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足球AU,以英超球隊為舞台,為避免球隊爭議,全篇文章不會出現實際存在的球隊,全都是魔法世界名詞捏造出來的隊伍,還請多多包涵。

 

 

 

  

Transfer Rumours - (11) Two weeks

 

 

 

為了備戰週末的比賽,賽弗勒斯‧石內卜將所有人分成兩組,進行簡單的對抗他們的教練認為,這種方式除了能測試不同組合擦出來的火花,還能從中發現每個人的缺點,予以補強,屢試不爽。

 

「說真的,你不覺得這樣的分組對抗很沒意思嗎?」諾特站在跩哥的旁邊,這名與他分到同一組的隊友特意壓低音量,大概是不希望被教練聽到這些話:「與其去尋找新的戰術組合,還不如堅守我們擅長的,強上加強。」

 

然而在跩哥另一側的黑人隊友卻作出了評價,很顯然地,前者的音量壓得還不夠低:「身為一個能踢多個位置的中場球員,這種話從你嘴巴說出來還真是搞笑。」

 

「即使我能踢多個位置,也不代表我就喜歡順應戰術變來變去啊,」諾特伸長脖子,越過跩哥,不怎麼茍同地看向黑人隊友:「還是當個前腰舒服,我只要想辦法把球傳給馬份就好了,多容易,」頓了一頓,對方又補充道:「我也討厭後撤防守,自從衛斯理來了之後,我就常常被放到中線以後,真麻煩。」

 

這番言論令跩哥忍不住發了個鼻哼:「什麼叫『把球傳給馬份就好』?看來你的位置被衛斯理取代,可不是毫無原由的。」

 

「哇喔,哇喔,馬份,瞧瞧你,」諾特揚起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討厭表情,「你是被衛斯理給收買了嗎?看來他餵球給你餵到你都不認朋友了,」說到這裡的時候,對方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才沒擠掉我呢,畢竟我能踢的位置可多了,倒不如說是我給讓他的。」

 

跩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剎比也是,可諾特僅僅是無所謂般地聳聳肩。「你最好還是多留點心吧,如果你有注意的話,就會發現衛斯理能打的位置也不少,」黑人隊友揚了揚下巴,意有所指地望向訓練場地的另一端,「看看教練這次的分組就知道了。」

 

順著剎比所言,除了諾特以外,跩哥也將視線移到場地另一半邊的紅髮球員。石內卜教練正在囑咐對面小組成員需要多加注意的部份,衛斯理則將雙手叉在腰上,時不時在教練話語的停頓處點頭。

 

「教練要讓他當臨時的後腰,」收回目光的諾特搖了搖頭,若有所指的瞥向剎比,「看來要多留點心的人可不只我一個嘛,」黑人隊友哼了一聲,沒有為此表示什麼,於是前者又說了一句:「雖然我也懷疑他是否能勝任那個位置。」

 

只見教練囑咐完最後一句話後,眉頭緊皺,把目光從衛斯理移到馬康身上。觀察著對面小組的跩哥微微眯起眼,想起了過去的那些瑣事:「以前在青年隊的時候,他也踢過後腰。」

 

聞言,諾特挑了挑眉頭,沒有再說那些毫無鬥志的垃圾話;至於剎比,則斂起表情,看起來竟有種不同於尋常的嚴肅感。作為頂級聯賽的球員,同一個位置的競爭格外激烈,若是不多加提防,隨時都有可能被取代,這便是對職業球員而言無所不在的無形重擔。

 

濃密的烏雲讓整個訓練場看上去灰濛濛的,然而衛斯理那頭燦爛的紅髮,即便是在沒有太陽的時候,也依然具有高度識別性。只可惜亮橘色的背心套在深綠色的訓練服上,和對方的紅髮並不怎麼般配,甚至可說是土里土氣的,完全不協調。但跩哥終究還是忍住了嘲笑的衝動,畢竟亮粉紅色的背心套在自己身上,八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看看一旁的剎比就知道了。

 

分別對兩個小組叮嚀完基本要求,頂著一頭油膩膩黑色長髮的教練退到了場外,和莫賽博確認起其他事項。他們的助理教練將手上的板子晃了一晃,示意著數據都已經更新到最新的記錄,於是石內卜點點頭,將視線移到訓練場上,吹響了對抗賽的哨聲。

 

