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集第九彈,有少部份是未貼上噗浪的新作品。

每篇都是獨立且未完的故事,各篇之間沒有關係,是照某紗張貼在噗浪或和朋友聊天時完成的時間來排列。

如果希望看到哪篇發展成長文也歡迎告訴我。

 

 

 

 

65.

紅色的身影在陽光底下燦爛。

 

一個回眸,一個微笑。湖色的眼睛微微瞇起,而豔紅的髮絲因風的吹撫而舞動。

 

那是讓跩哥幾乎無法別開目光的畫面,只因榮恩‧衛斯理的笑容,紅髮的葛來分多正在與他的朋友們說話,逆風的關係,關於彼方的對話,他什麼也聽不見。

 

想必那個話題他不會喜歡。

 

但是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榮恩‧衛斯理能夠笑得如此開心。

 

就在一個恍神,大風將砂粒吹到了他的眼底,使得跩哥不得不閉上眼睛,伸手試圖將它給揉出。

 

不知道過了幾秒鐘,他終於讓眼睛好受了些,卻仍然有微微的痠澀。

 

當跩哥再度抬眼,卻發現那抹紅色的身影已經轉了回去,捲曲紅髮的後腦勺輕輕搖晃,像一團篝火,然而他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他忽然覺得,僅僅只是一次眨眼,都是很浪費的事。

 

 

 

 

66.

他像個白痴。

 

不是『像』,而是『是』,他是個白痴。

 

榮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永遠只有被譏笑的份,該死的馬份悉落他的家人、他的二手衣服、他的愚蠢紅髮。

 

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他早就習慣了,打從他入學的五年多來,沒有一次事情不是這樣發展。

 

他大可以回罵任何他想的到的字眼,或者更直接狠狠揍對方一頓。

 

但是這次的情況不同。

 

究竟確切的差別在哪裡,他說不上來,也許人的忍耐真的有個極限,現在正好就越過了那條線,然後所有的情感即刻湧出。

 

榮恩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他告訴自己不該這麼可笑,不過是一些他已經能背出來的字眼──雖然他絕對不會承認它們與自己沾得上邊──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某些被埋藏在心底最原始的情感,與金髮史萊哲林微勾的諷刺嘴角是如此的不協調以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梅林太不公平了,他的錢沒有馬份多,他的衣服沒有馬份新,他的個性沒有馬份討人厭,現在就連他在乎對方的程度,都遠遠超過對方對自己的那麼一個斜眼。

 

「去死吧,馬份。」榮恩試著讓眼淚停下,可是它們完全不聽他的指揮:「滾開,別擋在我眼前。」

 

他猜想不用再過幾秒鐘,就能聽見對方尖刻的笑聲與惱人的嘲諷,他痛恨這一點。

 

然而馬份只是垂下了嘴角,那個扎眼的笑容從對方蒼白的臉上消失。金髮史萊哲林忽然靠近了他,三吋,兩吋,一吋,他的臉撞在對方的肩窩,一個懷抱將他整個人擁了進來。

 

某種柔軟的觸感壓在他的額頭,金髮史萊哲林正用那對總是吐出惡意語句的薄唇,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貼在他額頭的那對唇瓣動了動,馬份以一種他從未聽過的平和語氣說了聲:「該死,這有什麼好哭的,蠢貨衛斯理。」

 

榮恩不知道怎麼反應,他的手還垂在大腿兩旁,而慢慢感受那對唇瓣在他的額上又落了一個吻。

 

 

 

 

67.

早上起床的時候,跩哥發現自己的內褲居然濕了。

 

這真是丟臉──非常丟臉──身為馬份家未來的繼承人,不應該十二歲了還尿床!

