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P短打合集21~30,詳細說明請見前前篇。
Day 21. Cooking/baking(做飯 / 烘焙)
烘焙這回事,本來跟榮恩是絕對沾不上邊的。
然而此刻的他,卻捏著一袋餅乾,袋口大開,等待眼前的金髮史萊哲林做出評價。
這是他花了整整三個小時,忍受著廚房裡小精靈們緊張與狐疑的目光,還有文妲小題大作的驚叫聲後所得到的成果。
如果追溯到三天以前,榮恩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也會有親手烹飪的一天,這全都得怪他弄巧成拙的嫉妒心作祟。
前天下午,他拿著文妲送他的一袋奶油餅乾,那是她親手做給他的。不但有烘烤均勻的金黃色澤,還散發甜甜的奶油香,在咬下去的時候,更是酥脆美味。
他承認他是有一些炫耀成份在,所以他才會帶著這袋餅乾,到金髮史萊哲林面前,得意地說:『這是文妲送我的,超好吃的,我分你一些吧。』
本來他希望看見的,是自己的男朋友露出嫉妒的神情──噢拜託,這是當然,誰不想測試一下情人有多重視自己──然而對方僅僅是挑起半邊眉毛,自裡頭取了一塊餅乾,咬下一口後便不以為然地評價:『勉強過關,潘西做的還要更好吃。』
這下反而變成他自己吃醋了,所以才會有接下來的發展。榮恩絕對忘記不了當他向文妲提出要求,要她教自己如何做餅乾時,她不可致信的表情。
「形狀真醜。」馬份自袋裡抽出其中一塊時下了評價,這讓榮恩煞紅了臉。
「你快吃啦,真囉嗦。」他催促著他的男朋友,手指不自覺掐緊袋子。好吧,形狀是差了點,不過他真的盡力了。
金髮史萊哲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那塊餅乾,「再說一次,這回又是誰送你的?」
這當然不是誰送給他的,而是榮恩自己做的!「你好煩喔,你就不能先吃了再說嗎。」他再次催促著,只因為他覺得說出來事實實在是太丟臉了,所以選擇逃避這個問題。
對方狐疑地又看了餅乾一眼,才送到嘴邊,細細地咀嚼著。榮恩對這點有點不滿,馬份幹麻這樣小心翼翼的,好像他會害對方似的。不過算了,比起抱怨這些,他更想知道對方會有什麼感想。
「……太甜了。」幾秒後,金髮史萊哲林這樣說:「還是潘西做得好吃。」
榮恩捏著袋子,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蠢到不行。「算了,」他收回手,打算束起袋口,「我以後不會再給你吃餅乾了,反正帕金森會幫你做啊,她的手藝棒透了。」
「你猜怎麼著?」沒有料到的是,馬份忽然抓住他的手,阻止他將袋子給綁起的動作:「雖然比不上潘西,賣相太醜味道太甜,而且又很油──」
「夠了,你閉嘴,我說了我以後不會再給你了。」他一點都不想聽到對方繼續說下去,這可是他花下心血,為了對方專程做出來的,而不是特地來讓對方批評的,「走開啦,別抓著我。」
甩開對方的手,榮恩踏開步伐,就要離開這裡。
「──但是我喜歡。」然而此刻馬份卻開口,「這是你做的,對吧?」
「你怎麼──」他回過頭,瞪大眼睛,詫異地看著對方。
「你的手上有白色粉末,那是什麼?麵粉?」微微抬起下巴,金髮史萊哲林勾起嘴角,「雖然做得很爛,但是比起潘西的,我更喜歡。」
Day 22. In battle, side-by-side(並肩作戰)
他們站在一起,破碎的瓦礫和倒塌的牆壁翻了一地,在事情發生之前,誰也沒預料到宏偉的霍格華茲,也會有這麼一天。
「真沒想到,你居然沒有逃到你爸爸的身邊去。」榮恩捏緊手上的魔杖,對身旁的人說道:「奇怪,你家不是支持那個人的嗎?」
金髮史萊哲林發出一個鼻哼,「你哪裡聽來的?我們家可從來沒有對此表態。」
「噢,少來,誰都知道你們家的傾向,只是沒有公開而已。」他用手肘撞了下對方的手臂,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這並不是個適合大笑的地方,但是他還是沒法控制自己上揚的嘴角。
戰爭來得太過突然,一夕之間全都變了樣,與食死人的戰鬥已經展開。不用問也知道,榮恩當然是站在哈利與鄧不利多軍隊這邊,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跩哥‧馬份會加入他們。
『我只是怕某人太沒用,不但拖累波特的後腿,還把自己的命給丟了。』榮恩記得當金髮史萊哲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頰還浮著淡淡紅暈。
『你說誰會拖後腿──喔該死,你肯定是在說你自己!』當然,榮恩也沒忘記自己是怎麼回應對方的,雖然貶損他的句子實在太惱人,可是他並非真的發火,因為他是真的為此感到高興。
哈利沒有反對馬份的加入,雖然同為鄧不利多軍隊的阿尼‧麥米蘭提出合理的懷疑,但就連妙麗也為願意為馬份擔保。『不是因為我信任馬份,』她說:『而是因為我相信你,榮恩,他是你選擇的人。』
「別發呆了,窮鬼。」倏地,金髮史萊哲林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榮恩回過神來,看見馬份舉起魔杖,然後壓低音量告訴他:「有人接近了,保持警戒,別像個傻子似的。」
「我才不是傻子呢。」榮恩也降低了聲音,不滿地咂了個舌,「你才是。」
對方沒有回應他,而是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握住了他。一股暖意自他們交握的部份傳來,儘管戰爭還在進行著,但是他卻深信他們會渡過這一切。
Day 23. Arguing(爭吵)
榮恩跟在金髮史萊哲林的背後,警戒著周圍的任何一切,接下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他們必須步步為營。