先拿到球的是對面的一方,馬康將球傳給了太倫,而後者在接近他們的球門時,被福林先一步攔了下來;基於對抗賽只是訓練的一環,他們的隊長並沒有用太過凶狠的方式來搶斷,於是太倫捲土重來,這一回成功地晃過防守球員,來到球門前,打入第一球。

 

第二球則是由跩哥打進的,剎比將球長傳給本場對抗賽擔任前腰的諾特,諾特則趕在克拉出腳前,及時把球送到了跩哥的腳下,跩哥帶球奔跑至對面禁區,改變重心,彎起慣用腳的膝蓋,以腳內側觸球,輕鬆破門。

 

他們的教練在旁邊冷冷地鼓掌,然後對大部份的人提出建議,比方『福林先生,你剛才的動作有表現出來,這就是我要的,正式比賽時記得做到位』或是『克拉先生,別只看著持球的人,稍微注意對方的附近有沒有其他隊友在支援』。

 

陰天是倫敦的常態,雨天也是。很快地,密布的烏雲降下雨粒,一點一滴地打濕了草皮。他們身上的背心也很快就全被沾濕,吸飽水分的訓練衣也變得更重更沉,然而進行到分組對抗賽卻不會被這點雨水所中斷,仍然持續進行著。

 

水分讓皮球變得比平時更難控制,而這也是足球員應該學會克服的,畢竟不是所有的比賽日都是大晴天,在暴雨中作戰更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何況教練組也同樣陪著他們淋雨,已經沒有什麼可抱怨的。

 

剎比踢出一記傳中,在球到達諾特的腳下前,衛斯理已經先一步跑到那個位置上,斷下了他們的進攻節奏,並且把球精準地送到馬康的鞋子邊。馬康試圖將球傳給太倫,但是這回福林沒有再手下留情,一腳把球斷下,傳回給普利查。

 

當跩哥接下球以後,他很快地啟動自己,從邊路發動攻擊。衛斯理上前防守,於是他馬上把球交給中路的諾特,紅髮中場趕回中路防守。達成誘敵的作用後,諾特把球重新送到跩哥那裡,但是對面的小組顯然也猜中了他們的戰術,克拉上前擋住跩哥的去路,逼得他不得不尋找更好的角度射門。

 

或許是因為草地濕滑的緣故,在起腳前,跩哥感覺自己的重心有點偏了,眼看球門就在眼前,布萊奇身後有個明顯的空檔,所以他想都沒想便向後抬腳,試圖擊出完美的弧度。

 

說那時遲,那時快,或許是天雨草皮滑,跩哥感覺自己的重心腳似乎沒有站穩,但他卻還是重重地出腳,一瞬間,某種劇烈的疼痛覆蓋了一切知覺,在完成射門的同時,跩哥整個人也跌到一旁。

 

豆大的雨水打在他的皮膚上,相比之下,那種灼熱與疼痛的感覺正燃燒著自己的大腿,以至於那些雨水都不算什麼事了。跩哥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大叫,只見他的隊友們都不再追逐著那顆皮球,而是一一奔跑到他的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在劇痛發生的當下,他幾乎沒法思考,隔了好幾秒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無比。跩哥抱著自己的腿,好像這樣做就能讓腿部的疼痛有所減緩。剎比和諾特蹲下來察看他,不一會兒衛斯理也小跑步趕來,將視線與他齊平。那對澄澈的湖藍色眼眸寫滿擔憂,可是跩哥壓根痛得什麼句子也講不出來,只能喃喃地咒罵些無意義的髒話。

 

石內卜教練也從場外跑進來,並且要求莫賽博立刻呼叫隊醫。不出幾分鐘,球隊的醫療組人員便備好擔架,以最不影響他、不增加痛感的方式將跩哥搬運到上面,然後將他帶離濕滑的訓練場草皮。

 

在完全離開之前,他的餘光掃到那顆皮球,很顯然地,他方才的射門並沒有打進球網,所以皮球才會孤零零的停在門柱旁,陷進草皮之間的凹陷處。當他的視野收縮,已經從寬廣的訓練草皮,被抬進室內時,隱約還能聽見石內卜教練的聲音,冷冷地要求其他人繼續完成未竟的對抗賽。

 

多虧止痛藥的功效,他逐漸找回自己的感覺了。醫療組人員很快地就替他安排全方位的檢查,然後判斷他的大腿肌肉僅僅是輕度拉傷,雖然受傷的當下很疼痛,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中,只要靜養一小段時間就能重回場上。

