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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這篇文章做為原作小說第五集衍生, Kiss with Weasel 的第一篇。介在跩哥、榮恩、哈利之間的故事。

 

本篇文章有性描寫,不能接受請不要點開。

 

 

 

 

Kiss with Weasel - (1) Unusual

 

 

 

跩哥發現事情有點那麼不尋常。

 

身為葛來分多的學生,榮恩‧衛斯理很少和其他學院的人混在一塊兒,儘管成了級長,紅頭髮的窮鬼還是把大部份的時間留給金紅學院的同寮們,或是偶爾會看見對方斥責低年級學生的模樣。

 

但是衛斯理並不常跟赫夫帕夫的人在一起,至少他們自入學以後,算過來的這五年之間,跩哥沒見過幾次這樣的情形。

 

衛斯理與麥米蘭在三樓走廊的角落邊說話。

 

對跩哥來說,阿尼‧麥米蘭的印象似乎永遠停留在『另一個純血』身上,他曾經聽過麥米蘭到處炫耀自己的家族血統之純正,最少可以追逤到九代以前。

然而其行為卻與一個擁有血統榮耀的純血並不相符,因為麥米蘭跟麻種方列里是朋友,儘管麥米蘭家族的名稱不如衛斯理那樣臭,不過麥米蘭成為下一個純血叛徒,大概是遲早的事。

 

這點在麥米蘭的所屬學院就可以看得出來,赫夫帕夫,不論純血還是麻種,通通聚集在這裡,而且麥米蘭還是他們的級長。

 

級長,這個詞令跩哥發出了個鼻哼,他和衛斯理也都是級長,不過他可沒聽說過有關於其他級長會議的事,很顯然的,衛斯理和麥米蘭不是在討論這類官方事物。

 

那麼還有什麼?一個秘密社團?反抗魔法部的違法組織?就如同恩不理居所擔心的那樣,而麥米蘭也是成員之一?

 

跩哥悄悄地走近,想偷聽他們的對話內容,也許能夠得到些什麼資訊,要是能發現任何關於秘密社團的蛛絲馬跡,恩不理居將會大大的獎賞他,史萊哲林也能因此得到更多的分數。

 

可是事情並沒有朝他預料的地方發展。

 

跩哥在躲在走廊上的盔甲裝飾後面,觀察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接下來,他看見的是衛斯理吻了麥米蘭的嘴,然後很快的分開。

 

這是怎麼一回事?

 

跩哥的腦袋因此停止了短暫的思考,衛斯理和麥米蘭?為什麼會是麥米蘭!?

 

……你有什麼感覺?」他聽見麥米蘭的聲音傳了過來。

 

「唔嗯,」衛斯理停頓了一下才回答:「至少不是濕濕的。」

 

「濕濕的?」麥米蘭擠了個眉,「是誰告訴你接吻是濕的,那個人技術肯定很糟糕。」

 

「我不知道──」衛斯理的話沒有說完,這次便由麥米蘭主動靠了上去,兩個人渾然不知道他的存在,進行第二次的親吻。

 

他沒有再聽下去,也沒有跳出來嘲諷,只是一反常態地逃離那個詭異的地方。跩哥聽見自己的跑步聲和呼吸一樣急促,然後他撞到金坦,但是他仍然沒停下,憑著一股勁衝回了史萊哲林的地窖。

 

他不是很確定那是什麼,兩個男人,出了什麼毛病,居然會把嘴唇黏在一起──

 

「跩哥!」在跩哥邊拉著自己銀綠色領帶的同時,原先坐在交誼廳沙發上的潘西站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看上去是一路奔跑回來的。」

 

跩哥瞥過她一眼,沒有回覆,只是逕自往寢室的方向走去,無視她的疑問,關上了房門。

 

他靠在門邊,整個寢室裡只有他一個人,他安靜地思考著,這些不尋常的狗屁事。

 

衛斯理跟麥米蘭什麼時候變成了朋友?葛來分多和赫夫帕夫?他以為那個紅頭髮的窮鬼與對方並不熟悉,印象中在學期初的火車上,衛斯理坐在級長車廂裡,只與麻種格蘭傑說話,至於麥米蘭則是在跟艾寶閒聊,究竟什麼時後進展到了這種關係?

