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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這篇文章做為原作結局十九年後之衍生故事,榮恩與跩哥為中年設定,並且保留了原作中他們各自的孩子,榮妙破局,除跩榮外也有蠍雨。

 

以上若不能接受請不要點開。

 

 

 

 

Never say no - (5) Celebrate

 

 

 

那天晚上,跩哥最後還是叫醒了天蠍,而榮恩則是直接將雨果抱回房間,互道聲晚安,就各自回房去睡了。

 

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很平常。

 

天蠍在聖誕假期結束後便回霍格華茲去了,雨果有些捨不得,身為父親的榮恩看得出來,當初玫瑰上學的時候,雨果也是如此,何況他們現在住在馬份家,除了他與這間屋子的主人之外,就只剩下家庭小精靈了。

 

他的兒子很寂寞,雖然乖巧的紅髮男孩總會像平常一樣笑著迎接他回家,可是榮恩卻對忽然失去母親陪伴的兒子感到抱歉。他在下班後會帶一些點心,偶爾是新的惡作劇產品,或是其他有意思的玩具,次數稱不上頻繁,可是卻明顯比以往要來得高,這樣做彷彿能讓他的內心減少一些愧疚。

 

日子過得十分普通,榮恩在衛氏法寶店正常上下班,偶爾會接到來自魔法部的任務,而到正氣師局一趟。哈利看見他,他們打了聲招呼,簡單交待一些待處理項的內容,便倉促道別。

 

儘管榮恩與妙麗已經離婚一段時間,還是沒有辦法坦然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正是妻子紅杏出牆對象的這個事實。所幸哈利不是個會勉強別人的傢伙,也許是知道他的心情,或者是懷有一絲對他的罪惡感,榮恩不知道,哈利在他面前表現得總是很匆忙,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尷尬。

 

三月底的復活節假期,天蠍並沒有回家,雨果很失望,但是榮恩對此毫無辦法,後來他聽說玫瑰回家了,所以他寫信問玫瑰要不要前來此同住至假期結束,玫瑰在回信裡表示她並不樂意,可是她願意在假期間好好陪她的弟弟,因此榮恩將雨果送到了他的家,正確而言,現在這棟房子屬於妙麗。

 

開門的時候,玫瑰表現得很冷淡,他的女兒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這讓榮恩很沮喪,反倒是妙麗表現得很平常,不但露出歡迎的笑容,在親了親雨果後,也給了榮恩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普通到讓榮恩以為他們還是對夫妻,還是個美滿的小家庭,而他只是帶著兒子遠行幾天,現在他回家了,所有的事都能夠歸位……

 

但是現實畢竟存在著,他與妙麗離婚是不爭的事實。臨走前,他叮嚀雨果要聽媽媽的話,並且試圖摸摸玫瑰的頭,卻被他的女兒巧妙地給躲開,榮恩得承認這很受傷,只能聳肩笑笑,化解這樣的場面。

 

他的前妻送他到門口,她看著他,眼神仍然是那個充滿自信的妙麗‧格蘭傑,她今天忘了將頭髮給盤起,這使得榮恩想到過去的日子,他不禁伸出手,主動碰觸落在她肩頭上的一搓捲髮。

 

「我想你該走了,榮恩。」妙麗因他的舉動而垂下眼,她的音量不大,語氣卻相當堅定:「我會照顧好雨果,你不用擔心。」

 

她的話提醒了榮恩行為的失態,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他不該對她做這種曖昧的動作,「謝了,妙麗。」榮恩說道,然後收回了手,假裝什麼也沒有。

 

妙麗挑了個眉,雙手抱在胸前:「為什麼要道謝?他也是我兒子。」

 

「我知道。」他點點頭,轉過身。

 

某些想法盤旋在他的腦海裡,他好想問妙麗他們是否有復合的可能,可是想起他看見的那一幕,他的妻子與他的朋友蓋著同一張棉被,她冷靜而絕決的表情,那些想法便退到了一邊。

 

接著他想起中年的跩哥‧馬份。

 

關於那些想法,榮恩最後隻字未提,他下了個消影,便站在馬份的家門前。

 

就像是早預料到榮恩的消沉,金髮男人倚在門口,當他出現的時候,揚起半邊的眉頭。

 

榮恩想越過這裡的主人,直接進房子裡,卻在擦身的那刻聽見對方沉穩的嗓音,聽上去有幾分尖銳:「格蘭傑對你說了什麼話,是嗎?」

 