 

「冰敷、休息、吃藥。」隊醫杜魯哈重覆叮嚀著,好像怕他聽不懂一樣,語氣間還帶著些許的不耐煩:「至少兩週,你明白嗎?兩週。」

 

他點點頭,這個消息比想像中的還要更壞,因為這同時意味著他很有可能錯過一場最重要的比賽──作客寶劍球場,和葛來分多一決高下。跩哥嘆了口大氣,苦悶地躺在醫療床上,稍作歇息。

 

莫約半個小時後,結束分組對抗的隊友依序從訓練草皮回來,輪流走進醫務室探望他。

 

「太慘了,馬份。」高爾苦著臉,彷彿受傷的是自己那樣,肥嘟嘟的臉蛋皺成一團:「你至少有兩場比賽不能刷進球記錄了。」

 

高壯後衛不經思索便吐出來的句子,教他忍不住吊了一下眼睛,「閉嘴,高爾。」克拉彎起手肘,狠狠地頂向己的後衛伙伴,被頂的高爾發出一聲悶哼,沒有再說那些不適時務的蠢話。

 

「兩週而已,」來探望的諾特也為此發表了評論:「你剛剛叫成那樣,我還以為你的腿是斷了呢,結果只是小傷嘛!」

 

「你也可以閉嘴了,真的。」他惡狠狠地瞪向對方,沒忍住自己的諷刺:「你一定很羨慕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不用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老實說,還好。」諾特對他擠了個眼睛,倒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我雖然喜歡偷懶,但不能上場就沒意思了。」

 

「是兩週之後就能夠重新上場,還是最少要休息兩週才夠?」黑人隊友沒有被他們的談話帶偏重點,僅僅是務實地拋出最關鍵的提問:「我可不想打葛來分多的時候主力缺席,那樣比賽會變得很艱難。」

 

「兩週之後就能上場,」跩哥嘆了口氣,低頭看向已經處理過的大腿,現在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強烈的疼痛感了,但他同樣也明白在止痛藥的效果退去後,它還是會疼得不行,「不過也得看看我的恢復情況。」

 

剎比了然地點點頭,作為球隊的後腰,這名黑人隊友想得明顯比其他人還要更遠:「所以,我們很有可能只能靠自己了。」

 

「你們最好多信任一下太倫和哈普,」儘管嘴上這樣說,但跩哥同樣不認為這兩位前鋒隊友比得上自己,因此他並沒有刻意隱藏口氣中的不以為然,「雖然這個賽季的進球效率低了一點,但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很優秀的前鋒。」

 

「這不用你提醒,」黑人隊友翻了翻眼珠子,「顧好你自己吧,早點恢復,別在養傷期間用那些抱怨訊息騷擾我們。」

 

確認完他的狀況,這些渾身濕淋淋的隊友們才一一從醫務室走出,往淋浴間的方向移動。跩哥重新躺了回去,估摸著再等一會兒就要離開訓練基地,最好還有誰能幫自己開車,把自己載回家,雖然不至於痛到不能踩離合器踏板,也總好過一個急剎車又不小心拉扯到受傷的肌肉。

 

床簾再一次被拉開,一顆濕漉漉的紅色腦袋從後面露了出來。榮恩‧衛斯理眨眨眼睛,「你還好嗎?」

 

「不好。」跩哥發了個鼻哼,不怎麼高興地回答。

 

「噢,說得也是。」紅髮球員整個人從床簾後面走出來,因為吸收過多水分,顏色變深的訓練服沉沉地套在對方身上,讓眼前的傢伙像是隻被淋濕的小狗,可憐兮兮地。

 

他咂了個舌,用一種算不上諷刺的口吻說:「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去洗澡了呢,看來你是直接穿著衣服去沖水啊。」

 

「沒有,我想先來看你,再去洗澡,」衛斯理微微撐大眼睛,彷彿沒弄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想,也沒把他的諷刺當一回事:「但是你的朋友們剛剛都在這裡,我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聽到對方的話,跩哥才稍稍放緩了眉間的緊繃,將幾乎就要說出口的刻薄語句給嚥下,「喔?」

 