 

他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褲子裡,半是噁心地摸了摸,再將手指提高到視線的高度,這才發現到,那不是尿,而是白色的粘稠物。

 

跩哥想起了在夢醒之前所看見的,榮恩‧衛斯理慢慢地接近他,他們的距離一吋吋縮短,兩個人的嘴唇之間,只要再一小段距離,就會碰在一塊;衛斯理微翹的紅髮,輕輕顫抖的淡金色睫毛,點綴在臉上的小雀斑襯著白裡透紅的雙頰……。

 

噢該死,跩哥低聲咒罵。他的身體肯定出了什麼毛病,只要一回憶起那個畫面,用以排尿的器官居然變得又硬又熱,而他對此毫無辦法!梅林,他甚至不知道要找誰來幫忙!

 

那是一個極其糟糕的早晨,跩哥從來沒有經歷過更慘的,進入青春期後的身體變化,帶給了他第一次遺精的記憶。

 

之後的某一個下午,他和克拉與高爾坐在交誼廳,聊起這個話題。

 

「我是雞腿,」高爾說,「還有炸魚條、乳酪蛋糕跟布丁,喔,我是不是沒有提到杏仁小圓餅?」

 

「你對著食物夢遺?」跩哥毫不掩護自己的驚異與嫌惡,他抖了抖唇,並且皺起眉頭。

 

「那還算好了!」或許是感受到他不屑的態度,高爾拉高音量替自己辨護道:「你應該問問克拉,跩哥,你一定猜不到,是《瘋麻瓜馬丁‧米格冒險記》!」

 

「嘿。」克拉顯然不滿意被出賣,他站起身,一把揪住高爾的領子,「你說什麼?」

 

「你自己跟我講的啊!」高爾理直氣狀地拍了拍克拉的手背:「你還說裡面的那個老女人畫得很像米奈娃‧麥!」

 

「高爾,你給我閉嘴──」惱羞成怒的克拉大吼了聲,兩個高壯的男孩隨及扭打成一團。

 

食物和漫畫,不管是哪個都很爛。跩哥發出個鼻哼,兩個蠢貨。

 

但是紅髮衛斯理,那可是個骯髒的血統叛徒,總是穿著二手衣服的波特跟班,而且還是個男孩!

 

跩哥感到相當鬱悶,他的情況並沒有比較好,說不定還更要差勁──真是可惡,榮恩‧衛斯理最好下地獄去。

 

 

 

 

68.

跩哥從來沒有停止過對自己的滿意。

 

他喜歡自己古老純正的血統,威權且絕對正確的父親,優雅且美麗的母親,以及龐大的家產。

 

一直以來,他都相信自己所擁有最好的一切。

 

他在史萊哲林裡有著遠大的影響力,甚至在入學之前,就有了兩個聽話的跟班。驕傲,自負,跩哥理所當然享有行使這兩者的權力,因為他生而高貴,沒有理由不這麼做。

 

當他想要什麼,那就得得到什麼,要知道他本應如此。

 

所以當他命令克拉與高爾,狠狠地揍那個有辱純血的骯髒衛斯理時,跩哥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他可沒有忘記,在前一秒,衛斯理又用了那個討厭的字眼嘲笑他,他有充份的理由憤怒,如果不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就枉費了他身為一個馬份。

 

冷眼旁觀著衛斯理被修理,一拳,再一拳,克拉和高爾毆打對方,伸腳猛踹,紅髮則不甘示弱地反抗,還擊,但無論身形或者力道,都遠遠不及高壯的男孩們,何況還是一對二,數量上處於絕對的弱勢。

 

跩哥勾起嘴角,由鼻腔發出聲嘲笑,衛斯理流鼻血的樣子還真可笑。

 

他惡意地譏諷著,處於疼痛中的紅髮露出了十分難看的表情,但是卻為此無能為力。

 

又是一場勝利,他贏得很漂亮,而且仍舊令人滿意,衛斯理的模樣很狼狽,他可以想見格蘭傑的驚呼與波特的憤怒,這是值得喜悅的。

 

於此同時,他的心底產生了另一種情感,伴隨著紅髮的慘狀,那是對自我的厭惡。

 

 

 

 

69.