「不,」他偏頭看向對方,那些尚在翻復的情緒,被他以平靜的口吻帶過,「她什麼都沒說。」

 

當晚,跩哥將榮恩帶到主臥室的床上──不,事情不是那個解釋,完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帶到床上,睡在一起。那天晚上不曾發生任何事,除了金髮男人嘲笑紅髮男人的睡衣顏色很土氣之外,闔上眼睛,就這樣渡過。

 

少了雨果在下班時的迎接,是有那麼點不習慣,所幸這樣的日子只維持兩個禮拜便結束了,在玫瑰開學的前幾天,妙麗寫信通知他,儘管她十分捨不得,還是會遵守起先講好的條件,因此榮恩再次那裡,將雨果從原本的家,接回馬份宅邸。

 

兒子回來同住,讓榮恩的生活又重新步上軌道,他已經習慣在結束整天衛氏法寶店的忙碌後,就能看見自己的孩子。

 

五月的時候,魔法部碰上一個棘手的麻煩,這使得榮恩不得不短暫地停止了法寶店的工作,而回到正氣師崗位上,處理這次案件。

 

這段期間榮恩生活得太過混亂,以致於他幾乎沒有閒暇和馬份說上幾句話,而對方也不曾過問他的工作情況。有時候榮恩會很好奇,過去的馬份家可統統是食死人的一員,儘管現在佛地魔死了,馬份是不是還會偷偷進行其他不合法的規定?但是這僅只於好奇,他很快就排除掉了這個想法,畢竟他現在住在馬份家,可從來沒看過金髮男人在做什麼違法的勾當。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身為正氣師局長的哈利排除了這個困難,將案件畫上漂亮的句點,所有參與任務的正氣師們都被記了功。在這個和平的時代,要有一番大作為幾乎不可能,許多正氣師們為了局內的評比,甚至去查緝非法持有麻瓜物品的巫師,搶了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的工作,讓該部門急跳腳,因此這一次,儘管稱不上什麼大案件,卻也讓他們輕易就得到了功賞。

 

轉眼就到了七月,暑假期間,天蠍從霍格華茲回家,有了伴的雨果顯得很快樂,兩個男孩在屋子裡竄來竄去,天蠍不像雨果那般喜歡把情緒表現在臉上,但榮恩猜想,也許小馬份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冷淡,在雨果沒注意到的地方,天蠍也會露出笑容,雖然那看上去倒很像金髮男孩的父親從前的模樣。

 

在八月中旬,榮恩帶著雨果到斜角巷一趟,他的兒子今年就要上學了,採買用品成為做父親的任務,所幸天蠍也跟在一旁協助,金髮男孩彆扭的說自己長高了不少,應該再去訂一套合身的衣服。

 

霍格華茲開學的前一天,榮恩便將雨果帶到他們過去的家,他們沒有和馬份父子一起,而是與妙麗和玫瑰先會合,雨果的第一天上學,父母應該雙雙陪同孩子到車站,一齊目送孩子們搭上火車,妙麗贊同他的想法,所以很慷慨地讓榮恩留在這裡過夜。

 

榮恩躺在沙發上,蓋了條棉被,想著這大概真的是最後一次回家了,腦海中模模糊糊地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上學的那天,在王十字車站遇見了哈利,他們成為最好的朋友,明天他肯定也會在那裡遇見對方。

 

開學當天,他與他的前妻帶著兩個孩子到達車站,果不其然碰見了哈利與金妮,哈利仍舊戴著那副眼鏡,朝他們揮手,妙麗上前與對方擁抱,榮恩卻覺得格外的扎眼,他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妙麗,但是自己最重視的兩個人背著他都情,永遠都會是他心底最大的芒刺。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妹妹似乎沒有睡好,紫色的眼袋像是抹在臉上的妝,顯得有幾分憔悴,他關心地問她怎麼了,她搖搖頭,說昨天晚上詹姆與阿不思又吵架了,弄得她整夜無眠。

 

一旁的詹姆狀似無辜地大叫自己什麼也沒做,是阿不思太蠢才會上當,而阿不思不高興地撇撇嘴,小聲嘟嚷著事情才不是這麼回事,至於今天的女主角莉莉則站到了雨果的旁邊,兩了新生開始聊了起來。

 