 

衛斯理為什麼選擇了麥米蘭,卻不是格蘭傑?跩哥回想著衛斯理與格蘭傑平日相處的情況,當然,他沒有忘記爛疤頭波特總是在那兩個人之間。

 

還是說,衛斯理其實喜歡的是男人?那最起碼也該是爛疤頭波特,或是斐尼干、湯馬斯、甚至隆巴頓……但也不至於是阿尼‧麥米蘭!那個喜歡吹捧自己的另一個麻瓜愛好者!

 

況且,跩哥一直以為麥米蘭和艾寶在交往。

 

他捂著自己的心臟,胸口傳來急遽的跳動。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也許是受不了在那個昏暗的燭光之下,看著那麼驚悚的畫面,真的是非常詭異,而這種詭異的氛圍似乎也感染到了他。

 

衛斯理瘋了嗎,麥米蘭有什麼好的?喔,是了,麥米蘭是衛斯理的同類,明明都是純血,卻一樣喜歡麻瓜,噁心的臭味相投。

 

但是為什麼會是麥米蘭?

 

跩哥的思考成了個迴圈,在那裡打轉著,走不出去。他一定是被那種不尋常的畫面給影響了,或是他也瘋了,胸口巨大的緊窒感幾乎掐死他,胃底酸楚的感覺,好像隨時會吐出來。

 

衛斯理和麥米蘭,令人作嘔──

 

這般詭異的情緒直到入夜以後才平復下來。他躺在掛著布幔的四柱大床上,對著頂蓬發呆。

 

跩哥的指腹輕輕滑過自己的唇瓣,他忽然很想接吻。

 

第二天中午,跩哥像平常一樣坐在大廳的史萊哲林長桌吃飯。

 

遠方的衛斯理正在和格蘭傑說話,吃相難看,張嘴的同時還能看見那被嚼爛的菜渣,格蘭傑顯然也有相同的感覺,她皺著眉頭,不贊同地看著對方,而紅頭髮完全不把她的建議放在心上,只是逕自說話,波特在一旁微笑。

 

這是再平凡不過的景象。跩哥有一搭沒一搭的戳了戳盤子裡的牛肉,然後瞄向了另一端的赫夫帕夫,麥米蘭和艾寶在說話,對面的是方列里。

 

一切都很正常,衛斯理還是那個衛斯理,繞著波特打轉的臭蒼蠅。然而他昨天晚上看見的,衛斯理與麥米蘭的那個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有點好奇,此刻和衛斯理在一起的波特與格蘭傑,知不知道衛斯理的小秘密?或是衛斯理早已告訴他們?也許衛斯理只是因為打賭輸了,才去吻麥米蘭的?對了,葛來分多就是這麼無聊的學院,紅髮十分有可能是因為這類原因才會這樣做。

 

他這樣說服自己,試著別讓自己的視線再停留在那頭紅髮上,他也許能夠把注意力回到他的牛排,而不是盯著那裡。

 

但是在他劃下一塊牛肉要送進嘴裡時,熱騰騰的肉汁滴到了他的唇,他的腦海卻不受控制地閃過了衛斯理吻上麥米蘭的那一幕。

 

舔了舔沾到肉汁的嘴巴,跩哥側過頭,看見了坐在他左邊的潘西,產生了一個念頭,他想,他打算吻她。

 

然後他在她耳邊悄悄地對她說,她笑了。

 

回到地窖後,跩哥迫不及待地將她按在某個角落,他們接吻。

 

