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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足球AU,舞台設定為英格蘭足球超級聯賽。

考慮到榮恩是巫師棋高手,為了讓他能發揮才能,將榮恩的位置設為能發揮戰術腦袋的中場球員。由於沒有先設置大綱,所以非常放飛自我,想到什麼寫什麼,感情線的發展較緩慢,但我會努力的讓他們快點好上,希望能娛樂到你!

戰術的部份歡迎對喜歡足球的朋友們抓蟲討論;如果對足球不了解的朋友有疑問之處也請告知我,我會努力調整寫作方向讓不看足球的人也能看得開心。

P.S. 大量提及史萊哲林較少出鏡的學生。

 

 

 

 

Transfer Rumours - (2) Group training

 

 

 

歐冠的抽籤才剛結束,英超第三輪便如火如荼地展開,他們的生活忙碌了起來,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空檔

 

「該死,該死,該死。」跩哥甩下手中的《太陽報》,洩憤般地發出吵雜的聲響,忍不住連罵三聲髒話。所有與他同桌的隊友都停了下來,將目光轉到了他身上。

 

一旁的剎比舉起杯子喝了口優酪乳,看似隨意地隨問了一句:「怎麼?有什麼令人煩心的事嗎?波特上演帽子戲法?」

 

被損友精準地戳到痛處,令跩哥翻了個大白眼,語氣也相對不友善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我有看比賽。」黑人隊友挑了挑眉頭,露出一副『這問題簡直是廢話』的表情,「葛來分多四比零大勝夜行巷俱樂部,波特貢獻三粒進球和一次助攻,」剎比將杯子放回桌上,裡頭的優酪乳已經全喝光了,「他狀態正好,再加上隆巴頓和斐尼干的擾亂,夜行巷根本攔不住他。」

 

「夜行巷的球員都是群弱渣。」他冷哼一聲,以食指輕敲桌面,「波特擅長打多人配合,如果他們盯防不了他,就該防著他們的中場。」

 

「隆巴頓先不談,斐尼干還挺麻煩的,那小子假動作太多。」在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剎比伸手撥弄那堆被他亂扔在桌上的報紙,把它們朝桌緣的方向掃開,「別生氣了,馬份,波特也就領先你兩球而已,賽季才剛開始呢。」

 

跩哥咂了個舌,雙手交叉到了胸前,不怎麼高興地往椅背靠去。他氣呼呼地環顧著訓練基地的餐廳,然後注意到了某個端著餐盤的身影,正好要往角落的桌子走去。

 

念頭的產生僅僅是一瞬之間,在他意識到之前,聲音就已經發出了:「榮恩‧衛斯理!」

 

有著一頭紅髮的球員停頓了幾秒,緩緩轉過頭來,不解地看向他。跩哥看了眼自己斜對面的空位,以下巴示意,而這些動作顯然讓對方更吃驚了。

 

衛斯理朝他的方向走來,眉頭微蹙,手裡端著的餐盤上有一些沙拉、麵包和小瓶優酪乳。

 

「幹嘛?」當他們的距離足夠接近的時候,對方開口問道。剎比和諾特對視一眼,然後稍稍移動了幾吋,好挪出一些空間給他們的新隊友放盤子。

 

「聽說波特昨天戴帽了,」跩哥看著紅髮球員將餐盤放到桌面後,緩緩將椅子拉開,「一場比賽三顆進球,夜行巷拿他毫無辦法。」

 

「喔,我知道啊,」衛斯理微微一笑,長滿了雀斑的臉蛋展現出驕傲的表情,「哈利踢得很好,不是嗎?他一連擺脫好幾個防守球員,乾脆俐落,」紅髮球員比了一個動作,好像此刻他們談論的不是球隊最大的威脅,而是自己的親弟弟那樣滿臉愉悅:「他跑到禁區,門將已經站到前面,接著──咻!一記漂亮的挑射,破門得分!」

 