面對這彷若什麼也沒發生的情景,榮恩的視線飄到了月台的另一側,他看見了金髮男孩的父母正在交待些什麼,他訝異馬份的妻子居然出現了,雖然他看不清楚她的臉。

 

所有的一切都與前兩年相同,他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與妙麗離婚,住到了馬份家,還是說那都只是他的夢境,而這一幕才是現實。

 

在踏上火車之前,雨果親了下妙麗的臉頰,然後也親了他的,紅髮男孩雖然依依不捨,但比重上期待的成份可能更多,他的兒子向他們揮揮手,跳上了火車。

 

他的女兒則不那麼熱情,玫瑰顯得心事重重,妙麗的叮嚀不知道聽進多少,而且仍然拒絕來自榮恩的碰觸,這真的讓人失望。

 

坐在列車內的雨果搖下車窗,向他們奮力揮手,一旁的玫瑰沒有再看向月台,而是兀自翻起了書本。身為父親,榮恩相信女兒還在生氣,沒有孩子喜歡父母離異,而且這還發生在她上學的期間。

 

火車駛離了王十字車站,榮恩放下揮動的手,妙麗也是。她把視線對著他,嘆了口氣,告訴他說她得回去工作了,便背過身,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榮恩愣愣地留在原地,直到月台上的人潮消退,送孩子上學的父母們都紛紛離開,他才想起自己今天還得去一趟衛氏法寶店,喬治絕不會輕易給他休假,更多的工作在等著他。

 

 

 

 

「巴黎?」榮恩喝了口南瓜汁,放下手上的杯子,疑惑地望著現任的馬份家主。

 

中年的跩哥‧馬份食指滑過擺放於桌上的銀叉握柄,套著無名指的戒指反射窗外灑進的陽光,金髮男人微微揚起下巴,回應道:「你沒聽錯,巴黎。」

 

這是雨果上學後的第一個早晨,榮恩拿起餐巾,替自己擦了擦嘴巴。南瓜汁在白色的餐巾上留下一塊明顯的印子,他把它折半,放在盤子的旁邊,問道:「為什麼?」

 

「你不喜歡巴黎?」金髮男人挑起眉頭,提起雙手,十指交扣在下巴前。

 

「不,不是,」他補強自己的問題:「我指的是,為什麼突然決定去巴黎?」

 

那對灰色的眸子直直地停在他的臉上,跩哥看著他,沉默維持了一小段時間,而後才開口說:「……雨果‧衛斯理人在霍格華茲,我想你會需要。」

 

對方如此答案,令榮恩起先微微愣住,他不明白地看著眼前的金髮男人,「我怎麼……」才發出幾個音節,他就想起了復活節假期的兩個禮拜,自己的確因雨果不在家而表現得有些消沉。

 

明白金髮男人用意以後,榮恩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沒有想到過,以前那個既自私、又喜歡嘲諷人的討厭鬼馬份,居然也有關心他感受的這一天。

 

或許是因為榮恩的笑容太過愉快,跩哥動了動眉毛,別開視線,薄唇動了動:「不要就算了,我可不指望一個衛斯理能懂得享受生活。」

 

「嘿。」他笑著抗議對方的嘲諷,「你最少也得先讓我向喬治請假。」

 

馬份現任家主發出個鼻哼,算是接受了他的回答。

 

大部份的時候,喬治是個喜歡耍人,又十分看重金錢的傢伙,協調扣發兩天份的薪水後,喬治才終於給了榮恩同樣天數的假期,當然,他還得當自己哥哥的新產品實驗對象。

 

搞定了所有的問題,榮恩的心情十分愉快,這是他第一次與金髮男人單獨出遊,過去他們都還是學生時,除了活米村之外,根本沒有機會離開學校,另外就是,他們也會刻意別表現得太過曖昧,要是其他人有所察覺,可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金髮男人將一個裝了胸針的小盒子放在他眼前,榮恩馬上就發現這是一個港口鑰。

 

港口鑰的確是跨洲之間最好的旅行方式,雖然法國與英國同屬於歐洲,但是在他們的觀念裡,法國是歐陸,英國不是。再加上若是沒有去過的地方,消影現影不是最佳的處理方法,可能會造成目的地錯誤的情況發生。

 

他拿起盒子端詳一陣,半是揶揄的說:「……希望你有跟魔法部申請過。

 

「得了吧,港口鑰的濫用程度還怕魔法部處理不完呢。」跩哥聳了聳肩,「除非我們偉大的正氣師,打算因為這件事把我送進阿茲卡班。」

 