潘西是熱情的,她主動伸出她的舌頭勾引他,他們糾纏在一塊兒,舌尖碰觸的時候,他有那麼瞬間覺得潘西的臉龐太過乾淨了,沒有半點雀斑。最後他乾脆什麼也不想了,只是啃咬著,直到彼此都喘不過氣,他們才放開對方。

 

潘西在他的懷裡咯咯笑著,「我喜歡這個,」她眨了眨眼,「事實上,我期待很久了,你呢──」

 

跩哥沒有回答,他摸過她的黑色頭髮,柔順的,還透著清冷的花香。

 

他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這個,畢竟他吞下了一大堆不屬於自己的口水,這令他有些反胃,他沒有告訴她,但是儘管如此,這也不會是個『濕濕的』吻。

 

跩哥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麼了,他留下她,回到房裡。他不久前得到了一個吻,男孩和女孩,正常的吻。但是他仍然想要接吻,毫無理由的,也許是因為這個吻實在太過普通。

 

他忍不住又回想起有關衛斯理與麥米蘭的事,他們有用舌頭嗎?第一次看上去只是輕輕擦過,應該是沒有,那麼第二次呢?他們是否伸出舌頭忘情地舔著對方,就像他跟潘西剛才做過的那樣?

 

麥米蘭吻衛斯理的時候,是不是聞到了衛斯理口中食物的味道?衛斯理的吻技肯定很差,麥米蘭會喜歡嗎?或是麥米蘭會教衛斯理其他訣竅?

 

這個問題困擾著他,他沒有辦法專心地完成他的變形學作業。

 

當天晚上,跩哥甚至夢見了自己與衛斯理親吻的模樣。

 

衛斯理起先相當抗拒,撇過了紅色的腦袋,就是不願意接受他,他感到相當惱怒,因此他箝制住對方,把紅髮逼到了牆角,壓迫著,然後重重地咬了上去,衛斯理發出吃痛的哀鳴,他更加殘忍地咬著對方的唇瓣,舌頭吸附著彼此。

 

接著牆壁突然動了,變成一株巨大的植物,把他們一口吞下,波特出現在那裡,對著植物施咒。

 

跩哥倏地睜開眼睛,他從夢裡清醒,手指再度撫上自己的唇,他與衛斯理的接吻了,梅林啊,這真是可怕,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象至少不是麥米蘭,雖然衛斯理也好不到那裡去。

 

他實在太過在意。

 

 

 

 

進入二月以後,天氣還維持在濕冷的狀態。

 

跩哥有時候會在級長夜巡時看見衛斯理獨自一人的身影,偶爾格蘭傑會在旁邊,但大多數的情況,格蘭傑是和衛斯理分頭行動的。

 

麥米蘭很少和衛斯理見面,至少跩哥這段時間下來並不常看見那名赫夫帕夫級長與葛來分多級長走在一塊兒。

 

他時不時會覺得自己大概是看錯了,衛斯理和麥米蘭的吻──怎麼想都不是真實發生的事,而且他當下沒有站出來確認,說不定真的只是個幻覺,也有可能是誰對他下了什麼魔法。

 

就在他能夠釋懷的時候,事情又有了點變化。

 

契機是當他走在走廊上聽見了無人教室傳來的聲響。

現在早已過了門禁時間,各個學院的學生理應都回到了自己所屬的交誼廳或寢室裡,不該還有人在外頭逗留。

 

所以在教室裡的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還沒回自己學院內的普通學生,另一種就是和跩哥一樣、能夠行使夜巡權力的級長。

 

如果是第一種,他將會知道是哪些學生在作怪,若是史萊哲林們,他會放過對方一馬,換作是其他學院的學生,他會把對方抓去給飛七處分。

 

至於第二種情況,這是跩哥比較期待的,除了潘西以外,他對其他級長一向都沒什麼好感,因此他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報告恩不理居,他們的學校總督察。

 

他輕輕推開門,並自縫隙間窺探著。

 

不同的地點,卻同樣的昏黃燭光,以及同樣的兩個男孩。

 

