對方:「該死,馬份,你這──」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沙啞的嗓子便因喉頭乾澀而忍不住咳嗽起來。

 

馬份挑起半邊眉頭,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微微張開了嘴,然而話還未出口,那對薄薄的唇瓣又闔上了,並且微微抿起,灰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外頭學生們的歡鬧聲傳進了廂房之中,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們尖叫大笑著,歡愉快意,『快浮要飛走啦,你抓不到它的。』『嘿,你不該先準備個快一點的掃帚嗎。』

 

他們的對視大概只持續了兩秒鐘,先別過眼的依然是那自以為是的金髮男孩。馬份輕蔑地咂了個舌,不以為然地道:「要不是被石內卜教授指名,我寧願放你在自己製造出來的臭水裡爛掉。」

 

「喔,是啊,我製造的臭水。」翻了翻白眼,他有預感,這次在魔藥學炸出來的紫色液體,會成為好一陣子的笑柄了,「所以說,剛才在臭水裡和我搞在一塊的又是哪個傢伙?」

 

如果榮恩更仔細一點的話,他會發現自己的思考能力已經完全恢復了,不過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僅僅是證明了第一波發情潮暫時結束──或者是石內卜的藥劑很有效罷了,當然,他不太情願承認後者──畢竟現在的他仍然渾身癱軟,像一團爛泥躺在床上,而他的下半身已經噁心到他不想再去想像的程度了。

 

「那麼,我想你該感謝我,鼬鼠。」金髮男孩抖了抖唇,嘴角拉扯出一條詭異的弧度:「我替你解決了你的發情問題,不是嗎。」

 

「好吧,雪貂小子,你希望我說什麼呢?」榮恩抬起下顎,自鼻孔裡大大地噴了口氣,好像這樣就能將自己所有的不平給發洩出來:「謝謝你『標記』我?你甚至沒經過我同意呢,強姦犯。」

 

「是你自己要散發出費洛蒙的。面對一個發情的Omega,強姦根本不成立。」他看到馬份冷笑了下,續道:「或許你不記得了,我得提醒你,半小時前,你還搖著你的屁股對我獻媚呢。」

 

對方的話語令榮恩不自覺收緊了手指,握住了床單的一小角。榮恩當然記得,或許他當時是有點神智不清,被混亂的費洛蒙給弄得意亂情迷,但是他並沒有失憶,只是那些渴求的呻吟喘息、那些下流的性愛場面之於他,就像是透過一層薄膜去窺視別人的事一樣,怪異又不真實。

 

然而對方完全不給予他半點平復時間,仍自顧自地說著:「嗯……你剛才是怎麼說的?『操我,快一點,拜託』?」模仿他說話的同時,金髮史萊哲林還惡意地捏住鼻子,拉高嗓音,半瞇起眼睛,看上去既滑稽又惹人厭。

 

「去死吧,馬份,你讓我想吐!」他暴躁地想要起身,可是下體的黏呼感受讓他覺得一陣難受,使不上力的四肢逼得他又無力倒下。

 

很顯然,他的舉動把對方給逗樂了,馬份嘲笑地「哈。」了聲,就好像榮恩是一個悲慘到極點的失敗者,而雪白的床單彷彿都化做泥漿,他正手足無措地在泥濘中爭扎,只是把自己搞得更難堪罷了。此刻,榮恩幾乎產生了想殺掉自己的念頭,也好過在一個混帳面前,露出這副矬樣。

 

最後,金髮史萊哲林只是訕笑著,搖搖頭,轉過身,朝他擺了擺手:「慢慢享受你的午後時光吧,我可沒空陪你耗著呢。」

 

看著那抹金色的背影離得愈來愈遠,打開廂房大門,就要離去,不知怎麼著,榮恩的心底泛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而石內卜口中的『標記』一詞,在他的腦袋裡盤旋,他卻不知道這是好是壞,只是莫名地為此感到一陣惡寒。

 

對於標記的認知,榮恩知道的並沒有比其他人要多,儘管作為一個純血巫師,自小生活在魔法界,雖然能夠分辨Alpha、Beta和Omega的不同之處,以及他們對血脈影響的意義,但更深入的事情,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就連霍格華茲的教授們,也沒人開設專門課程,而他也不曾對此有任何疑問。

 