跩哥又翻了一次白眼,坐在他正對面的剎比正偷笑著,克拉來回觀察著他們,而旁邊的高爾則有點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場,衛斯理,」他分開交疊的雙手,從椅背上挺直腰桿,微微瞇起眼,挑畔地說道:「哈利‧波特是我們的對手,並且你現在是史萊哲林的球員,」說到這裡的時候,跩哥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你不覺得自己贊賞敵人過了頭嗎?這簡直是變向打壓我方士氣。」

 

「他又不是我的敵人,」紅髮球員聳了個肩,像是為了與他抗衡般地指出:「何況我只是個租借來的,還不算蛇隊的一份子,這不是你常常掛在嘴上的嗎?」

 

對方的這番話成功地讓跩哥感到惱怒了。他沉下臉,滿腦子思索著有什麼詞彙能做出有效打擊,然而他才正要張開嘴巴,有人便搶在前頭發話了。

 

「那麼,有什麼方法防堵他嗎?」停止竊笑的黑人球員挑了挑眉,語氣也隨之正經起來,「我們會在第十一輪和葛來分多作戰,所以我想了解一下,才能提早做準備。」

 

這確實是個重要的問題。鑑於剎比是史萊哲林的後腰,更是隊上不可或缺的主力,他們的黑人隊友擔負著中場攔截的大任,因此能做出有效防堵的話,他們就可以控制住比賽局面。於是跩哥哼哼兩聲,將原本湧到喉間的話語又吞了回去,沒再說話,等待著這名從敵隊借來的紅髮隊友能給出什麼樣的建議。

 

榮恩‧衛斯理尷尬地扭了一下,表情有一點古怪,好像這個問題讓對方感到很不自在。「噢,哈利確實有弱點……」紅髮球員咕噥一聲,似乎不怎麼情願,「我們非得現在討論這個嗎?距離和葛來分多的比賽還有很久時間。」

 

「為什不呢?」黑人隊友反問,一臉無所謂地說:「現在是休息時間,就當成是普通的閒聊。」

 

衛斯理蹙眉思考著,彷彿腦內正在進行一場鬥爭,隔了好幾秒鐘,才斟酌道:「他的雙腳能力沒那麼平均,我想……」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對明亮的藍眼睛甚至沒有看向在場任何人,而是低垂下頭,目光鎖在擺放於桌面上的餐盤,好像眼前的沙拉上有一隻蟲子在爬一樣,死死地盯著某個點,「如果你們堅持要討論他的不足之處,那麼這就是了。」

 

「哼嗯。」剎比這才滿意地發出輕哼,並且朝跩哥丟去一個玩味的眼神。跩哥討厭他的損友露出這種得意的表情,所以他在桌下輕踹了對方一腳,表示厭惡。

 

「喔,那不就好辦多了?」高爾恢復了常見的傻笑,動手撕了塊麵包,放進嘴裡,「猛鏟他的右腳就是啦。」

 

「別鬧了,那會讓你吃牌的。」克拉給了高爾一個肘擊,圓滾滾的大臉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紅髮衛斯理不再講話了,僅僅是沉默地拿起叉子戳向自己的沙拉,從裡頭取出一片生菜送進嘴裡,唇角下垂,表情複雜。跩哥敢說那模樣絕對能稱之為內疚。

 

下午的訓練是分組對抗,石內卜教練將所有人拆成兩組,實驗更多不同的配合與戰術,好利用到正式比賽上榮恩衛斯理被分到了跩哥對面的那組,和剎比克拉一起。高爾在跩哥身後熱身,諾特則和馬康在一旁閒聊,討論等會要做點什麼來封鎖剎比的行動。

 

注意到他的視線,剎比輕蔑地衝著跩哥揚起下巴,差不多就是種尋釁了。跩哥舉起兩根手指,手背朝對方,做出一個不雅的手勢,而他的黑人損友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轉身走近衛斯理,故作熟稔地拍了拍紅髮球員的肩膀。紅髮球員被拍的時候顯然嚇了一跳,畏縮地向後退半步,而剎比索性抓住對方的肩頭,湊進對方耳邊,說了些悄悄話,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從跩哥身上離開。