但是這次可不只是簡單的一個吻。

 

衛斯理面對著麥米蘭,而他們的下身是緊貼,兩人的手扶握在那裡,交互摩擦著,發出了猥褻的聲響。

 

跩哥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磅一聲打開了門,巨大的碰撞聲讓麥米蘭與衛斯理同時停止了動作,看著他。

 

「這是在搞什麼鬼?」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些顫抖,然而事實上他並沒有在思考什麼,因為他的腦海幾乎成了空白。

 

他們對於跩哥的出現是驚訝的,麥米蘭驚慌地退後一步,這讓他們下半身分開了,然而性器仍然勃起著,這讓他反感的皺了個眉。

 

相對於麥米蘭的窘迫的模樣,衛斯理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紅髮的雙頰泛紅,但卻擺出了凶惡的表情,對他說道:「這與你無關,馬份。」

 

「與我無關,噢,當然。」他重覆了這句話,現在的他想不了太多,只是感覺胃袋正在下墜,「但我是一名級長,我想,這與我的職務有關。」

 

「我們也都是級長。」麥米蘭說話了,並且走上前一步。

 

「是的,」跩哥看見那暗紅色的肉塊隨著主人的動作而晃動,令人反胃,「兩個麻瓜愛好者,互相手淫,而且都是級長。」

 

「才怪,我不是麻瓜愛好者。」麥米蘭反駁他。

 

「閉嘴,麥米蘭。」他無意識地將一隻指頭摸到了自己的級長徽章下的字母,「你們什麼時候才會認知到,如果我想,我會把這些通通報告給學校總督察?」

 

麥米蘭噤了聲,沒有再說話。跩哥聽過麥米蘭與其他人的相處態度,虛榮,重視分數,而且誇大不實。

 

他的目光移到了衛斯理身上。紅髮低下頭,沒有像平常一樣咒罵他,實在太過反常,這讓他覺得不適應。

 

他的眼珠轉了轉,等待著紅髮開口,可是什麼也沒發生,這間空教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說話啊,衛斯理!你就不能說點什麼嗎?

 

跩哥急切望著紅髮,而紅髮就像是覺得自己的破鞋子很漂亮似地,只是盯著,一言不發。他的視線往下移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衛斯理的性器,在淡色的恥毛下被包覆著。

 

胃下墜的感覺又回來了,並且他的腦袋像是調製中的魔藥,混亂而且黏稠成團,他應該做點事,他不喜歡這種太過鮮明的奇怪感受。

 

「好吧,麥米蘭,」跩哥開口打破了這股詭異的尷尬氣氛,但是在發出聲音後,他察覺自己的語調有那麼些不穩定,他沒去想這是為什麼,只是試著壓低了音量,讓它聽起來別那麼可笑:「我想你的眼睛可能有什麼問題,你知道你是和一個衛斯理在搞嗎?」

 

麥米蘭困惑地眨眨眼,看了看紅髮,再看了看他:「所以?」

 

「紅頭髮、雀斑、醜陋。」他的視線停留在衛斯理身上,「而且渾身散發麻瓜臭,啊,我忘了,這點你也是一樣的。」

 

他本來有那麼點希望紅髮會因此被激怒,然而衛斯理還是那副死樣子,看著那早該被放進博物館裡展示的二手皮鞋。

 

「榮恩並不醜,」麥米蘭驚訝地說,「紅頭髮和雀班,這些都是相當迷人的,雖然不如我的金黃色頭髮好看──」

 

跩哥翻了個白眼,麥米蘭對衛斯理的讚美讓他的胃又下沉了幾吋,他才不在乎麥米蘭怎麼借由誇讚衛斯理來吹捧自身長相,重點是他們怎麼廝混在一塊的!