關於性別這檔事,每個人都很保守,就好像只要他們長大以後,就自然能明白這一切,可是誰又能預料到,像是突然迎接發情期,並且莫名其妙就被標記的情況,隨時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就像是在回應他所想一般,臨走前,金髮史萊哲林偏過頭,望了他一眼。灰色的視線與榮恩對上,剎那間,他有種怪異的感覺,似乎從這天開始,某種未必存在的不解之緣,已經把他們緊緊綑在一塊了。

 

下一秒,金髮史萊哲林再一次地露出了嘲諷的嘴臉,砰一聲地帶上了門,離開了。

 

躺在床上,榮恩半分也不想挪動身子,他連鞋子都沒脫,反正沒有什麼比他的下半身更糟糕的了,一旦陷入這樣的思維,就覺得什麼事都無所謂了。

 

外頭學生們喧鬧的聲音仍時不時地傳進他的耳裡,午後的陽光將整個室內照得明亮無比,龐芮夫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偌大的廂房只有榮恩一個人,在完全放鬆下來後,他最終還是沒能抵抗住倦意,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他身處在一個渾沌而破碎的空間裡,那裡黑暗無光,沒有能量,也沒有重力,他所能做的,只是任由自己在裡頭飄蕩,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竟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就好像他被牢牢保護著,再也不會有東西傷害到他,這裡既溫暖又安詳,彷彿再度回到了母體之中,而它甚至不需要思考任何事。

 

「……又一個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迎接性成熟期的孩子,又一個!」恍惚間,榮恩似乎聽見了年長女性的聲音,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不滿,「我早就向阿不思提議過,學校應該設立性教育課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伴隨著窸窸窣窣的雜音,女人又道:「這樣至少能減少百分之七十的類似狀況再發生,賽佛勒斯,百分之七十!」

 

熟悉的男的聲在另一邊響起,「唔,帕琵,我很懷疑,畢竟這群被費洛蒙影響的學生,堪比發情的野獸……」

 

「但他們若能先做足知識,可以改變很多事!」然而男人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直接了當地打斷了,「我已經夠忙的了,可是阿不思呢?他又是怎麼說的?」女人抱怨著:「『親愛的帕琵,妳能應付這些的,我知道妳可以。』」在幾聲鏘鏘噹噹的金屬碰撞聲後,她又說道:「噢,是啊,我的確能應付過來,所以我就得額外增加工作量了?」

 

勉強撐開眼皮,榮恩的視線一片矇矓,他隱約看見了龐芮夫人和老蝙蝠石內卜的身影,於是他眨眨眼睛,一下,兩下,三下,感覺好多了,至少他已經能清楚地看見他們了。

 

「你不是也增加不少麻煩嗎?賽佛勒斯,畢竟抑制劑製作繁瑣,需求量又大。」龐芮夫人將銀製的瓶子和茶杯放到了托盤上,轉過身,往榮恩的方向走來,「除了發情期前的抑制劑,還有發情中的短暫安定劑,更別說避孕劑了……噢!」她發出一聲驚呼,顯然是注意到他已經醒了,並且這個呼聲也讓石內卜回過頭來,看向榮恩這邊。

 

榮恩嚥了口口水,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外,他還發現自己經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股間那種黏呼怪異的感覺消失了,鞋子也被脫下,整齊的擺放在床邊。

 

「你醒了,衛斯理先生。」龐芮夫人將托盤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將銀製瓶子靠在杯子上,微微前傾,倒了一些淡黃色的液體在杯子裡,「感覺好點了嗎?」

 

他點點頭,支起半個身體,倚著床頭緩緩坐起。龐芮夫人把盛裝了淡黃色液體的杯子遞給他,於是他也順勢接了過來。這種淡黃色的魔藥發出一陣淡淡地甜香,嗅起來倒像是哈蜜瓜的香氣。他一口便將它們全部灌進喉嚨,嗯,喝起來也還不錯。

 

「這是抑制劑。」龐芮夫人告訴他,並且將幾三個用小玻璃瓶分裝好的抑制劑遞給他,「賽佛勒斯和我說了,他給你飲用過安定劑。」

 

榮恩回想起和石內卜給他喝過的粉紅色藥劑,味道很噁心的那種,他猜大約就是那個了吧。

 

「在他發現你和馬份先生正……唔,進行結合時……」龐芮夫人以一種委婉的方式補充,「由於發情期間抑制劑無法發揮效用,因此安定劑能讓你暫時回到發情狀態前,」她看了眼方才交到榮恩手上的抑制劑,又說道:「抑制劑能幫你度過發情期,但是只有在發情期開始前飲用才有效果,明白嗎?」