鞋底踩在破碎的瓦礫上,發出了細小卻鮮明的聲響。爆破聲自遠方傳來,他不知道那是發生在哪的戰鬥,也許是貓頭鷹塔,也許是石頭陣一帶,整個校園都已經成為戰場,不論是發生在哪裡,都不是令人快樂的事情。
他的心情很沉重,這是當然的,一想到也許又有其他同伴在此犧牲,他便無法克制那種交錯在心頭的感覺,悲傷,憤怒,害怕,仇恨,混亂。榮恩捏著魔杖的力道又緊了幾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泛白的指尖,卻看到史萊哲林的金髮早已沾染塵垢。
就在那一刻,轉角處傳來一陣爆裂聲,伴隨著磚瓦破碎的聲音,榮恩嚇到了,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從破損的牆角處,隱約可以看見一個毛絨絨的背脊,呈現詭異的彎曲。梅林啊,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那是頭狼人,而他深知狼人是多麼危險的生物。
馬份回過頭,看向他的臉,然後把目光移到了他緊握著魔杖的手指,微微皺起眉頭,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待在這裡。」薄薄的嘴唇微微開啟,又重新閉闔,對方用口型這麼跟他說道。
「不。」榮恩搖搖頭,他舉起魔杖:「我要和你一起。」
然而金髮史萊哲林僅僅是挑起半邊眉頭,「你會拖累我。」
他不滿地皺起眉頭,為什麼對方如此瞧不起他?「你肯定搞錯了什麼,雪貂。」他用口型反駁道:「你才是個沒用的傢伙,沒有了克拉和高爾,根本派不上用場。」
金髮史萊哲林翻了個白眼,顯然對他的話十分不以為然。
就在對方正要駁斥他的當下,他們同時聽見了一聲尖銳的吠叫,接著是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我比你更熟悉怎麼對付他們,」最後,金髮史萊哲林這麼告訴他,「而且我不希望你受傷。」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反對的話,然而同一個瞬間,對方卻朝他舉起魔杖,尖端發出一道紅光。
榮恩幾乎就要尖叫出聲,他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下一秒鐘,他的面前變成一片黑暗,便失去了意識。
Day 24. Making up afterward(和好)
糟透了。這是榮恩自昏迷中醒來後的第一個想法。
戰爭已經結束了,而他非自願性地像個懦夫逃過那些戰鬥。他一點也不喜歡被下昏擊咒的感覺,何況還是被自己的男朋友,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好受的事。
如果等會見到金髮史萊哲林的話,他一定要好好和對方爭論這件事。
然而隨著他的腳步,在穿越大廳時,看見了那些已經沒了氣息,又不得不暫時安放在此的人們,他的情緒蒙上了一層陰影。
僅管不願面對,他還是把那些屍體的面容都掃過一遍。所幸的是,除了柯林‧克利維以外,這之中幾乎沒有他認識的人,但這個發現並沒有讓他好受一點。
不管是誰,死亡都是件悲傷的事,即便是那些罪該萬死的食死人也是如此,難道他們不曾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嗎?就像跩哥‧馬份一樣,金髮史萊哲林違背了父母,與自身一貫的信條,最後加入了榮恩所在的陣營──也許那些黑巫師們懷疑過立場的正確性,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們最後都死了,而他們的想法再也都不重要了。
想及金髮史萊哲林,榮恩下意識地抿了抿雙唇,他還沒找著對方。真是見鬼,到底那隻臭雪貂上哪去了?揮散不去的焦慮在心頭盤旋,並且愈來愈擴大,始終沒能看到對方的身影,讓他覺得十分煩躁。
他還顧這整個大廳,它太大了,除了門口那堆被排列整齊的死者外,忙進忙出的人們與正在休息的巫師,至少有數十人,甚至是數百人,唯一的共通點是,每個傢伙看上去都狼狽無比。
眼角的餘光讓他注意到那個亂糟糟的黑髮,那是哈利,他最好的朋友,而妙麗就坐在他的身邊,兩個人看上去都不太好受。
榮恩加快腳步,朝他們走去。「哈利,妙麗。」他對他的朋友們打招呼:「很高興看見你們都沒事。」
哈利衝著他微微一笑,他的臉上盡是污漬,就連眼鏡也已經歪斜破裂,「你也是,榮恩,你看上去沒受到什麼傷,這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他的朋友並非有意,可是這句話對他來說,卻有些刺耳。榮恩知道,自己之所以毫髮無傷,是因為有人把他給弄昏了。而在戰爭中,只要是倒下的人,多半不會引起他人注意,畢竟對殺紅眼的士兵而言,會動的敵人才是首要目標,沒有誰會無聊到去確認躺地上的人,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亡,那是戰爭過後才會做的事,就像現在那些忙於奔波的人們一樣。
所以他只是輕輕咳了聲,來掩飾這股被剝奪戰鬥權利的忿忿不平,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傢伙,再好好跟對方算上一帳。「對了,你們有看到馬份嗎?」於是他開口,詢問他的朋友們。
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的妙麗臉色更糟糕了,她別過視線,沒再看他。哈利的則是皺起眉頭,表情古怪。
好友的反應令他感到不安,負面的想法倏地便竄進他的腦海裡,該不會馬份已經死了?可是他剛才並沒有在那些屍體中找到對方;或者是更糟糕的──對方背叛他們?噢見鬼,有鑑於對方的品性,這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不是嗎?