 

……你們在交往?」當他這麼問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手指末端正在漸漸變涼,濃烈嘔吐的感覺在下墜的胃裡宣示著它的存在。

 

「不。」紅髮搶先開口,抬起頭,看著跩哥的眼睛:「我們沒有在交往。」

 

原本以為紅髮的異常沉默會持續下去,但顯然跩哥的這個問題觸動到了對方的某根神經,無法再保持安靜。

 

「這只是個遊戲。」紅髮又說道,凝視著跩哥的藍湖色眼眸裡帶著某種堅定的色彩,「我們覺得很有趣,僅此而已。」

 

跩哥幾乎以為自己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窮鬼,他們入學的第五個年頭,他從沒有看過這樣的榮恩‧衛斯理。

 

他的眼神走到了麥米蘭身上,麥米蘭聳聳肩,然後回答:「和他說的一樣。」接著麥米蘭自膝蓋上拉起了褲腰,跩哥才注意到麥米的性器已經不再腫脹了。麥米蘭穿上了褲子,輕輕地拍了拍沾到灰塵的地方,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般。

 

跩哥的目光回到了紅髮身上,他很難去描述自己現在的感受,他只知道這裡的燭光很昏暗,氣氛詭異,使得他也變得奇怪,巨大的空洞感隨著嘔吐的意念在侵蝕著他。

 

「嗯,再這樣僵持著似乎不是什麼好主意,我想我該走了。」麥米蘭擺了擺手,「榮恩,晚安。」

 

「晚安。」紅髮回應道。

 

麥米蘭在紅髮的耳邊悄聲說了點話,跩哥疑似聽見了『聚會』這個單字,但是他已經失去了對這類事情的敏銳性,嚴格上說來,自從看到這幕以後,他便不再掌握著原先的靈敏思想。

 

甚至麥米蘭走的時候,跩哥都沒有出言阻嚇。

 

他所能做的只是看著紅髮,並且去釐清這種不適感,他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強烈的酸楚在胃袋裡堆積。

 

跩哥不知道紅髮的心思,他從前沒興趣,而現在卻希望得到答案,好像他的感覺會隨著紅髮的應答而有所改變似的。

 

麥米蘭的腳步聲已經聽不見了,但是他跟紅髮衛斯理還杵在這兒。

 

「波特和格蘭傑知道嗎?」他開口,對象當然是教室裡的紅髮。

 

紅髮的淡金色睫毛在燭火下閃著奇異的光茫,「……這真的不關你的事,馬份。」

 

又來了,胃袋下墜的感覺十分不好受,跩哥看著紅髮有些疲憊的表情,深沉的無力感向他襲來,他卻與之相反地勾起了嘲弄性的笑容。

 

「我打賭他們不知道。」跩哥說,他笑著,但是他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想笑:「也許我該好心地提醒他們,榮恩‧衛斯理是個噁心的同性戀。」

 

「我不是同性戀。」衛斯理反駁道:「我說過了,這只是個遊戲,換作是女孩子的話,會有懷孕的風險。」

 

「你不該轉移談話方向的,衛斯理,」跩哥說:「我想重點是在波特和格蘭傑,他們可能會很吃驚……

 

話還沒說完,衛斯理便向他撲了過來,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因此摔倒在地板,衛斯理就跨坐在他的身上壓制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如果你說出去,」紅髮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舉起來威嚇著:「我會揍得連你爸都不認得你。」

 

跩哥本想嘲笑對方,他才不怕這種拙劣的威脅,而且發誓他絕對會告訴爛疤頭和麻種,甚至是全霍格華茲的學生──

 

然而他卻看見紅髮赤裸的下半身,緊緊地貼著他,平袒的小腹下方是淡紅色的恥毛,前刻還昂首的粉紅色性器已經失去了興致,垂軟在那裡,還沒完全退去包皮的部位顯得有些可愛。

 

紅髮的臀部就在他的褲襠正上方,僅僅隔著一層布料而已,溫熱的體溫傳導了過來,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臀瓣的圓潤曲線,或是更深入的……