 

不一會兒,紅髮球員也順著對方視線,朝跩哥的方向看來。與那雙湖面一般的藍眸對上時,跩哥莫名地感到燥熱,令他的心跳稍微加快了一點,他把這歸咎於天氣的緣故。剎比又講了什麼,引得紅髮球員看著跩哥笑了出聲,因此跩哥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那個唯恐天不亂的黑人一定是說了某些有關他的壞話。

 

對抗賽與正式比賽畢竟是不同的,眼前的對手其實是自己的隊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動作不會太過劇烈,這點在攔截上尤為明顯,畢竟他們可不希望在正式比賽前就有誰先斷了條腿,那無疑是給球隊添麻煩

 

石內卜教練把衛斯理排到了前腰的位置,而非邊鋒,這顯然是一次實驗,但跩哥幾乎確信紅髮球員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畢竟對方在十六歲以下代表隊時也是踢同個位置與衛斯理同隊的太倫在對方的傳球下,得到幾次不錯的機會,數度對布萊奇的大門造成威脅,若不是高爾及時搶下對方的球,那麼難保布萊奇能夠守住目前的比分

 

高爾斷下的球傳到了福林腳底,福林便帶球快速前衝,在被攔下的前一秒將皮球交給了諾特。注意到諾特的跑動方向,跩哥在最短的時間內啟動自己,從左路快速切到中路上。克拉擋在他的前面,但他知道自己的跟班可不會隨便鏟球,因此他微微揚起嘴角,變換自己的重心,打算射出今天的完美一球,不料,衛斯理已經從前場跑到了禁區邊緣,快速地以腳尖撥開了皮球,讓他揮了個空。

 

跩哥愣了足足兩秒鐘才回過神來,他很意外,畢竟他沒想到對方會後撤得這麼深,這可不是一個前腰該負責的工作。他懊惱地大吼一聲,轉身回防。高爾和福林已經在己方禁區守候,太倫打算嘗試大腳射門,但是在對方起腳前,馬康已經候撞向中鋒的肩膀,一個長傳,球又回到了跩哥的腳邊。

 

他們的教練站在場邊,姆指腹擦著自己的下唇,油膩膩的黑色長髮遮了大半張臉,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心情不佳。隨著對抗賽的進行,石內卜教練時不時給予兩方新的指令,諸如『右邊路打不進去就傳中,別像個山怪一樣愣在那兒,哈普先生。』、『諾特先生,甩開對方的防守後再傳球,你傳得太早了,我懷疑你是在偷懶。』、『補位還要更快,一群飯桶,中間一個大洞是在邀請對手嗎?』

 

練習賽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持球的剎比和衛斯理做了一次快速的換位,並且把球給了衛斯理,接到皮球的紅髮球員晃過了高爾,卻被福林攔下,但沒過一會兒,球又跑到了太倫那邊,他們的球門受到嚴重威脅,在石內卜的催促下,跩哥只好回撤,加入防堵的工作。與太倫同組的剎比一直在擾亂他們,而衛斯理顯然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角度,跩哥發現到了這點,所以他快速地跑到對方的位置,在球回傳到對方的腳下前先行鏟去。

 

注意到跩哥動作的紅髮球員立即切換重心,好避開他的鞋子,不料對方起跳得太晚,一個不小心,他們兩個撞成了一團。這不是很嚴重的碰撞,所以他們都沒有受傷,但石內卜教授還是先暫停了比賽。

 

當跩哥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紅髮球員就壓在他的身上。他們的距離近得不行,跩哥幾乎能看見那些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隨著對方的眼皮緩緩上捲,露出藍色的瞳眸,以及眼眶周邊微蘊的水氣,沾染在睫毛上。

 

不知怎麼著,他幾乎忘了呼吸,只能像個傻子般愣在那兒。一瞬間,所有的景像都變成了電影畫面常見的慢鏡頭,衛斯理紅色的髮絲垂落在額前,長著雀斑的臉蛋因吃痛而皺成一團,跩哥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臉頰上,至於他們貼在一起的下半身,則在對方試圖站起時剛好擦過了他的某個部位,操。