「嘿,到底怎麼了?」榮恩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們要露出那種臉?」
「榮恩,」他的好朋友頓了頓,那副歪斜的眼鏡掛在鼻樑上的模樣有那麼些滑稽,可是誰也沒有因此發笑:「他在那裡,我想你最好自己去看看。」
說罷,哈利伸出一根指頭,指尖處朝向大廳的另一個角落,那裡安放著傷患們。榮恩順著對方的指頭,視線轉到了那裡,可是那兒人太多了,他什麼也看不清,於是他跨起腳步,離開了他的朋友們,試圖再走的更近一些。
然後他看見了金髮史萊哲林。天生蒼白的臉蛋,此刻卻更加地不健康,恍若雪白的被單;薄薄的雙唇閉闔著,也同樣慘淡無色。對方就躺在那裡,和其他的傷者們一起。
有那麼一瞬間,榮恩真的以為,跩哥‧馬份變成了一具屍體,他們將以昏擊咒作為最後的道別;但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讓他很快地意識到,情況還不是最糟糕的。
他的膝蓋發軟,於是索性便跪了下來。榮恩握住對方的手,對方向來偏低的體溫,當下竟讓他感到害怕。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哈利已經走了過來。好友的聲音中帶有歉意,可是榮恩知道,錯完全不在黑髮男孩的身上,哈利一點也不必為此道歉,「他還活著,但是不知道被誰下了咒語,我們完全沒有辦法。」
榮恩點點頭,然後將對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並且輕蹭著金髮史萊哲林的手背。
原本積壓在胸口的那股怒火消失了,他不再介意那個剝奪了自己戰鬥權的昏擊咒,或是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嘲諷自己無能的語句。
現在他所關心的,只是金髮男孩能不能夠再醒來。
他忽然發現,自己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對方。
Day 25. Gazing into eachothers’ eyes(凝視彼此的眼睛)
他們把金髮男孩安放在整潔乾淨的床鋪上,這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因為傷患太多,床位卻遠遠不足。
榮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情人的臉龐,時不時地伸出手,替對方撥開金色的髮絲,然後繼續對著對方五官發呆。
那張總是吐出刻薄言語的嘴,如今卻緊抿著,令人完全無法習慣。他從來都不曉得,自己也有懷念對方諷刺的一天,而且是那麼強烈地想念。
據哈利說,跩哥‧馬份被發現的時候,身邊有一頭狼人的屍體,除此之外,就是些破碎的瓦礫。於是他們調查了馬份的魔杖,然而山楂木魔杖的最後一道咒語,卻是昏擊咒,而非其他。
榮恩再次抬起手,把對方的劉海撥到一邊,「我不明白。」他幾近呢喃地問道:「狼人不是你殺的,有人保護了你。」
可是金髮男孩依然沉睡著,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明明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不可能給他一個答案,可不知怎麼著,他的心情竟愈發失落。
掀起被單的一角,將金髮男孩的手抽了出來,榮恩小心翼翼地握著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窗外的陽光仍然高掛著,燦爛的光線打亮了整個空間,樹梢上的鳥聲清脆,彷彿在為戰爭勝利而高聲歌唱,但無論過了多久,房間裡卻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有人經過走廊時,自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他還是這樣子嗎?」哈利的聲音不大,卻迴盪在整個房間。榮恩回過頭來,看著他的好朋友,顯然黑髮男孩就是剛才的那陣腳步聲的主人。
他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對好友的關心表示感謝,但卻掩飾不住語調中的寞落,「嗯,和前幾天一樣,沒什麼變化。」
「這樣啊……」好友點點頭,接著伸出手,安慰性地輕拍他的肩膀,「那麼我先去吃飯了,如果你太慢的話,我會替你留一點食物的。」