 

一股熱流自他的腦門,沿著背脊竄流而下,全部聚集到他的會陰處,那個被衛斯理騎著的地方。

 

紅髮顯然也感覺到了異樣之處,露出了不可致信的表情:「天啊,馬份,你──」並且放下了拳頭,「你該不會──你──勃起了──」

 

跩哥感到某種程度上的懊惱,「閉嘴,和男人做愛的傢伙。」

 

「嘿,」紅髮跨坐著他抱怨道:「被男人騎在身上就勃起的可不是我。」

 

「滾開,鼬鼠!」跩哥感覺他的雙頰微微發熱,這讓他丟臉,並且一把推開了騎在他身上的紅髮。

 

被推的紅髮索性站起了身,但是這只是讓跩哥能夠更看清楚對方的跨下,在恥毛覆蓋下的陰莖,以及順著曲線所及的股溝。

 

跩哥跟著爬了起來,他的身體亦同樣燥熱。

 

紅髮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你現在還打算四處宣傳嗎,嗯?我也能把你對男人勃起的事告訴所有人。」

 

他看著那樣的紅髮,明明是個相貌平凡的男人,可笑的紅頭髮和髒兮兮的雀斑,在燭光陰影下卻有種說不出的性感,甚或令人產生了欲望,而他的性器忠實地反映了他的感受。

 

「聽起來很公平。」跩哥咽了口口水,「只有一個問題──」他的眼睛忍不住盯著紅髮的性器官,是那樣地有吸引力,「──為什麼是麥米蘭?」

 

「什麼?」這次換紅髮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我是指,」跩哥看見紅髮呼吸時,陰莖也會跟著頻率作小小地晃動,「你有其他選擇的,比方說──波特?」

 

「不要是哈利。」紅髮的眼簾垂了下來,金色的睫毛在眼角落下幾卷陰影。

 

跩哥對於紅髮的落寞的語調感到有些困惑,但是在他開口前,對方又說話了。

 

「只要不是葛來分多的人都行。」紅髮說著,「我不想被哈利知道。」

 

不想被爛疤頭波特知道?為什麼?衛斯理和波特不是朋友嗎?

 

「而且,阿尼跟我都是級長。」紅髮接著說,並且將雙手抱在胸前,撇頭看著教室的角落,「好吧,我得承認這個身份還挺方便的,不是嗎。」

 

就因為阿尼‧麥米蘭不是葛來分多而且還是名級長?衛斯理對玩伴的要求只是這麼回事?

 

也就是說,不是葛來分多,又恰好是名級長就行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他同年級的──」跩哥的目光停留在衛斯理的身上,他的身體維持在一種不可壓抑的興奮狀態下,「安東尼‧金坦或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這其中的暗示卻相當明白。

 

霍格華茲只有四個學院,排除掉六、七年級的選擇,同為五年級的男性級長,除了衛斯理本身、赫夫帕夫的麥米蘭、雷文克勞的金坦之外,就只剩下──

 

「你?」紅髮看起來相當驚訝。

 

跩哥沒有點頭,只是直直地盯著對方的臉。

 

「你在開玩笑?」紅髮詢問的口氣表現出了對跩哥話裡的懷疑,跩哥當然明白這不是毫無根據,他們從小認識到現在,從來都不在同一邊,會感到不信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這還是令跩哥覺得不怎麼高興。

 

「衛斯理、衛斯理,」跩哥走近了對方一步,「我剛剛才發現,你裸露出來的部份還挺火辣的,」他又瞄到了那個可愛的性器,以及感覺著自己膨脹的下體,「雖然你是個骯髒的窮鬼,不過只是玩一玩的話,那倒沒什麼關係。」

 

……憑什麼呢?」紅髮也同樣打量著他,「我想我有否決權。」

 

「為什麼不?」跩哥不喜歡紅髮拒絕這個提議,麥米蘭哪一點比他好,「聽著,我完全符合你的條件,我是史萊哲林級長。」

 

「喔,你當然是。」紅髮聳了聳肩,「可是我沒理由和你混在一塊,你知道的,我們討厭彼此。」

 

該死的,他可沒有比現在更討厭紅髮衛斯理過!