「噢,聽上去是個好主意,」榮恩發出個輕笑,「那恐怕得等你從阿茲卡班放出來之後,我們才能去巴黎了。」

 

兩個人對視一陣,金髮男人靠向了他,傾過身體,從他的手上拿走盒子,將胸針從裡頭倒出來,金屬製的飾品發出一個敲擊的聲音,他們兩人同時將手覆上,一陣暈眩撲天捲地而來,他們身邊的景物不再是馬份宅邸,而是一座又一座的書架,上面擺滿各式書皮的二手書本。

 

對於兩個大男人憑空出現,坐在櫃台邊的老人僅僅抬眉瞄了眼,便又事不關己地繼續閱讀,榮恩很快就猜到了,這個老男人也是個巫師,而且很習慣突如其來的訪客,可見有相當數量的旅客將這裡設為巴黎的目的地。

 

中年的馬份拍了拍袖口,接著跨步,沒有多看一眼該位老者,逕自推開玻璃大門,離開這間由巫師所經營的書坊,榮恩不假思索,隨及跟上。

 

異國的街道在跨出店門後開始延展,白色的地磚以規律整齊的方式鋪滿街道,來來往往的人們緩步行走,幾名中年的麻瓜婦女笑著經過他們面前,微風掀起了她們長裙的一角。

 

「如何?」榮恩聽見身旁的男人正以沉穩悅耳的語調詢問,他轉過頭,陽光讓男人的鉑金色髮絲閃閃發光,灰色的眸子則因睫毛的陰影更顯明亮。

 

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一刻的感受,難以掩飾的興奮使得他不禁提起嘴角,衝著對方微笑:「也許我該拍照寄給我爸媽。」

 

榮恩的幽默令跩哥發出個笑聲,金髮男人眨了眨那對灰色的眸子,牽扯到眼角的細紋,讓對方看上去柔和了些,「窮酸的衛斯理,你該不會是你們家族第一個踏上法國的吧?」

 

「喔,閉嘴。」他笑著朝對方的手臂輕輕揍了一拳,「花兒就是法國人,我當然不是我們家族的第一個。」

 

道路內側建築物多半以大片的透明玻璃做窗戶,頂部還搭了片遮雨棚,桌子與椅子則擺放在底下,幾個麻瓜坐在椅子上,有幾個閱讀書報的年輕少婦,她們的桌上放了小杯子,從外緣的褐色印子來看,大概是咖啡。

 

他們隨機挑了一家店門前趴著一隻狗的咖啡館坐下,親切的麻瓜老闆替他們送上兩杯咖啡,兩個男人同時舉起杯子的畫面有點滑稽,但是他們還是小啄了口。

 

「──真苦。」榮恩皺著臉,抿抿自己的唇瓣,將杯子給放下。

 

「那只是你不懂得品嘗罷了。」跩哥也將手上的杯子置在小盤子上,「不過,好吧,我得同意,我喜歡紅茶大於這玩意。」

 

他們相視一陣,又喝了一口,苦澀但香醇的味道交織成難以言喻的滋味。陽光被大雨棚給擋住了,悠閒的日光讓榮恩的腦袋暖烘烘的,思緒飄到了昨夜,雨果的分院結果讓他很滿意,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替這個好兒子擔心什麼。

 

「真神奇,嗯?」跩哥的聲音讓他回過神,榮恩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我從來沒想過會帶你出國,甚至是坐在麻瓜世界喝咖啡。」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開始喜歡麻瓜了?」他故意選定對方的最後一句話回應,這引得中年跩哥‧馬份不贊同地搖搖頭。

 

「那麼你就錯了,我痛恨麻瓜,就如同我討厭你的雙胞胎哥哥,沒什麼差別。」金髮男人語畢,將杯子再度舉起,不再年輕的手指扣緊手把,流暢地完成了飲用的動作。

 

「還真是恭喜你,現在他們只剩下一個了。」他誇張地聳聳肩,一名穿著時尚的女人朝他們的方向拋了個媚眼,大圓耳環與混了三個顏色的披肩,讓那張具有拉丁血統的臉蛋更增魅力。雖然她很快便在綠燈亮起後,往馬路的對面走了。

 

長長的沉默在彼此之間蔓延開來,隔壁坐位的客人翻動報的聲音都格外清楚,敞開的店門內傳來了瓷具的碰撞,一條中型犬在他們眼前走過時發出細碎的腳步聲。

 