 

一些隊友跑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拉開了跩哥和紅髮球員,強硬地結束了那些慢鏡頭,一切又變回了正常速度。跩哥任由福林和高爾撐著他的腋下,呆然地眨著眼睛。衛斯理站直身體,從其他人的手裡抽回自己的臂,拍了拍弄髒的短褲,接著才用手梳了梳亂糟糟的紅髮,全然沒有理會他的視線。

 

諾特問跩哥有沒有受傷,他茫然地搖頭,心裡想的卻是,老天,對方的體溫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更高,溫暖得像團火燄,一如那頭紅髮給人的印象。

 

最終這場對抗賽在教練的提醒下結束了石內卜一一點出了每個人的問題,做了簡單的檢討,並且給予各別建議,才准許他們去享受淋浴間。剎比一把勾住了跩哥的脖子,儘管他想要甩開對方,但黑人隊友總是知道他不喜歡什麼,然後變本加厲地惹他厭煩,彷彿這是一件什麼有趣的事情。對方的汗水透過練習服壓印到跩哥身上,令他感到一陣噁心。

 

「滾遠點,布雷司‧剎比。」在跩哥感到不耐煩的時候,他會用全名稱呼對方,然而這只是換到了黑人球員愈發諷刺的神情。

 

「我們贏了,」黑人隊友說:「你們輸了。」

 

跩哥吊了下眼睛,冷冷地說道:「是啊,好像我不知道一樣。你只是為了告訴我一些我知道的事才特地黏過來的?」

 

剎比聳聳肩,和剛好經過的馬康打了個招呼。跩哥微微瞇起眼睛,發現了紅髮球員的身影,那團火燄離開了人群,走到練習場邊偏僻的角落,舉起手機,似乎在看訊息。很快地,長著雀斑的白皙臉蛋揚起一抹笑容,彷彿收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消息。

 

「真是個怪胎,不是嗎?」搭在他身上的剎比評價道:「但他踢得還不錯,傳球比想像中的有頭腦多了。」

 

「也許吧。」跩哥淡淡地說,沒能從那張雀斑臉蛋上移開自己的目光。他真的很好奇,衛斯理都是在和什麼人通電話或者聊訊息,就好像憑藉一隻手機,能傳達某些無需言喻的思念。

 

他在走進更衣室前甩開了剎比的手臂,嫌惡地發現自己的衣領上已經沾了一圈他人的汗液。

 

 

 

 

賽季不斷推動著,九月初的時候,他們對上了小漢果頓隊,這是一支升班馬隊伍,剛從英冠躍升至英超舞台,也正因為如此,這等於是一支全新的敵手,充滿許多未知數。

 

先前的分組對抗練習賽顯然給了史萊哲林的教練新靈感,這一次榮恩‧衛斯理被排進了先發名單之中,擔任前腰,就和之前的練習賽一樣。對於這樣的決定,更衣室裡沒有人感到意外,這是個用實力說話的世界,只要能力夠、狀態好,教練就會用。但外界可就未必能理解了,畢竟作為一名租借來的球員,紅髮衛斯理似乎太早就得到重用了,他可以想像得到如果比賽失利,擅於誇大的媒體會用什麼刻薄的字眼來形容史萊哲林的教練,又或是粉絲們會如何咒罵這名外來的球員。

 

不論是先發還是替補,都在更衣室做最後準備。衛斯理已經把護脛綁在小腿上,正低頭忙著整理襪子。那些微卷的紅髮因為主人低頭而垂落著,就像一道紅色的瀑布,至少在跩哥的眼中是如此。

 

他清了清喉嚨,朝對方問道:「所以,這是你在史萊哲林的第一次先發。」

 

紅髮球員微微偏過頭,幾根劉海剛好卡在睫毛上。對方伸手撥開了那些頭髮,藍色的眼眸中帶了些許困惑,大概是沒想到會被搭話,「對。怎麼了?」

 