 

「是的,我們討厭彼此。」跩哥又跟著說了一次,他的心底泛起了莫名的空虛感,然後他想起了紅髮的前一個回答,他道:「正因為如此,波特跟本不會起疑,不是嗎?」

 

雖然不清楚原由,但衛斯理似乎被這個說法給打動了。紅髮眨了眨眼,眼底有幾分贊同。

 

「你說的似乎有那麼點道理。」紅髮換了種眼神重新評價著他。

 

跩哥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做,似乎打從他無意間看見那個吻開始,就一直在期待些什麼,關於眼前的這個紅髮衛斯理,一個他取笑了快五年的窮鬼。

 

當他目睹衛斯理與麥米蘭手淫的那幕時,他的腦袋空白無法思考,也許還有一閃而過的念頭,伴隨著胃下墜時酸楚感的,是他能取代麥米蘭站在那裡,跟紅髮發生關係。

 

他無法忽略現正發熱的下半身,所以他又靠近了一小步,這次他們的距離真的非常接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透著蜂蜜與巧克力的甜味,又有一股青草的香氣。

 

跩哥把自己的唇貼了上去,就像之前麥米蘭對衛斯理做過的,或是他自己對潘西做的那樣。衛斯理的嘴唇比想像中的更柔軟、更溫暖,有著甜甜的果香,或許是水果糖的香味,誰在乎呢,總之他很喜歡這個。

 

他施了一點壓力頂在舌尖,把舌頭滑進對方的嘴裡,勾勒著屬於彼此的舞步,隨著唾液的潤滑以及口腔黏膜進行著,發出了水聲,悅耳的,色情的。

 

然後他感覺到對方的手已經滑到了他的皮帶上,跩哥阻止,他比較喜歡自己動手,因此變成他自己解開了褲襠,掏出挺立多時的陰莖。

 

他們的下半身一起暴露在空氣中,龜頭相頂著,四隻手包裹住那裡,交互摩擦著。

 

他們的唇分開來了,喘氣的同時感覺到了在手裡逐漸膨脹的另一個人的性器,不規則的頻率刺激了這個碰觸,接著與掌心的溫度融在一起,滑溜溜的男性象徵是奇妙的,他們蠕動著,敏感的海綿體硬挺而且有富有熱度。

 

跩哥不禁問起自己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每當他面對紅髮時,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常呢?難道真的是燭光太過昏暗,而氣氛詭異,也把他變得不尋常了嗎?

 

他感覺到肉莖底下跳動的血液,隨著他們的摩擦速度在運行。然後他感受著紅髮的鼻息,他們靠得這麼近,反而看不清楚對方鼻頭上的雜亂雀斑,只能憑感覺來辨認每一個動作。

 

一股暖意與血液一同流竄,他的腦中有片刻的停頓,然後他們都射了精,噴灑在對方的手上,分辨不出哪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對方的精液。

 

剛射精的陰莖格外敏感,所以任何不小心的碰觸,都會有相當特別的感受。紅髮和他一樣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其他接觸,但是在行為上卻比他邋遢許多,跩哥從外袍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紅髮卻只是用衣襬隨隨便便擦掉那些白濁體液。

 

「幸好你沒有弟弟。」跩哥嫌惡地皺了皺眉,「否則他們得穿上沾著你精液的髒衣服。」

 

「誰知道呢。」紅髮漫不經心地回答,「也許比爾也用這件衣服擦過其他東西,只是我不知道罷了。」

 

他哼聲,誰會記得衛斯理身上的二手衣服是哪個哥哥穿剩的。

 

他們的鼻息仍然交雜在一塊兒,粗喘著氣,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以及彼此身體還沒平穩下來的起伏感。