「謝啦,兄弟。」他頷首,目送他的好友走向門口,「我等一下就過去。」
哈利也以一個笑容回應他,轉過身,踩著步子,以平穩的速度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離開。
一股暖意湧上了心頭,榮恩感激他的朋友,各方面來說都是。他又回頭看了看金髮男孩,想著自己也許該離開了。
忽然,就在這個當下,他感覺到自己掌中的那隻手,輕微地動了一下。
榮恩以為那是錯覺,可是金髮男孩的手又再一次的輕輕顫抖。
他幾乎不能抑制自己的驚叫,榮恩對著門外大喊哈利的名字,並將情人的手握得更緊。
他不知道好友有沒有聽見他的呼喊,他只是呼喚著,聲音卻好像只在自己的耳膜中在迴盪,直到他覺得自己被扯了一下。榮恩回過頭,他看見了那對熟悉的灰色眼眸,正凝望著他。
他們的視線交錯,在對方的眼眸中,看見了自己紅色的身影。剎那間,周遭的事物都遠離了他們,不論是陽光、鳥鳴,或是腳步聲,所餘下的,只有彼此的呼吸──榮恩差點以為自己停止了呼吸,但很顯然,他並沒有。
某種情感迅速地竄升而上,強而有力地感染了他的眼睛,他的鼻腔。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種想哭的衝動,不過他確實想哭,他甚至覺得鼻頭一緊,眼眶發痠。
金髮史萊哲林注視著他,觀察他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最後,勾起了嘴角,發出沙啞而乾澀的聲音:「鼬鼠,你簡直……」
下一秒,說話者便劇烈的咳嗽起來,讓榮恩反應不及。「嘿,怎、怎麼了?」他還握著對方的手,卻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金髮史萊哲林勉強地舉起另一隻手,在咳嗽的同時指了指床頭旁的櫃子,榮恩側過臉,看見了上面的水壺與水杯。於是他終於放開了對方,站起身,握起壺柄,在杯中倒了二分之一滿的水,遞到對方面前。
接過杯子的時候,馬份已經停止咳嗽了,僅僅是粗重地喘息著。金髮史萊哲林粗魯地為自己灌下一大口水,才把杯子還給他。
榮恩把杯子重新放回櫃子上,皺起眉頭,無法不擔憂地看著對方。
對方也看著他。
時間暫時停滯了,他們就只是單純的望著彼此。
然後,他們同時笑出聲音。
Day 26. Getting married(結婚)
輕快的曲調,伴隨著擊鼓的節奏,男孩與女孩在舞池中旋轉踏步,人們與人們的交談聲裡不時夾雜著歡笑。比爾和花兒的婚禮,幾乎稱得上是整個衛斯理家族近期最盛大的聚會了。
戰爭結束了,已經沒有什麼事好值得擔憂,每個人都能盡情地享樂。瞧,露娜‧羅古德滿身滑稽的配件,以及她的父親贊諾‧羅古德一襲怪異的裝扮,所有人都將心思投入在歡愉之中。
榮恩已經不記得前幾天的自己,在說出『嘿,馬份,你會來比爾的婚禮嗎?』的當下是不是被搏格打到頭,或者吃錯東西了。要知道,他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因為馬份家和衛斯理家的交情,可是相當不怎麼樣。
所以在話說出口之後,金髮史萊哲林挑起半邊眉頭,用古怪的神情盯著他看時,榮恩幾乎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斷。
『為什麼我要參加一群純血叛徒的聚會?』他還記得金髮史萊哲林以一種不以為然的語調反問他。
那會兒他還真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見鬼,講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衛斯理?』然而金髮史萊哲林卻發了個鼻哼,高傲的態度教人想把拳頭砸到那張臉上,『我只是協助你們,不代表我就不重視血統了,我依然討厭麻瓜;』頓了幾秒,對方提起嘴角,露出一個討人厭的笑容,『真要說的話,你們這些麻瓜愛好者還是一樣,讓人瞧不起。』
他簡直氣炸了,榮恩踢了對方的大腿一腳,才怒氣沖沖的離開。他決定在比爾的婚禮結束前,都不要和對方見面,免得在那張刻薄的壞嘴巴冷嘲熱諷一番後,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可是,他沒想到此刻卻會在這個場合上碰到對方。
「看看你那張蠢臉,怎麼?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跩哥‧馬份微微抬起下巴,以一貫討人厭的語氣說道。對方顯然精心打扮過,一襲黑色的長袍禮服,布面上還繡有金色的紋樣,純白的領巾與特意挑選過的領夾,看起來氣派無比。