 

他再次點點頭,收緊手指,將手心的三個小瓶子給牢牢握在手裡。這意味著,在下次發情期到來時,他不會再落得像這次一樣狼狽了。

 

「咳嗯。」就在此時,石內卜清了清喉嚨,拖著黑色的長袍,稍微靠近了他們幾步,「我得提醒你,衛斯理先生,你最好依指示服藥。」接著,男人便轉過身,往反方向走去,「我的地窖可不是用來幹那種事的地方,我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當對方說完這句話後,榮恩能感覺到自己雙頰發熱,他猜得出來,自己的臉大概唰一下紅透了吧。他低下頭,死死盯著手上的抑制劑,好像這樣就能免去一切尷尬似地,透過腳步聲與門的碰撞聲,他不用看也知道石內卜已經離開了。

 

「好好休息吧,孩子,明天你就會恢復正常了。」嘆了口氣,龐芮夫人從他身邊緩緩離開,「還有,我建議你該和馬份先生好好談談,畢竟你們已經是標記過的伴侶了。」

 

又是『標記』,榮恩皺著眉頭,他不明白,這到底代表什麼。他讓馬份標記了他,這件事情很嚴重嗎?為什麼不論是石內卜還是龐芮夫人,都如此鄭重地強調這個字眼呢?

 

他鑽進被窩之中,把棉被拉上,蓋過自己的頭,期望能有個好眠。

 

 

 

 

「嘿,聽說你昨晚沒回寢室?」早上的時候,榮恩才剛在大廳裡找到個好位子坐下,正要開始享受早餐時,弗雷就湊了過來,不懷好意地搭上他的肩膀,古怪地笑著。

 

「不錯嘛,小榮榮,我們的寶貝弟弟徹夜未歸。」不出所料,他的雙胞胎哥哥們總是出現一個,就會冒出另一個,喬治從另一邊搭上他的肩膀,愉快地說道:「昨天哈利還很擔心呢,直到我們提醒他可以看劫盜地圖,他才想起來還有這招。」

 

他翻了個白眼,放下手上的刀叉,希望能趕走他那對煩人的哥哥們:「走開啦,弗雷、喬治,別來煩我。」

 

「聽說你製造出了史上最臭的炸彈?難怪那隻老蝙蝠要罰你嘛。」可是他的哥哥們卻裝作沒聽到他的話,先是弗雷邊說邊伸手要捏榮恩的臉,他試著避開,卻被喬治從另一邊給推了回去,他因此被弗雷給捕抓到了,對方用手指夾住臉頰,重重擰了下,「你是被石內卜給罰拖地一整晚了嗎?那還真是……哎唷,榮恩,你有股怪味!」弗雷大呼一聲,反過來問喬治:「你聞到了嗎?」

 

對於自己雙胞胎兄弟的話,喬治似乎有些困惑,看了看弗雷,再看看自己的小弟。接著喬治湊上榮恩的頸邊,將鼻子探了過去,重重地嗅了幾下。被他人的鼻息直直地撲上,讓榮恩感到一陣麻癢,他扭動著身體,嘗試從他的哥哥們身邊離開,「嘿,你們──」

 

幾秒鐘後,喬治從他的頸窩離開,眉頭微微皺起,「你說得對,弗雷,確實有股怪味。」

 

「大概是昨天的那玩意吧。」榮恩撇了撇嘴,不悅地嘟嚷著,「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只是把豬肺和蝙蝠大便的順序弄反,大釜就毀了。」

 

「又不是在說你的魔藥學廢棄物,不是那種臭。」弗雷翻了翻眼珠子,「好吧,雖然我沒聞過你的大釜,但是聽哈利說,你做的那玩意臭到無以復加。」

 

「比我們的屎炸彈還要更臭。」喬治也跟著補充道:「我們本來還想和你要授權的,來製造臭彈系列第二代的呢。可是……」

 

「可是什麼啦?」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會這樣!昨天他在魔藥學課上搞出來的臭水已經變成新梗了,他的預感實在太準了好嗎,「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然而他的雙胞胎哥哥們只是表情古怪地互看了一眼,接著同時放開了榮恩的肩膀,一人一邊,分別坐到了榮恩兩側的位子上──那是他本來要給哈利和妙麗留的位置,於是他發出了小聲的抗議,但是他的哥哥們仍舊裝作沒聽到。