面對擺在前方的一束玫瑰,突兀地站在大廳的中央,榮恩知道自己已經成為眾人的焦點,而這都得歸咎於眼前的金髮史萊哲林。

 

跩哥‧馬份依舊把那抹弧度掛在臉上,充滿嘲弄的笑容讓他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周邊傳來細碎的雜音,榮恩相信其他人正在討論他們,還有那束礙眼的笨花。

 

「這就是你要的,不是嗎?」然而始作俑者卻毫不受影響,金髮史萊哲林微微揚起下巴,並且特意晃了晃手上的玫瑰,像是在強調它的存在,「快一點,接過去,我拿得很累了。」

 

「你瘋了嗎!」他叫出聲,卻又發現自己的音量太大了,每個人都在看他們,等著偷聽接下來的對話。榮恩忿忿地瞪了對方一眼,壓低音量:「你有什麼毛病,馬份。」

 

跩哥神態自若地挑了個眉,灰色的眼珠裡滿是戲謔,「你說的,浪漫。」兩片薄唇輕而易舉地吐出那些單字:「你不是說自己受夠了我們總是在做愛,缺乏羅曼蒂克?所以我想──」

 

「噢,閉嘴。」慌忙地捂住對方的嘴,他確定剛才有人吹了個口哨。

 

雙頰的熱度令他頭暈,大廳的寬廣似乎成為一個笑話,榮恩只覺得這個空間悶得可以,所以有人的交談都像是針對他們而來。掌心有些癢癢的,他感覺到被自己手掌給覆住的那對唇瓣,正微微揚起,他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居然在說完一串丟臉的話之後,還能笑得出來!

 

側過頭,他想向好友們求救,卻發現哈利無辜地聳聳肩,而妙麗只是投以同情的目光,卻連一句能打破這個局面的話語,也不願意施捨給他。

 

梅林,誰來結束這場鬧劇,他願意用自己多出來的五張鄧不利多支付,他發誓。

 

但是跩哥沒有給榮恩太多的時間,去找一個肯用五張鄧不利多拯救他的人。金髮史萊哲林以空著的那隻手,撥開了他原先覆著對方嘴巴的掌,並且將另一邊捧著玫瑰花束的部份,重新推到他的胸前。

 

「你不快點接下,他們的好奇是不會停止的。」一個俯身,跩哥傾到他的耳邊,悄聲對他說。

 

榮恩考慮著要不要朝對方的腹部出拳,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藉著這個機會逃跑,但是事後的流言,肯定會被宣染得更誇張、更嚴重。

 

大家的視線還停在他的身上,一旁的西莫甚至開始起鬨:「收下它,榮恩。」

 

「對啊,榮恩,我們都在等著呢。」丁也背叛了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這麼開心。

 

群眾真是去他媽的好煽動。催促聲四處響起,伴隨著更多的笑聲,不止他的室友們,其他學院的學生也跟著湊起熱鬧,大家都把他當成了本日的午後笑料。

 

榮恩恨透了自己臉頰退不下去的熱度,他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快速地將對方手上的花束搶下。

 

歡呼,掌聲,尖叫,更多揶揄的口哨,這將會是他人生最羞恥的一天。

 

跩哥看上去很滿意,因為他收下了對方的花。榮恩捧著它,濃郁的香氣已經撲了過來,充滿他的鼻腔。

 

每一朵玫瑰都開得很燦爛,它們各個張開了花瓣,展現出最美好的那一刻。

 

好吧,他是有那麼些沉醉了,雖然現在是個既難堪又糟糕的時刻,但是的確不能否認,這很浪漫──儘管榮恩必須強調,他們都是男的,而花束是用來哄騙女孩子的玩意,他保證會在回交誼廳之後就扔了它。

 

灰色的焦點正注視著他,金髮史萊哲林的目光沒有從他身上離開。

 