有那麼短暫的幾秒鐘,榮恩被迷惑住了。對於金髮史萊哲林突如其來的出現,以及那身稱頭的裝扮。
婚禮還在進行著,悠揚的音樂持續不斷,斑斕的煙花在臨時搭建的帳篷上方爆開,落下無數點粉塵般的屑末。
他與金髮史萊哲林的距離僅不過數呎。
「喂,鼬鼠,你是傻了嗎?」或許是看他沒有回應,對方又問了他一次,接著跨前一步,再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正在縮短。
榮恩沒有回話,他看見燦爛的煙花將夜空暈染得五彩繽紛,史萊哲林男孩的金色頭髮,也分別被映照成紅色、藍色、綠色。
終於,他們之間剩不到半支魔杖的距離。馬份攫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接著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個吻。
「……怎麼,窮鬼,你不會被我迷住了吧。」在他們嘴唇分開的時候,對方以一種揶揄的口吻問他。
榮恩舉起拳頭,不重不輕地搥了下對方的肩膀,這其中或多或少有一些抗議的成份存在,「少自戀了,雪貂。你知道自己剛剛吻了一個麻瓜愛好者,對吧?」
金髮史萊哲林挑起半邊眉頭,順著他的話反問:「所以你終究承認自己是個讓人瞧不起的麻瓜愛好者了?」
「噢,去死吧!」榮恩又搥了對方一下,不過這回力道比方才還大得多,「你再多廢話一個字,我就把你從比爾的婚禮上轟出去。」
他的情人不答腔,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
婚禮已經進行到一半,而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慶祝才正要開始。
Day 27. On one of their birthdays(其中一人的生日)
金髮男人的確對他提出了邀約,可卻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
「我沒聽錯吧,窮鬼?」皺著眉頭,並且發了個鼻哼聲,跩哥‧馬份以一貫的方式將不滿表現在臉上:「你說你那天不能空下來給我?」
「沒辦法啊,哈利已經先約我了嘛,你慢了一步。」榮恩並不喜歡對方用這種表情跟他說話,因此他沒能控制自己語氣中的責備:「要不然,你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啊,他們不會介意慶祝會上多一隻雪貂的。」
他的情人翻了個白眼,顯然對他的提議十分不感興趣:「喔,是啊,該死的慶祝會,充滿了蠢蛋們的臭味。」
「嘿,別這樣說,你這沒朋友的傢伙。」他怪叫一聲,這是他的朋友特地為他準備的活動,對方憑什麼用這種口吻來踐踏他人的心意。
對方發了個鼻哼,「至少我不會把那種貨色當朋友,啊,但這不能怪你,因為你們的檔次差不多。」
於是他們理所當然地又再次發生爭執了,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個週末。
這嚴重影響到了榮恩的心情,他甚至懷疑慶祝會當天,會不會因此掃了大家的興。如果真的變成這樣,也不是他的錯,跩哥‧馬份應該為此負起全責。
不過情緒總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金妮與妙麗在慶祝會開始時,將大蛋糕端上桌時,他的陰霾早就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他是真的很高興,他的朋友替他唱了歌,切了蛋糕,還送了他禮物,絕大部份的時間,他都把金髮史萊哲林從意識中甩開了。
然而慶祝會結束之後,他向他的朋友們一一揮別,回到自己洞穴屋的小房間,卻開始感到一陣失落。
無法克制的負面心情又出現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要這麼介意這件事,甚至不惜他大吵一頓。明明是他的朋友先約他的,不是嗎?他本來就不該為了對方,去糟蹋朋友的好意,那樣是不對的。畢竟哈利他們早就開始準備了,而且他們還如此用心,如果他為了情人而拒絕他們,他們肯定會很難過的,而且說不定還會感到相當不平。
可是隱約之中,卻也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他是否也蹧蹋了金髮男人的心意?也許對方也是很久之前就替他布置好一切了,只是開口的時機比較晚罷了?