「不怎樣,我只是有點好奇你會不會緊張。」跩哥盯著對方的眼睛,補充道:「我得先提醒你,如果你踢得太菜,可是會被噓的。我們的球迷一向賞罰分明。」

 

衛斯理點了點頭,「我知道,哈普跟波爾都被噓過,我有印象。」

 

毫無由來地,聽見對方的回答,跩哥忽然有一丁點惱火,他也不知道這是出於何故。也許是因為他好心給了個忠告,卻發現對方根本不需要,滿腔的優越心理無從發洩所致。

 

「好的,那你最好踢得好一點。」他發了個哼聲,好掩去這種感受,「別又不小心摔倒了。」

 

這話令紅髮球員翻了個白眼,「才不會。」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面對小漢果頓隊積極的進攻,史萊哲林們最先找不著自己的節奏,只能被對方壓在己方的半場上打,跩哥甚至都沒有多少觸球機會。每當他試著帶球過人時,總會先被對方給搶下。

 

場邊的教練看上去比平常還要更陰沉,石內卜打了個手勢,要他們改從右路進攻,然而他們太心急了,皮球甚至沒有幾次能過中場。雖然史萊哲林擅長防守反擊,但他們的邊路被封鎖得很徹底,即使剎比大腳傳球,製造了一個不錯的機會,他們還是沒能把握住。

 

然而升班馬終究只是升班馬,要與豪門競爭,還是得需要靠點運氣。賽況到了第三十七分鐘的時候開始轉變,榮恩‧衛斯理把握住一次前插機會,沒有越位,從中路得球後一路推進。小漢果頓太忌諱他們的邊路進攻,於是疏漏了中路的防守,儘管他們回防的速度夠快,卻在鏟下皮球的前一刻,先被紅髮球員給傳到了左邊路。跩哥啟動得很快,他看著皮球往自己的方向而來,立刻抬腿接下,稍稍調整了姿勢,從左邊線帶到禁區外圍,趕在被防守球員欄下前,快速壓低鞋尖,揮動小腿肌肉,直接起腳遠射。

 

皮球入網,伴隨著一陣歡呼。他衝著史萊哲迷球迷擺出慶祝姿勢,看台上身著綠色球衣的粉絲們唱起了為他寫的加油歌,環繞在整個球場。小漢果頓的步調被打亂了,而史萊哲林重新找回了他們的節奏。

 

比賽的狀況大翻轉,第四十四分鐘,他們得到了一個角球,剎比大力踹球,皮球飛向禁區中間,高爾看著球,找準時機向上一躍,甩頭攻門,場上再度歡聲雷動。

 

下半場石內卜教練改變戰術,除了鋒線之外,其他人都往後撤了不少,好加強球隊防守。他們已經二比零了,就算不用再做其他進攻,也能夠輕鬆取勝。儘管這段四十五分鐘內他們有幾次機會能攻門,但都被浪費掉了;剎比在斷球時推倒對方選手,因而吃下一張黃牌;前場自由球的時候,諾特打中門柱,錯失良機;衛斯理在前場進攻時提早射門,結果打得太高,越過球門,鬧了個笑話。

 

直到終場哨聲響起,比賽結束,他們緊繃的情緒才能稍稍緩和。下半場保持住了上半場的優勢,第四輪比賽他們的球門還處於零封狀態,這是令人振奮的消息。

 

除了跩哥之外,頭球破門的高爾也是這次媒體採訪的主要目標。高壯的後衛在混合區被攔下,露出了一個蠢到極點的憨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球飛過來,我跳起來,然後一切就發生了。」

 

結束賽後採訪,史萊哲林教練簡單檢討了他們的不足之處。但嚴格上來說,這場比賽他們都表現得不錯,於是石內卜沒有太為難他們,只花了短短十五分鐘就放人了。

 

「嘿,今晚去喝一杯怎麼樣?」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也許是他們的門將布萊奇,「我們可以弄間貴賓包廂,叫上你們的朋友,找些漂亮的姑娘。」

 