紅髮球員朝他走近了一些,整個人貼近他的床邊。跩哥索性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長袖袖口濕漉漉的觸感讓他下意識皺起眉頭,但是衛斯理沒有反對他的動作,反倒彎下腰,主動在跩哥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雨水令對方豐潤的嘴唇帶來幾分清冷的氣息,但它們嘗起來依然很好,並且它們的主人所呼出來的氣息是溫暖的,替這個吻添了點更豐富的感受。他來回含住對方的唇,好像那些在電影中剛經歷一場攸關性命的大戰後、主角通常對自己的伴侶所做的那樣。

 

「你剛剛的臉色真的糟透了,好像快要死掉一樣,」在他們的嘴唇分開後,對方誠實的說。

 

「沒那麼嚴重,」他低聲地說,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拍打在對方的身上,又彈了回來,竟意外地有種親密感,「只是大腿肌肉拉傷罷了,需要休息兩週。」

 

紅髮球員露出遺憾的神情,抬起手指,輕輕撫上他的大腿,「那也夠嚴重了。」

 

「你真的那麼想?」他揚起下巴,以一種揶揄的聲調問道:「兩週後可是對葛來分多的比賽,我不能上場,對你心愛的母隊來說比較好吧。」

 

「這是兩回事,臭馬份。」衛斯理很快地翻了個白眼,對這番話表達出了自己的不贊同。

 

跩哥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拉著對方的手腕,讓對方重新彎下腰。紅髮球員沒有拒絕他,迎合他的親吻,他將另一隻手穿過對方同樣溼搭搭的髮尾,貼在略顯冰涼的後頸,加深自己的動作。

 

紅髮球員停在他大腿上的手指也一吋吋地移動,從拉傷的部位來到兩腿之間,然後向下探去。跩哥悶哼一聲,用牙齒咬住對方的唇瓣,感覺到和自己親吻的傢伙正帶著惡作劇成功般的笑意。

 

忽然間,床簾被人粗暴的拉開,紅髮球員立馬向後跳了一大步,面帶驚嚇,而跩哥也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愣愣地瞪著那片被掀起的床簾。走進來的石內卜卻好像沒有留意到他們的動作,僅僅是持續低著頭,謹慎地研究手上的醫療報告,「杜魯哈說這個拉傷需要休息兩週,是嗎?」

 

從尷尬中回復的跩哥輕咳了一聲,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幾次談起『兩週』這個數字了,「他是這樣跟我說的。」

 

「嗯……」石內卜從報告中抬起頭,目光掃過還在場的紅髮球員,「你也是來探望馬份先生的嗎,衛斯理先生?」

 

「呃,」衛斯理伸手搔了搔頭髮,窘迫的程度不言而喻,「那不然呢?」

 

「既然你站在醫務室裡,身為主教練,得確認一下你是不是也受傷了,」他們的教練語氣冷淡,扯動嘴角的幅度更稱不上有多少關切之意,「既然我已經知道你只是來探病的,那就表示……我需要煩惱的事不會再多一件。」

 

紅髮球員噘起嘴,看上去似乎不大喜歡教練這樣的回答,嘟嘟嚷嚷地說:「喔,好吧。那我現在就離開好了,去洗個澡什麼的,」在拉開床簾之前,對方回頭看了跩哥一眼,藍色的眼珠子寫滿關切,「很高興你沒什麼大礙,馬份。」

 

他點點頭,「對,我沒事。」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口氣非常客套且公式化的那種:「謝謝你來看我,衛斯理。」

 

對方衝他笑了一下,正要離去的時候,他們的教練忽然又開口了:「等等,衛斯理先生,」石內卜將那份醫療報告放到一旁的桌子,語氣仍舊冷冰冰地:「我記得你有駕照,寫在你的個人資料上。」

 

這會兒吃驚的人換成跩哥了。據他所知,對方總是搭乘地鐵來回伊靈區、球場與訓練基地,因此他從未思考過對方是否有駕照這件事。他瞪大眼睛,目光來回掃過衛斯理與石內卜教練。

 

「對,我有,」紅髮球員眨眨眼睛,表情帶了些困惑,「不過我沒有車子……唔,至少在倫敦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教練發了個鼻哼聲,「但馬份先生正好有一輛,也許你願意載他一程?他現在的狀態恐怕不適合踩煞車。」

 

對方又眨了眨眼,看看他,再看看他們的教練,爬滿雀斑的小臉蛋染上一層歡快的色彩,由此可知對方甚至從未想過這點,因此當它被提出時,顯露出了一定程度的喜悅。「喔,可以啊,」衛斯理說完,又看向他,稍稍斂起興奮的表情,卻又克制不住自身的喜悅,「我是說,如果馬份願意的話啦。」