 

跩哥忽然很想再吻一次眼前的淡紅色嘴唇,他貼了上去,出其不意的,再很快分開。

 

衛斯理對他的舉動看上去有那麼些驚訝,不過沒有持續太久,而且沒有發問。

 

他想起當衛斯理與麥米蘭接吻時,衛斯理說的那句話,有關於一個『濕濕的』吻。

 

「是誰告訴你的?」跩哥問。

 

「告訴我什麼?」紅髮反問,顯然並沒有抓到跩哥的問題點。

 

「『濕濕的』,」跩哥說:「是誰告訴你,接吻會是濕濕的?」

 

「你怎麼──」紅髮臉紅了,連著耳根一起,「你是聽誰說──」

 

「我是無意間看到的,」跩哥回答,語氣有些彆扭,他自己也注意到了:「你跟麥米蘭接吻,老實說,你們還做過很多次了,對吧。」

 

「呃,」紅髮側過頭,盯著牆角看,「接吻的問題是第一次,在那之後……唔,也許是,呃,不過……

 

跩哥挑了個眉,他只是隨口說說,但是衛斯理的答案表示,跟麥米蘭發生的關係超過兩次以上,不知為何,胃裡沉著酸楚的又湧上來了。

 

「好吧,」紅髮嘆了口氣,然後對他說:「是哈利。哈利告訴我,他的初吻是濕濕的。」

 

所以,爛疤頭得到的第一個吻?但這和衛斯理有什麼關係?是因為這樣才產生了好奇心,還是朋友間的競爭關係?

 

跩哥的心裡浮現各種答案,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安靜地等待衛斯理把話說完。

 

「如果你打算當我的玩伴,而不是僅只一次的話,」紅髮頓了頓,「你可能得忍受我偶爾會失控地喊出哈利的名字。」

 

喀噹一聲,跩哥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某個部份,而且是最重要的那部份。

 

他啞啞地開口,正要說點什麼,卻看見紅髮伸出食指碰在他的唇上。梅林啊,那可是剛才摸過他們陰莖的手,而且說不定還碰過麥米蘭的。跩哥的腦袋有點混亂,他沒有辦法準確地去說話了,他的重點該放在衛斯理的手還是衛斯理的心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最好還是閉上嘴巴。」紅髮續道:「雖然阿尼有時讓人厭煩,可是至少他還會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沒聽見什麼?哈利‧波特的名字?在衛斯理高潮的時候?

 

見鬼,這表示──

 

跩哥這次真的說不出話了,也許麥米蘭從最開始就不是核心,衛斯理真正的在乎的對象,喔,是了,不會錯的。

 

這次跩哥感受到了最強烈的酸楚翻騰著他的胃,空虛與痛苦同時壓迫著他的胸口,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種不該出現的情感波濤幾乎把他捲走,他從沒想過,衛斯理的回答對他有這麼巨大的影響力,他就要被淹沒。

 

該死的,這簡直就像──

 

「所以,你真的確定?」紅髮移開了手指,問話的同時,藍湖色的眸子平靜地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從頭到尾只有他,被這不尋常的氣氛給操弄著。

 

他或許該搖搖頭,說聲『嘿,你白痴嗎,如果只是個遊戲那還好說,但是當個代替品?我才不幹。』

 

但是他的喉嚨卻發出了完全不一樣的音節,當他意識到時,「是我建議你換伴的,不是嗎?」這句話,已經冒了出來。

 

「噢,是啊。」紅髮衝著他笑了笑,這是衛斯理第一次對他笑,就像平常對波特展露出來的那樣,「那就這麼說定了,晚安。」

 

晚安。

他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底悄悄地回應著,看著紅髮套好了褲子,目送著那個如火燄般的背影離去。

 

也許所有的事情,都有點那麼不尋常,在這個昏黃的燭光下,他終於明白自己長久以來所渴望的究竟是什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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