 

「所以,這是我想的那樣嗎?嗯?」弗雷抬起下巴,完全無視於榮恩的咕噥,逕直地問向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你怎麼想,喬治?」

 

「我不確定,弗雷。但我的猜測是,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喬治回覆道。

 

夾在自己的兄長之間,看著那兩個人用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的語言在溝通,就像在聽啞謎,而且還猜不到結果一樣,令榮恩覺得無趣,他發出一個鼻哼聲,打算從這個位子離開,再為自己與好友們另覓新的位子,然而他才一起身,又被他的兩個哥哥們一人一邊地壓了回去。

 

「嘿!」他不滿的大叫一聲,但是那兩個傢伙依然無視他的意願,既不回答他的問題,又隔著他眉來眼去的。

 

大概來回眨了幾次眼之後,弗雷終於又開口了,「有個問題,你必須誠實回答我們。」

 

「這很重要,你得說真話。」為了加強話語的強度,喬治也跟著附和道,「要是你敢說謊,就死定了,我們會馬上告訴爸媽。」

 

「啥……啥啊?」榮恩頓了頓,困惑地輪流看著他的哥哥們。

 

「你是個Omega,」弗雷說壓低了音量,湊到榮恩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而且你正在發情中。」

 

當他的其中一個哥哥說完這句話時,他真真切切地愣住了,畢竟榮恩沒想到會從自己哥哥口中聽見這件事。

 

「雖然你喝了抑制劑,但還是有股……怎麼說呢?挺好的味道?」和弗雷所做的一樣,喬治也湊到了他的耳邊,悄聲說道:「可是不對啊,除了你自己的味道之外,還有一種……呃,很讓人討厭的氣味。」

 

「另一個Alpha的味道。」弗雷接著說。

 

「你已經被某人標記了。」喬治又補充道,「你的後頸上有咬痕。」

 

在這個當下,榮恩覺得自己就像被人下了石化咒一樣,一動也不能動。說真的,他的哥哥們比他還大了兩歲,肯定遇過類似的情況,或是見過和他同樣遭遇的傢伙,可是被自己的親兄弟如此明確地指認出來,還是讓人頗尷尬的。他咬了咬下唇,鬆開唇瓣,又再咬住。

 

他感覺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他被那兩個Alpha哥哥的費洛蒙所包圍──他現在能分辨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也到了性成熟的階段,可以肯定的是,弗雷和喬治身上都有股很好聞的氣息,雖然相似,但兩個人的氣味還是有所不同,這都是他昨天之前還沒能感受到的全新體驗,他的嗅覺彷彿被打開了前所未有的開關,而他之前的鼻子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覆蓋住了一樣,居然都沒發現這些!

 

弗雷在他耳邊吹了口口哨,然後離開了他,並且往旁邊挪了幾吋,和他保持距離,當然,喬治也這麼做了,只差在喬治沒有朝他吹口哨而已。

 

「看來沒疑問了,是吧。」喬治點點頭,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好吧,那麼誰是那個幸運小子?嗯?那個標記了我們小弟弟的傢伙?」

 

「或許該說,倒霉小子?畢竟他標記的可是小榮榮呢,真是不走運的傢伙。」弗雷哼了聲,然後挑起半邊眉,「噢,也有可能是個她?那就該叫倒霉女孩了。」

 

榮恩怪叫一聲,伏下臉,整個額頭都貼到了長桌上,他真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了,但是他的哥哥們完全不顧及他的心情,還在討論個不停呢!他要吃早餐,他已經漏掉一餐了,什麼標記不標記的,發情不發情的,都沒有比他的民生需求來得更重要吧?