 

跩哥狐疑地挑起半邊眉頭,他為此感到懷疑。那可是價格不菲的名車,說不定對方這輩子都沒碰過這麼高檔的方向盤,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今天開的不是跑車,被撞成廢鐵事小,鬧出人命可就事大了。

 

然而在看見紅髮球員那開心的模樣以後,他決定把那些已經湧到舌尖的諷刺吞回肚子裡。往好的方面想,晚點說不定還可以在他家的沙發上來一炮,不是嗎?

 

 

 

 

「我可沒聽說過你有駕照,」在關上副駕座的門時,跩哥以一種略帶不悅的口吻,主動提起了這件事:「考量到你是搭地鐵往返訓練基地,我還以為你從沒握過方向盤呢。」

 

「那就是你的偏見了,馬份。我搭地鐵通勤,不代表我不會開車,」然而衛斯理顯然沒有察覺──或者是故意忽略──他語氣中的嘲弄,那對盈著好奇的藍色眼珠轉了兩圈:「事實上,十二歲那年我還偷開我爸的車,當然,被我媽知道以後,她把我罵到臭頭。」環顧了他的車子內部後,點滿雀斑的臉蛋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足以見得對方的興奮,「喔天啊,自從搬來倫敦我就沒坐過駕駛座了。之前我就想問你,這輛車應該很貴吧?」

 

「是你想像不到的價錢。」跩哥快速地翻了個白眼,回答道。

 

「好啦好啦,你超有錢。滿意了?」對方發了個哼哼,似乎終於對他的諷刺有了點反應,但仍然沒能驅散那股好心情。只見紅髮球員將鑰匙插進鎖孔裡,扭轉四分之一圈,發動起引擎。

 

車子向後退了一小段距離,自停車格離開,向前駛去。跩哥意外地發現,紅髮球員的動作比他以為的還要更加熟練,不論是打擋還是踩油門,甚至是轉動方向盤的方式,都足以見得對方的車齡久遠,或許十二歲偷開車的故事,並不是什麼吹噓之詞。

 

當汽車終於將訓練基地的警衛室給甩在後頭,開上大路,他忍不住問道:「我實在搞不明白,如果你會開車,為什麼還要搭地鐵?」

 

「因為我把車子留在曼徹斯特啊。」這句話被紅髮球員說得理直氣壯,彷彿他問的是什麼白痴問題一樣,「剛好西莫的車子也壞了,所以我待在倫敦的這段期間,就把車子借他了。」

 

隱約之間,某種不協調的感受滑過跩哥的心頭,他覺得自己遺漏掉對方話與中的某個關鍵,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出是什麼原因。跩哥索性清了清喉嚨,平淡地發表評價:「聽起來,葛來分多支付的周薪很低,所以斐尼干連換新車的財力都沒有。」

 

「才不是哩,葛來分多付給球員的薪水都是合理價,」衛斯理皺起鼻子,搖了搖頭,「西莫只是暫時幫忙,你也知道吧,車子太久沒發動的話,很容易就會故障。」

 

又一次,不協調的感覺稍縱即逝,而跩哥還是沒能來得及抓住它。他發了個鼻哼,沒有再開口。號誌燈由黃轉紅,坐在駕駛座內的租借球員將車停下,一些行人於此時穿越馬路,從車子的玻璃前經過。

 

榮恩衛斯理側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表情介在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之間。跩哥也側過頭,看向對方藍色的眼珠子。

 

過了大約兩秒鐘,紅髮球員扯了扯嘴角,拉起一道略帶僵硬的弧度,把臉轉回前方:「我覺得,所謂的名車,和普通的車子開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大差別嘛。」

 

「我很懷疑。」他不茍同地指出自己的看法。

 

紅髮球員重新把頭扭向他這裡,這一回對方的微笑自然許多,似乎是真心地被他給逗樂一樣:「不,是真的。」

 

不知怎麼地,看著對方的笑容,跩哥也逐漸感到放鬆。那股不協調的感受已經完全消散,隨著他伸手覆住對方後頸,將衛斯理拉近自己的動作,被拋之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他輕咬住對方的嘴唇,因此紅髮球員也閉起眼睛,回應跩哥的動作。屬於另一人的微熱的呼吸,撲打在他的臉頰上,有種說不出的親密。這並不是愈發不可收拾的那種深吻,他們甚至沒用上舌頭,然而在唇瓣分開後,仍然有種無法控制的慾火,在胸口處燃燒。