愈是深入思考,榮恩愈是感到煩躁。最後他大叫一聲,做為發洩,然後抱起枕頭,躺倒在床上。
他就這樣躺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樓下傳來母親烹調料理的濃郁香味。他揉揉眼睛,坐起身,窗外的夕陽將整個房間染成橘紅色,包括他本來就是橘色的查德利砲彈隊棉被,與牆上那些充滿該隊代表色的海報,被即將消失的餘輝,給映照得更鮮明。
榮恩自床上起身,他想替自己倒杯水,上個廁所,然後準備用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自己的書桌上,放了一封信件。這並不奇怪,因為他的窗戶沒有關,很可能是在他睡覺的時候,貓頭鷹送進來的,也許他可以等會而再來看這封信,至少先等他上過廁所以後再說。
雖然他是這麼打算的,卻還是先伸出手,將這封信件拿到自己面前。拆開信封,裡頭只有一小張紙片,上面寫了幾個簡單的文字。
他只發愣了短短幾秒,接著便匆匆忙忙地套起衣褲,穿上鞋子,沒搭理自己沒繫好的鞋帶,咚咚咚咚地跑下樓。
「我出去一下。」他在壁爐前隨手抓起一把呼嚕粉,告訴他正在忙著做飯的母親。
「等一下,榮恩,你要上哪兒去?」母親回過頭來,疑惑地問著他:「就快要吃晚餐了。」
「很快啦,我會趕在晚餐前回來。」丟下這麼個一句話,他朝壁爐內甩出手上的粉,喊了聲斜角巷,接著,跳轉到了另一個場所。
Day 28. Doing something ridiculous(做些滑稽的事)
走出斜角巷的壁爐,他站直身體,將手臂與腿部上的炭灰拍下些許,然後隨意抹了抹臉。榮恩當然在乎自己的形象,可是相比之下,心臟急切的砰跳,更讓他急切不已。
他跨起腳,用跑步的方式,朝信件上寫的地點奔去。
金髮男人站在街道轉角處,以一襲黑色的大衣包裹著身體,勾起一隻腳踏在磚頭上,整個人的重心倚靠著牆壁,等待著他。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天空呈現紫紅交錯的餘輝,將那頭極淡的金髮給染成偏暗的色澤。
「太慢了。」他的情人雙手抱在胸前,咂了個舌,一副像是看見什麼污物的表情盯著他瞧,「還有,你怎麼能把自己搞得這麼髒?你先在煤炭裡滾了一圈,是嗎?」
「喔,閉嘴啦。」喘著氣,榮恩再次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這回他做得比較仔細了,「怎麼,你不生氣了?」
金髮男人僅僅以聳肩代替回答,「難道你覺得繼續下去比較好?」
「哎,我可沒這麼說。」他舉起手臂,擦了擦臉,卻沒想到袖口上那些沒被拍掉的煤灰,可能把他的臉弄得更髒。
「別弄了,你看起來像個小丑。」馬份說道。他張開嘴巴,正要反駁些什麼,然而金髮男人卻搶先一步,自大衣口袋中取出一條手帕,覆上了他的臉頰。
手帕很乾淨,還帶有某種香草的味道,榮恩索性閉上眼睛,交由對方服務。男人手指的溫度,透過柔軟地纖維傳遞給他。先是左臉,然後是鼻頭,鼻樑,向上到了額頭,才是右臉,最後輪到下巴。
他發現自己的心跳不再急促,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安詳、平穩的寧靜。情人的動作稱不上溫柔,但絕對不算粗暴,他感到舒服無比。
「你肯定不知道自己很會添麻煩。」當他的情人收回手時,不冷不熱地發表了對他的評價。
「這還不都是你的錯。」儘管他這麼說,卻沒有責備的意思。對方手帕上的香草味,還停留在他的鼻腔裡,榮恩張開眼睛,面對金髮男人微微蹙起的眉頭,忍不住揚起嘴角:「要是你坦率地來參加慶祝會,而不是臨時約我出來,就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他的情人抖了抖嘴角,發出一聲嗤笑:「我才不參加那種小型垃圾集會,與一群傻子相親相愛?那是在浪費生命。」
「嘿,嘿,你說夠囉。」他提醒對方,並且試圖裝作氣憤不平的模樣,可是卻無法抑下唇邊的弧度。榮恩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地,他還有點開心。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必須告訴你,能形容你們那夥人的詞還多著呢。」他的情人一邊回答他,一邊把被髒污給弄灰的手帕收回口袋裡。
「老實說,我還真不想知道。」抬起手,榮恩撥了撥自己的劉海,順著髮梢,將鬢髮給塞到耳後,「話說回來,馬份,你把我約出來,總不會只為了看我一臉狼狽吧。」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下次我會專程這麼做的。」金髮男人哼笑了聲,然後將手探進另一邊的口袋裡,掏出了某樣東西,「喏,接住。」
一個銀色的小東西被對方拋過來,在空中畫了個弧,昏暗的光線看不清楚那是什麼,只能隱約看到它的反光。榮恩接下它,感覺到屬於金屬物質的冰涼,被他的手心緊緊包覆著。
「這是什麼,該不會是生日禮物……」說出最後一個音節的當下,已經張開的手指不再遮掩著它,所以他能看清楚掌心上的小東西。