榮恩的手指勾在杯耳,旋轉已經喝空的容器,他嚥了口口水,才開口說話:「……他們外遇。」

 

因為他的話,金髮男人提高眉頭,灰色視線定定地停在他身上,卻沒有發話。

 

「我不確定是怎麼發生的,」也許是第一句話順利出口的緣故,接下來的句子也就如同破掉的水杯,水流從裂縫中湧出,「那天我打開門,他們就躺在床上,我真的不相信他們會這樣做,」他說得很快,時間讓他能夠平靜地敘述,「我最好的朋友,他們都是,而我同時失去了。」

 

跩哥把杯子放在盤上,「有多少人知道?」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並補充道:「至少這是我第一次提起它的詳細過程。」

 

「那還真是意外,我不曉得你這麼信任我。」在提到『信任』這個單字的時候,金髮男人的視線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那裡被袖子所包裹得嚴實,但是榮恩知道,那正是對方刻印黑魔印記的位置,不過這要不了多久,金髮男人便又把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榮恩不再把玩杯子,雙手擺到了膝蓋上,對於黑魔標記的過去,他是有些話想講,但是一時半刻卻找不到正確的切入點,索性撐起身體,打直腳的曲度,將屁股從椅子上離開,「相信我,我也很意外。」

 

他們付了咖啡的錢給老闆,當然,是麻瓜錢,雖然榮恩不太會分辨歐元硬幣的長相,對巫師來說它們都一樣,跩哥比他更慘,因為掏得太少而被麻瓜給擺臉色。這對自尊心甚高、喜歡揮霍金錢來炫耀自身財力的馬份而言,是莫大的丟臉,何況還是個看不起麻瓜的純血主義者。金髮男人在弄懂硬幣之間的差異後,不但付了雙倍的價錢,還外帶一個『空空,遺忘』。

 

這個偶發事件絕對夠他嘲笑一陣子了,榮恩盯著金髮男人懊惱的模樣,想起一些過去的回憶,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換來對方的白眼。

 

接下來的旅程,榮恩原本提議租車,當他與妙麗還是夫妻的時候,他考到了一張駕照,卻沒什麼機會實際用,相當的可惜。但顯然馬份現任家主不這麼想,跩哥並不信任他的開車技術,更不想使用麻瓜發明,然而在不熟悉當地環境的情況下,消影現形絕對是不智的作法,沒有確切的目標,也許會將他們傳送到錯誤的位置,最後他們妥協搭程地鐵。

 

巴黎的地鐵網十分發達,人潮幾乎可以和魔法部在麻瓜世界設立的入口媲美,馬份現任家主顯然沒有受過這種酷刑,金髮男人低聲咒罵著車廂內的人群,地鐵的緩慢與榮恩的餿主意,而他只會在最後一種情況回嘴。

 

每停靠一個站,地鐵便有大量的麻瓜下車,再換一批新的上車,榮恩讓自己靠近對方一些,金髮男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傳了過來,在擁擠的人群裡,令他有些發暈。

 

他的頭靠到了對方的肩膀上,有那麼瞬間忘記了自己人在異鄉,而且還是令人驚奇的麻瓜世界,榮恩又吸了口氣,金髮男人身上淺淺的薄荷香,遠遠大於那些麻瓜的汗臭與薰衣草香水,讓他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

 

或許對方與他也有相同的想法,榮恩感覺到金髮男人沒有抓著握把的手,扶在他的腰際,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了點。

 

儘管這裡有很多很多的人,可是在感覺上,更接近他們獨處。榮恩想起了他們還是學生的歲月,無論是打架的時候,鬥嘴的時候,甚至是躲在無人角落裡擁抱的時候,他都能聞到這股香味,一點都沒有變。

 

接著他的思緒跑到了他剛搬進馬份家的那幾天,他從背後抱住對方,或者是他們在走廊上交換親吻,聖誕夜的溫暖氣氛,最後是雨果住在妙麗家的第一天晚上,馬份與他面對面,沒有親吻,沒有擁抱,就只是躺在床上睡覺。

 

跩哥‧馬份變了,或許跩哥‧馬份從來都沒變。金髮男人比過去的那個金髮男孩還要成熟,還要內斂,戰爭可以影響很多人,但唯有時間可以給予真正的歷練,雖然對方的嘴巴還是一樣惡毒,卻能在言語之下察覺滿滿的關切;又或者,從前的那個金髮男孩一直如此,只是他們都太過尖銳,所以沒能發覺隱藏在其中的關懷。