有人提議之後,很快就換來了其他人的附和。距離球場外十分鐘車程的夜店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於是地點也敲定了。

 

球員門興高采烈地討論著等下會合的方式,或是聯絡起其他的好友一同參加,同時得注意沒被他們的教練給聽到,更衣室的士氣高漲,氣氛融洽,每個人都表現得很開心。

 

「我要先回家一趟再去,」諾特理所當然地說道:「總不能穿著一身休閒裝去泡妞,對吧?至少得換件像樣的褲子才行。」

 

「我無所謂,只要不是穿著球衣就行。」主力陣容中最年輕的馬康說道。

 

「隨你便。」諾特朝對方做出一個鬼臉,推了推跩哥的肩膀,「嘿,馬份,你去嗎?」

 

「嗯,我去。」他說道,然後把頭扭向自己的黑人損友,「喂,剎比,你去不去?」

 

「當然,」回答的時候,剎比正好把球衣脫下,肌肉飽滿的後頸上滲著一粒粒汗珠,讓黑色的皮膚看起來更亮了,「但結束時別想叫我載哪個醉鬼回家,我可不是去當司機的。」

 

「講得好像你沒被人載過一樣。」跩哥哼哼兩聲,目光轉扭向更衣室的另一個方向,對著那個孤單的紅色身影問了一句:「那你呢,衛斯理?」

 

榮恩‧衛斯理停下了手邊整理包包的動作,眨了眨那對藍色的雙眸,「你是在問我嗎?」

 

「那不然呢?除了你之外,這裡還有誰姓衛斯理的嗎?」對方的回答簡直要令跩哥笑出聲。他知道葛來分多隊上有很多個衛斯理,但此刻他的心情不錯,所以他決定放過這個話題,先不取笑對方了。

 

「噢,」紅髮球員發了一個沒什意義的音節,點點頭,嘴唇微微抿起,看起來有一點點高興,「好啊。」

 

跩哥絕對不會說,當自己看見紅髮球員咬著嘴唇微笑的表情,自己的心跳也稍微加快了。

 

正如他們所熟悉的那樣,夜店喧鬧吵雜,背景音樂節奏分明,音量大得震耳欲聾。黑暗的室內中投射著各種螢光光束,各種香水味醺得鼻子難受。即使是來泡夜店,身為一名足球員,也有許多不得不注意的眉角,畢竟狗仔無所不在,總是在尋長機會拍下他們的醜照,等到哪天比賽發揮不佳的時候刊登出來大做文章,特別是像跩哥、剎比或福林這種受粉絲愛戴的球星,狗仔看到他們,就像鯊魚見了血,所以他們得格外謹慎,才能在享受夜店氛圍的同時,又保護好自己。

 

他們叫了好幾瓶香檳酒,把酒杯疊在一起;布萊奇和瓦林頓不知道哪裡找來了一群亮眼的妞兒,加入今晚的歡樂派對。這些姑娘之中只有少數幾個人認出了他們的球員身份,但那不礙事,酒精飲料三杯入腹後,就沒人還會在意這些了。

 

大多數英國人都懂得夜店該怎麼泡,所以進到包廂之後,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可做。福林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與身穿低胸上衣的金髮女郎調情;克拉和一頭粉紅色頭髮的姑娘在跳舞,玩得挺起勁;今天的功臣高爾則猛灌著酒類飲料壯膽,隔了好段時間才能放開膽子把妹。

 

跩哥和一個女孩跳了支舞,她有著深色頭髮,鮮豔的紫口紅、炫色腮紅和濃郁的香水味,粉脂味濃厚,但並不惹人討厭。舞畢,她在跩哥的頰邊落了一吻,便離開了他,往剎比的方向走去。黑人球員欣然接受她的邀請,走到舞池中央,和她跳起舞來。

 

音樂充滿了電子音效,咚吱咚吱地,就像一個小槌子,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敲擊,也許是剛才那個女孩的香水味所致。跩哥離開舞池以後,便覺得自己的頭隱隱作疼,也許他該喝個幾杯,好減緩這種不適的感覺。