 

跩哥抿了抿嘴,有些意猶未盡,然而衛斯理卻咯咯笑了兩聲,重新握好方向盤,在號誌燈變綠的時候,踩住踏板,讓車子向前開。「我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你受傷以後老實多了。」

 

「閉嘴,專心開你的車。」他咂了個舌,靠回椅背上。

 

街邊的建築一個個向後倒退,馬路上的車子也愈來愈多,他們一哩一哩接近倫敦市中心,街道亦變得更加熱鬧。

 

「下禮拜對阿茲卡班的比賽,你覺得我有機會首發嗎?」專心觀察路況的衛斯理看似隨意地問了句。

 

「不會,」跩哥挑起一邊的眉頭,務實地分析道:「兩週後就是對葛來分多的比賽,教練大概會利用對阿茲卡班的比賽來調整陣型。」

 

「我想也是。」對方嘆了口氣,把方向盤逆時鐘轉了幾度角,「畢竟我是租借球員,不能在對陣母隊的比賽上場。」

 

這會兒跩哥感到有些驚訝了,他挺起腰桿,有些不可致信地瞇起眼:「……你竟然會想和葛來分多比賽?」

 

「偶爾吧,」紅髮球員聳了聳肩,「怎麼說呢,葛來分多不像史萊哲林這麼頻繁地做分組對抗,」頓了幾秒鐘後,對方才又繼續說道:「每次老蝙蝠分組時,我就會想,要是能和獅隊的夥伴們比上一場,應該會蠻好玩的。」

 

「恐怕得等你正式轉會以後了,」他揚起下巴,以一種半是嘲弄,半是確信的口吻說:「到賽季結束前,你要是能維持水平之上的表現,高層會報價的。」

 

租借而來的球員沒有回話,僅僅是又轉了轉方向盤,把汽車開進跩哥家的那條巷子裡。肯辛頓-切爾西區常見聯排別墅與整理過的街樹從車窗旁一一略過,莫約三分鐘後,車子已經開到了目的地。只見對方熟練地打好檔,拉住手煞,將車子停進門口前的停車格,關掉了引擎。

 

「停在這裡就可以了吧,」衛斯理回過頭來,望向他的腿,微微皺起眉頭:「需要我幫你一把嗎?」

 

跩哥揶揄地扯了扯嘴角,避開傷部,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你覺得呢?」

 

中場球員歪過腦袋,卷曲的紅髮垂下些許,看起來困惑了一小會兒:「你要是需要我做什麼,大可以直接講出來,我可不知道你在想啥。」

 

「我得說,你真是我見過最愚蠢的傢伙了。」儘管產生了翻白眼的衝動,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抬起手臂,跩哥一把扣住了對方的後腦勺,把手指插進對方的頭髮裡,示意對方靠近自己。

 

他以鼻尖輕蹭對方的耳朵,柔軟的肌膚觸感就像在他的鼻子上搔癢般,有著某種細微卻又不可忽略的感受,隱約之間,還能聞道對方身上不久前沖澡過的氣味兒,是史萊哲林淋浴間所提供的那種沐浴乳。

 

在做完這個小動作後,跩哥馬上就收到了成效。對方的耳廓泛著淺淺的紅暈,正如主人那一頭燦爛的紅色頭髮,衛斯理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淡金色的睫毛亦隨之輕晃,並且發出一個了然的音節,「噢……」

 

「現在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他哼了哼鼻子,為自己成功挑起方的反應,與眼前男人的過份敏感而感到滿意。

 

衛斯理咬住的下唇,口吻中尚且帶有遲疑:「呃,你的腿沒問題嗎?」

 

「這就得看你夠不夠配合了。」相較對方的擔憂,跩哥反倒說得事不關己。

 

最後,對方妥協了:「你這渾球。」

 

跩哥咧開嘴,笑得更得意了。看吧,正如他不久前所想的那樣,他們確實可以在他家的沙發來上一炮。

 

 

TBC

因為是訓練中的分組對抗,所以只有史萊哲林的人,粉背心的vs橘背心的,其實設定的沒有很詳細(畢竟只是訓練嘛),總之參考一下大致位置就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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