 

他沒有答案,車廂內的人們搖搖晃晃,有位麻瓜的手肘撞到了他的背,但是他沒有理會,而是閉上眼睛,直到到達目的地為止。

 

「我絕對不會再搭乘那個垃圾第二次。」這是跩哥在走出車站後所說的第一句話。金髮男人沉著臉,厭惡的表情實在很難被稱為愉快。

 

「我也不想。」榮恩聳聳肩:「有人踩了我一腳,梅林,那是高跟鞋。」

 

他們進了一家餐館,麻瓜看不到它的招牌,而它能通往巫師世界,有點像是破釜酒吧與斜角巷。

 

法國的巫師與英國的巫師沒有多大差別,這點從街道擺設就能看出來。在充滿魔法物品的環境下,馬份現任家主顯然比較能放鬆,他們經過了幾間長袍店,不得不承認的是,法國人在衣著上,的確下了更多的工夫。同樣的巫師袍,他們喜歡使用緞面布料,閃閃發亮的材質與大量蕾絲,這對來自英國的紳士而言,絕對不是令人滿意的商品。

 

「挺像的,不是嗎?」金髮男人指了件滿是蕾絲的禮袍說道:「你在聖誕舞會上穿的那套?」

 

「見鬼。」榮恩翻了翻白眼,他可一點也不想去回憶當時的窘態。

 

對方戲謔地微微一笑,繼續他們的觀光。魁地奇用品店所展示的新型號,與斜角巷的相同,書店也大致是如此,並沒有什麼鑲了寶石或貼滿碎花布的精裝書。

 

街道上的女巫穿著亮麗,一名黑髮的法國女巫送了一個飛吻,當那個吻飛到榮恩的臉頰上後,鮮紅的唇印就印了上去。跩哥皺起眉頭,明顯不喜歡這樣的發展,但是對方根本沒能瞪著榮恩的臉太久,便自顧不暇,因為那名女巫也以同樣的手法,在金髮男人的臉上留下相同的痕跡。

 

他們最後在彼此的臉上分別下了個哆哆潔,才把那恐怖的鮮紅色給清除,豔遇可未必會是好的經驗。

 

沿著同樣的方式離開巫師街道,穿出餐館,他們又踏入了麻瓜世界。時間已經是下午,走在鋪滿白色地磚的廣場上,兩旁花埔種植大片綠色草皮,還夾雜些野花。

 

他們的步伐驚動了在步道邊啄食麵包屑的鴿子,受到驚嚇的鳥類就像波浪般,一排一排地飛起,直到一整群都飛上了天,再換至更前方的位置棲息。

 

榮恩很少這麼平靜過,他踩著腳步,馬份就在他的旁邊。這麼多年來,和一個彈跳小雪貂併肩而行,是很難得的機會,學生時代沒有,成為父母以後更是沒有,少了孩子的歡笑固然令他有些寂寞,失去妻子與好友的傷口無法輕易抹除,但是他卻意識到,這才是他人生的另一個的開始。

 

「馬份。」他率先開口,「謝了。」

 

「為了什麼?」身旁的金髮男人發出個鼻哼:「要知道,我可不全然是為了你,更多的是因為我自己。」

 

「噢,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白痴。」一瞬間,榮恩有種年輕了二十歲的感覺,他該死的好想親吻對方的嘴,他們好久沒接吻了,上一次是在聖誕節,為什麼成年以後總是那麼忙,要是能回到學生的生活,一切肯定都不一樣。

 

這股衝動令榮恩搶先對方一步,擋在金髮男人的面前,面對面,他一把拉住對方的衣領,狠狠地啃吻那對薄唇。

 

對方大概沒有料到他的行動,所以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背部被一雙臂膀給擁住,跩哥正在回應他,以一種霸道、充滿侵略地方式占領了他的嘴巴。

 

現在的他們就像兩個不顧外物的青少年,榮恩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血液從腦袋轉移到了另一個部位,而且馬份也是如此,抵在他大腿上的褲襠就是最好的證明。

 

擁有一致的想法,對兩個為人父的成年巫師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跩哥掏出魔杖,這一次,他們沒有透過港口鑰,扭曲的虛空把他們傳送在馬份宅邸前面,而且他們迫不及待地進了屋子,走上樓梯,打開房門,滾到床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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