 

他坐回沙發,替自己斟了杯酒,然後意外發現了窩在角落邊的衛斯理。紅髮球員笑著和一名棕髮女孩閒聊著,看上去還算愉快。跩哥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任由香檳裡細小的氣泡滾過喉嚨,他又往沙發裡坐進一點,一條腿交疊到另一條腿上,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棕髮女孩的表情變得愈來愈熱切,甚至伸手想拉扯紅髮球員的手臂,這令人很難不注意到她的指甲居然是黑色,上面還有貼鑽。幾番拉扯後,衛斯理拒絕了女孩的邀請,最後那名女孩只好悻悻然地離開。

 

擺脫女孩以後的紅髮球員似乎鬆了口氣,搖搖頭,舉起杯子抿了一口,接著便和跩哥的視線對上了。音樂仍然很吵,藍色和粉紅色的光束掃過頭頂,在那張雀斑臉上留下奇怪的陰影。先反應過來的是對方,紅髮衛斯理尷尬地笑了下,帶著自己的酒杯,往他的方向挪了過來。

 

「嗨。」對方坐到他旁邊,跟他打了聲招呼,臉上還有幾分窘迫,「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剛剛還看到你在那邊跳舞呢。」

 

「那個女的香水有問題,害得我不太舒服,所以我回來休息一下。」這不是什麼需要隱瞞的事情,所以他就照實說了。頓了幾秒,跩哥反問道:「剛才的女孩看起來還不錯,她是打算找你跳舞嗎?為什麼拒絕了?」

 

「呃,」紅髮球員一瞬間的表情變得更難堪了,「她不是要跟我跳舞……」

 

「哦,那是怎樣?」他順勢問道。

 

「唔……她,」衛斯理的手指在杯緣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搓著,「她想找我一起去廁所。」

 

他想,喔。很顯然,這些話語裡包含著什麼樣的暗示,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不知怎麼著,那種太陽穴被什麼給敲著的感覺又回來了,與此同時,跩哥還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悶,一定是因為室內空氣不流通的緣故。

 

「那很好啊,」他沒什麼起伏地說:「對你這種長相平凡的人來說,這可是你的大好機會,可惜你沒把握住。」

 

教人意外的是,衛斯理沒有因為這些諷刺自己外貌的話語生氣,作為替代,對方是眨了下那些捲捲的淡色睫毛,在多彩的光束下像是兩把小刷子,「可我不想。聊天可以,跳舞可以,調情可以,但是廁所?還是算了吧。」說到這裡,紅髮球員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有點古怪的笑容,「說真的,我今天只想喝點酒,沒有和誰發生點什麼的心情。」

 

他挑起一邊眉頭,對此感到有點意外。衛斯理的臉蛋因酒精而潮紅,那些細小的雀斑在五彩斑斕的光束下像是同樣喝醉了。忽然間,跩哥想起來,衛斯理還在葛來分多時,曾經鬧過一些負面新聞,詳情他不記得了,但可能和夜店也脫不了干係。

 

這裡的氣味不太好聞,香水,酒精,食物,但不包括紅髮球員身上混著淡淡肥皂香的汗味。他不著痕跡地湊近了幾吋,對方身上彷彿有某種魔力在吸引著他。他也許該發問,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具體能問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跩哥感覺到沙發上有什麼東西在震動。紅髮球員自褲袋中掏出手機,那塊長方型的面版閃爍著一些刺目的光,衛斯理跟他說了聲抱歉,便自沙發站了起來,穿越人群,朝緊急出口的方向移動去了。

 

電話,又是電話。跩哥在心底大吼著,即便他的表情波瀾不驚,他還是舉起酒杯飲了一口,好掩飾自己胸口的鬱悶、微疼的頭部與空蕩的胃。

 

跩哥把杯子裡的飲品一飲而盡,沒等那些香檳全數嚥下,便站起身,朝舞池的方向走去了。

 

 

TBC

 

這次比賽的站位圖,依然是4-2-3-1,沒有太多描寫這場比賽就是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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