 

「噢,榮恩,你在這裡!」此時,這個插入他哥哥們之間的溫和的聲音,簡直比平聽上去常還要再親切十倍以上,榮恩因此抬起頭來,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出現在眼前的哈利,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嗨,兄弟。」他有氣無力地抬起手臂揮了下,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昨晚你錯過了晚餐,甚至夜巡時間過了都還沒回來,所以我有點擔心你。」哈利說道,將眼前的盤子拉得離自己近了些,並夾了塊麵包到盤子上,「我以為你被石內卜刁難了,直到看了劫盜地圖,才發現你人在廂房。」

 

「你忘了提最重要的部份,哈利。」弗雷朝哈利擠了擠眼睛,「你差點就忘了劫盜地圖的存在。」

 

「多虧了我們,是吧,哈利?」喬治也跟著說道。

 

「喔,當然,謝啦,弗雷和喬治。」哈利露出了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繼續說:「後來我披著隱形斗篷去找你,不過你已經睡了,所以我就回去了。」

 

「你可以把我叫起來的。」榮恩有些失望地說。再怎麼說,他的朋友冒著風險來找他,他卻睡得像頭死豬,那可不怎麼好。

 

這會兒妙麗也走了過來,看見榮恩的時候,她挑了挑眉,重重地書本被她砰地一聲全堆到了長桌上,而她選擇在哈利旁邊坐下,「早。」她說。

 

「早。」他應了聲,看妙麗的反應,他知道她還在生氣。就為了昨天課堂上被扣的那五分而已,她就能氣一整個晚上,情緒化的女孩。榮恩腹誹著,不再看她,決定也給自己添點什麼吃的。

 

「說起來,哈利,你有沒有聞到榮恩身上的味道?」就在榮恩把薯泥送到口中時,他的雙胞胎哥哥之一又開始了──他本以為那兩個傢伙打算消停一會了呢。

 

「什麼?」剛剝下一小塊麵包的哈利反問道,「什麼味道?」

 

「甜甜的那種,不是食物的味道。」他的另一個哥哥補充道,而榮恩則抬腳朝對方踢了一下,希望能讓對方閉上嘴,可沒想到他才踢完這腳,就被其中的一個哥哥反踹了一腳。

 

「唔……沒有?」看得出哈利認真思考了一會,才緩緩搖頭,「我想我沒聞到什麼甜甜的味道,除了果醬之外。」

 

「哈利還是孩子呢。」弗雷意有所指地發出嘖嘖聲,而喬治也跟著搖頭。緊接著,他們把目標轉向了在場唯一的女孩,問道:「妙麗呢?妳有聞到什麼嗎?」

 

他的女性好友從書本中抬起頭,明亮的眼珠子來回打量著他們三兄弟,臉上帶了些狐疑,最後定格在榮恩身上。被妙麗給仔細盯著瞧,讓榮恩感到莫名地緊張,他吞了口口水,把目光從她的臉上別開,卻又忍不住偷瞄她幾眼。

 

下一秒鐘,她忽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有些吃驚的神情,接下來,她的整張臉都紅透了,鮮豔程度堪比長桌上那一籃的蘋果。

 

「噢,看來她已經不是小孩了。」弗雷揶揄的說著,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簡單地比劃了下。

 

「是啊,就算是Beta,只要到了性成熟階段,也能聞到味道的嘛。」喬治雙手抱在胸前,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張嚴肅表情,認真的點點頭。

 

「你們這是性騷擾。」她啪地一聲把書本闔上,忿忿然地說道:「我一點都不……我……喔,上帝啊,我才不想知道那麼多!」

 

衛斯理雙胞胎們無辜地聳聳肩,異口同聲地說道:「只是隨口問問,別那麼小題大作啦。」

 

妙麗站起身,將書本全部都抱回了胸前,「我可受不了這個。」她這麼說道,神色複雜地看了榮恩一眼,快速地離開了這裡,往金妮那邊的位子去了。她的背脊挺直,棕色的卷髮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榮恩卻覺得她的背影看上去有點心碎。

 

「怎麼了?」隔著圓圓的鏡片,哈利眨了眨那對綠色的大眼睛,「為什麼她生氣了?」

 

「誰知道呢。」他的其中一個哥哥說道,「她一直都怪怪的。」

 

直到這頓早餐結束,他的雙胞胎哥哥都沒再說什麼煩人的話了,他們自顧自地閒聊著,還時不時瞥他幾眼,儘管他們兩個都已經吃飽了,卻沒有從他身邊離開的打算,因此榮恩只能努力無視他們,和哈利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早上第一堂的魔法史就和往常一樣索然無味,丙斯教授以他平淡乏味的語調,陳述著那些好幾世紀以前就已經見鬼去的老故事,沒人關心它們,也沒人在乎。榮恩無聊地在羊皮紙上塗鴉,以防他隨時會把眼皮給闔上。

 