那是一把鑰匙,除了頂端的雕花之外,沒什麼特別之處,就跟他之前看過的長得差不多,很普通的一把鑰匙。
「我買了一棟小房子。」金髮男人說著,口吻平淡得好像只是在談論天氣,「我已經搬了一部份的東西過去,建議你明天也開始這麼做。」
榮恩的目光從鑰匙移開,轉而望向他的情人。完全變暗的天色,讓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是他卻毫無由來地相信,對方是認真的在跟他說這句話。
Day 29. Doing something sweet(做些甜蜜的事)
搬家是很累人的,儘管他的情況並不能完全被稱為搬家,只是相比原來更多一個能睡的地方罷了。
「我想我必須休息一下。」榮恩側過頸子,好讓頸部一帶的肌肉得到伸展,那裡繃得他很難受,「梅林,我的肩膀痠死了。」
「我還以為體力活是你的長項呢。」可是他的情人仍然靠坐在沙發上,非但沒有出手幫忙的意願,還以一隻手撐著頭,慵懶地看著他,微微翹起的唇角吐出帶有嘲諷性質的語言:「你瞧,畢竟你總是穿著二手衣服,那讓人很難不做聯想。」
對方的話使得他翻了個白眼,「鬼扯,這根本毫無關聯。」
金髮男人不說話,僅僅是抬起手肘幾吋,變換了個角度,讓壓著扶手的肘部靠得更舒適。
他覺得有那麼點不甘心,要知道這些玩意可不像是衣服或者褲子這類軟物,隨隨便便施個飄浮咒,就能把它們全部放進行李箱之類的,這些箱子裡放著他他心愛的查德利砲彈隊收藏品,要是在施咒時不小心敲到牆壁的而受損的話,就算只是一小角,他也會心痛無比──可是眼前的傢伙卻毫無所動,一點也沒有幫忙的意願,真是可惡。
「真是見鬼。」他沒有實質意義的抱怨一聲,然後跨起步子,繞到沙發前,一屁股坐到了對方旁邊。
馬份仍然沒有回話,但是卻偏過頭來,微微瞇起眼,上下打量著他。
「幹嘛?」感受到對方的視線,榮恩沒好氣地發出聲音。
只見對方勾起嘴角,露出一種絕對稱不上好意的微笑,「真不錯,衛斯理。」
「什麼?」他又問了一次,然後順著對方的目光低下頭,察看自己的身上。半捲上手臂的袖子,洗到褪色的牛仔褲,有些刮痕的皮鞋──極其普通的打扮,看上去沒什麼值得被金髮男人稱為『不錯』的地方。難不成是在臉上?他的臉沾到髒污了?喔這的確很有可能,有鑑於對方喜歡諷刺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在嘲笑他。
然而他的情人卻一把攬過他的肩膀,他的背部自然地貼到了對方的胸膛。馬份的鼻尖靠在他的耳邊,當對方說話時,榮恩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撲打到他的耳廓上:「你就在這兒,而且沒人能打擾我們,這簡直好極了,不是嗎?」
「噢……」榮恩點點頭。說實話,他本來以為對方要開自己的玩笑,可是金髮男人的話遠遠出乎他的意料。情人的呼吸輕微地搔弄著他的耳後,他的耳根也開始發熱。
「此外,」他的情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看起來也很不賴,狼狽得像個剛幹完粗活的爆竹。」
「嘿!」他就知道,金髮男人的嘴裡從來都吐不出好話,他太了解這一點了。榮恩怪叫一聲,並且用手肘撞了下對方,當然,他的力道不是很大。
聽見吃痛的馬份悶哼了聲,他感到有些得意,可這陣情緒還沒維持太久,對方便又重新貼近他。
「你不該對你的男朋友這麼粗暴,我想,是時候讓你學習如何收斂了。」金髮男人說著,便將嘴唇貼上他的後頸,落下一吻。
「唔……」榮恩發出一個音節,不安地扭起腰,舉起手臂,試圖將兩個人的距離給分開,「別這樣,馬份,我全身都是汗……」
可是他的抗拒完全起不了作用,金髮男人以鼻頭挲摩著他的頸部,就在剛才落下親吻的幾吋之上:「沒關係,我不介意。」
「但是你說我像個剛幹完粗活的爆竹……」他以一種近似於呢喃的音量埋怨對方,放鬆了手臂的力量,不再阻擋情人的動作。
「這只是個形容,衛斯理。」他的情人將嘴唇貼在他的脖子,說話的時候,柔軟的瓣部輕撫過他的肌膚,「你知道,大汗淋漓的你很性感……」
「喔,真該死。」他嗔道,最終還是放棄抵抗,任由對方動作。
Day 30. Doing something hot (once again, be sure to tag if you make it extremely NSFW!)(做些火熱的事)
對方細碎地親吻著他的頸子,他的肩胛骨,他的背脊。榮恩瞇起眼睛,自喉頭發出微微的呻吟,馬份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遊走,輕輕搔弄著他。
他的衣服被丟在一旁,而他的牛仔褲也已經被解開。他的情人以嘴唇挑逗著他,點燃了他的慾火,與此同時,他也能感覺到對方隆起的襠部,正隔著一層布料抵在他的臀部。
金髮男人的吻持續向下,最後他的情人推了他的腰部一把,讓他趴倒在柔軟的沙發上,背部微弓,他的臀部也微微地翹起。
馬份吻到了他的腰間,然後伸出手指,碰觸到牛仔褲的褲緣,連同內褲一起向下扯。由於褲頭已經解開的關係,這個動作變得非常容易,榮恩配合地把臀部再提高一些,好讓對方的工作變得更簡單。
少了褲子的包裹,曝露在外的臀部與空氣直接接觸,令他忍不住起了個哆嗦。牛仔褲的褲腰卡在膝蓋關節處,總是讓人不太舒服,榮恩索性勾起腳,把褲子踢到小腿,最後,整個褲子都被他甩到了地板上。
這樣的小動作無疑會讓他的雙腿分開,他聽見自己身後的男人發出滿意的哼笑,接著他便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撲打到了他的臀肉。金髮情人一手一邊,搭在他的股瓣上,然後略微施力,將他的臀部給扳開。
對方湊近了那裡,一種濕熱的觸感撫上他的肛門。榮恩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沒想到馬份會舔那裡,他一直以為對方把它當成是個很髒的部位──事實上,他沒猜錯,對方的確那樣想,不過那都是後話了──因此他原本預期的是他的情人只會用手指這麼做,但是事情卻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濕濕滑滑的舌尖沿著皺折處蠕動,癢乎乎同時還沾上了水氣,榮恩輕輕地哼了聲,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那裡。接著,對方的舌頭鑽進了裡頭,他忍不住驚呼一聲,「馬……馬份──」
「嗯?」對方的語調上揚,這個來自鼻腔的聲音在發出當下,一股氣息也彈到了他的臀肉。
「我以為……你不會……唔。」舌頭在裡面滑動的過程真是太神奇了,他在心底贊嘆著,雖然仍然有某種異物感存在,卻不致於讓人有強烈被侵犯的感覺,反而有種隔靴搔養的作用,使他渴望被碰觸更多。
他的情人專心致志地幹著這檔事,括約肌乃至甬道的前壁都因對方的唾液,變得濕潤,如果沒有實際經歷過,確實是很難想像這種感覺,而今天他終於享受到了。
在馬份的舌頭離開他肛門的時候,他甚至有點不滿足,對方在他的肛門留下了口水,在這種情況下,接觸到冷空氣,讓他下意識地縮緊了自己的穴口,雙腿也略為併攏。
「還沒完呢,衛斯理。」他聽見他的情人這麼說,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對方的指復不重不輕地按在他的穴口上。榮恩深深地吸了口氣,因為對方的手指正一吋吋地探入。
或許是口水達到了潤滑的效果,對方進入的變得非常容易。情人的手指全部進到了他的體內,並且轉了一個圈。
榮恩發了個鼻哼,馬份的動作還再進行。不一會,對方塞進入第二根指頭,擴張他的肛門。異物感是那麼的強烈,但除此之外,他並不會覺得疼痛。指節被他的腸道所包覆,鮮明的突起在轉動時,引起一種特別的感受。
這個環節大約持續了一段時間,對方才退出指頭。一陣金屬製造出來的聲音,以及拉鍊被拉下時的特有音響,然後,一個硬邦邦的肉塊抵到了他的肛門,他知道那是對方的龜頭。
與之前舌頭或手指相比,陰筋的推進就不是那麼順利了。榮恩屏住呼吸,對方的龜頭把他的括約肌給撐大,傘狀的前端使得愈到後面愈辛苦。他的情人大概也發現到了這一點,因此以手指順著他的背脊撫摸。
「放鬆……衛斯理,放鬆點。」馬份的手指在他的腰椎輕推,說也奇怪,他的身體似乎不再那麼緊繃了。因此,對方的龜頭全數送進了他的穴口中,最難的部份已經結束了,其餘的莖身就變得容易許多。
對方的陰莖整棍沒入了他的身體,說不出這其中的怪異,卻又教人興奮無比。金髮情人的動作起先開始得很慢,為得就是要讓他的身體能夠適應這不屬於他的玩意,他的腸道緊緊包裹著對方的陰莖,情人每抽退一吋,或推進一吋,都摩擦著他的內壁。
待他的身體完全接納對方,馬份才開始加快速度。情人的陰莖在他的體內抽送,龜頭時不時擦過他最敏感的部份。
「啊……啊……」嘴巴微微張啟,聲音就從喉頭發出。榮恩抬起屁股,迎合對方的犯進,「馬份……哈啊──啊……」
金髮情人的喘息聲也同樣傳入了他的耳裡,隨著每一次的挺進,便能聽見對方粗喘的聲音。穿刺的頻率變得更快,一陣又一陣的衝擊使他蜷曲起腳趾,這真是見鬼得好。低著頭,榮恩配合地扭動身體,任由對方擺弄自己。
當陰囊拍上他的臀肉時,發出猥褻的聲響,在這個時刻,這樣的聲音也變得悅耳無比,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搗碎了,就像魔藥學上他們使用乳缽將種子給弄碎,可是卻又無法不沉迷於其中。快感使得他的思緒混亂,那些他與金髮情人相處的回憶片段閃過他的腦內,包括他們第一次牽手、接吻、丟臉的裝扮、冰淇淋、舞會或是戰爭……最後它們全化作單字,於交合中全無意義。
最後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到達了高潮。他不去想自己的精液噴灑到沙發上的問題,卻意識到馬份把精液全注入了自己的腸道。他閉上眼睛,享受剛射精過後的餘韻。
他忽然覺得,所有經歷過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