他放任自己的手隨意亂塗,先是畫了一朵雲,然後是一顆太陽,接著往下畫了三個圈圈,底下各接一條長竿,就成為了魁地奇的球門,然後底下柔軟的草皮,最重要的還有那幾支飛天掃帚。畫著畫著,他開始在紙上寫起了字──Alpha、Beta、Omega,然後他把Alpha和Omega給圈了起來,並在強調般地在底下畫了兩條底線,隨後他又寫上『標記』、『伴侶』、『發情期』,以及他腦中所有浮現出來那些彷若走馬燈一閃而過的單字。

 

在辛苦熬過兩節課後,榮恩收拾好東西,終於能從丙斯的教室逃走了。他注意到妙麗看起來依然不怎麼好,在離開教室前,她若有所思地朝他看了一眼,也沒和哈利或者榮恩打聲招呼,就迅速地跑走了。

 

「說真的,她到底怎麼了?」哈利皺起眉頭,聲調中是滿滿的疑惑,「女孩子真神秘,不是嗎?」

 

「……也許吧。」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榮恩思索了幾秒後,緩緩地對他最好的朋友說道:「抱歉,哈利,我先去追她吧,也許她是在氣我昨天害葛萊分多丟分的事呢。」

 

「喔,好啊。」哈利推了推眼鏡,好心地問道:「我可以幫你把書本拿回寢室。」

 

「謝啦,哈利。」他衝著哈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把課本往哈利的方向推過去後,便邁開步伐,朝女孩消失的方向奔跑而去。

 

走廊上都是剛下課的學生,還有一些在那裡閒晃的幽靈,當他穿過其中一個幽靈時,他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對方發出尖叫,叫他要多注意一些,他只得忍耐著寒冷,跟對方道了個歉。妙麗走得很快,當幽靈終於不再和榮恩計較時,她的身影只剩下一小點了,所幸她那頭澎亂的大卷髮足夠具有標誌性,於是榮恩再次跋腿奔跑,試著追上她。

 

就在他好不容易縮短一些距離時,忽然,一隻手臂抓住了他,用力一扯,把他拉進了一個轉角之後。

 

突如其來的發展讓榮恩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等他意識過來時,他正要朝對方大罵出口──不管這個人是誰,都不該來妨礙他,而且這樣冒失地扯住別人,不但很沒禮貌,還很危險──再來他便看到了那對冷淡的灰色眼眸,出現在他的面前。

 

榮恩倒吸了口氣,梅林,他可沒料到馬份會忽然抓住他。瞪大眼睛,他惡狠狠地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你搞什麼鬼,雪貂臉!」

 

「我正在找你,衛斯理。」金髮史萊哲林揚起下巴,「還記得我們昨天做的事嗎?」

 

「……啥?」他的視線在那張蒼白的臉上打轉,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偏要挑這個時候來談論這件事,「你想幹什麼?」

 

「好的,看來你還記得很清楚。」馬份扯了個不冷不熱的笑容,灰色的視線帶著嘲弄,上下打量著他,「你知道,不是只有Omega會有發情期,是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呢?」榮恩皺起眉頭,一想起昨天的回憶,就教他覺得渾身像被火燒了一樣不自在,「說重點吧,馬份,我趕時間呢。」

 

「你想直接跳到重點?那麼好吧。」語音剛落,金髮史萊哲林便抓著榮恩的手,朝自己的褲襠摸去,「拜你之賜,鼬鼠,我也進入了發情期。而你得協助我,就像我昨天幫了你一樣。」

 

透過指尖的觸感,就算隔著西裝長褲,他也能感覺得到對方股間的東西傳來的溫度,以及襠部那隆起的鮮明形狀。那是一個Alpha的性器,一個昨天才進入他的身體、對他進行標記的Alpha性器。

 

榮恩嚇的抽回了手,將手指捂在自己胸前,「別鬧了,馬份,我現在沒這個心情,而且我還有事要處理……」

 

昨天那股使得他意亂情迷的Alpha氣息又來了,而且似乎比昨天還要更加濃烈,每次喚氣,他就能感覺到自己的鼻腔正逐漸被這個味道所充盈著。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窮鬼。」金髮男孩的灰色眼眸牢牢地鎖定著他,就像一條蟒蛇凝視著眼前的獵物般,在陰暗的轉角陰影下,閃爍著教人顫慄的光芒,「你知道『標記』的意義嗎?我去查過了,這意味著,你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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