稍稍提高花束,榮恩把自己半張臉都埋到了玫瑰花們的後面,只露出眼睛打量著對方。

 

就他的角度看來,馬份似乎完全不受影響,尤其是那可惡笑容還是這麼討厭,這麼該死,這麼的……好看。

 

想及此,他的耳根似乎又熱了幾分,而且溫度一直沒有消退的跡象,他咕噥一聲,最後喃喃地說:「……謝了。」

 

接著,他看見了最意想不到的景象。那張從頭到尾都一派自得的高傲臉蛋,顯現出驚訝的表情,而淺淺的粉色,緩緩染上了對方蒼白的肌膚上。

 

 

 

 

70.

他緩緩從椅子上起身,剛剛結束的一場歌劇,非常出色,所以用了太多力氣在鼓掌上,以致於剛要站立時有些暈眩。

 

幾履髮絲垂落,它們已經不再漂亮,歲月令他失去了很多,包括曾經金得耀眼的髮色,還有過去猖狂的性格,當然,他依舊很有錢,任憑時間的流逝,也帶不走他的財產。

 

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學習麻瓜的事物,儘管他仍然認為純血巫師生而高貴,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卻無法在時代的洪流中獨善其身,麻瓜文化成為巫師們不得不學習的一門功課,很多界限早就不再分明。

 

不論一個人怎麼樣堅持,過氣的東西就是過氣了,誰也無法改變。他的父親在死前仍然憤俗,指責巫師們失去自我、追求次等的垃圾,他同意他的父親,卻不希望自己懷抱著同樣心情死去,所以他接受了它們,這與他固有的觀念並不衝突。

 

踩在柏油路上,他的鞋子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他得說麻瓜的這項發明很聰明,這種路走起來比較安全,至少不用擔心踩到鬆動的地磚而跌倒。

 

今天他聽見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偉大的救世主死了,享年一百一十五歲。拉緊大衣,他怪異地笑了兩聲,人生啊,曾經那麼地討厭那個裝模作樣的傢伙,如今只有千萬的感慨。

 

他還記得,在上個世紀,偉大的救世主是他的情敵,他們是同學,都喜歡上了一個紅頭髮的男孩。救世主與對方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而他只能靠欺負對方來引起注意,真是令人痛恨的差別。

 

意外地,即使是在這樣的不平衡關係下,他還是成了紅髮男孩的初吻,有時候是明亮的午後,有時候是寧靜的夜晚,他們躲在角落裡,沒有人注意到,這是甜蜜又幸福的時刻,雖然他已經忘了細節,但在回憶的過程中,仍然能感受到淡淡的甜美,以及一股難以形容的苦澀。

 

戰爭替他們青春的戀情塗上一層陰影,陣營的對立註定了分手的結局,猜忌、嫌惡、恐懼、不安,他跟從他的父母,選擇了食死人的道路,而紅髮男孩永遠站在救世主的那一邊,所有的故事都畫上了休止符。

 

人生是無法修正的,即使結束了戰爭,他們也不會回到從前。他娶了妻子,生下了繼承人,當初的紅髮男孩則和那個多話的麻種結合,中斷百年以來高貴的純血統,就連偉大的救世主也是一樣,每個人都結了婚,無一倖免。

 

偶爾他會在王十字車站與對方碰頭,原因不外乎是為了送孩子上學。也許他們隔著好幾個人之間互相注視,卻再也沒有說過話。

 

時間過得很快,他唯一的孩子也成長為出色的大人,並且追求那個當初的紅髮男孩的女兒,他沒有阻止,因為這沒有意義,唯一不贊同的,只有女孩的兄弟,一個可愛的大男孩,就如同他們紅髮的父親一般。

 

女孩的父親──也就是他心中的那個紅髮男孩,早在來得及反對之前,就已經死了,和那個麻種妻子一起。

 

聽說那天他們正在開車,麻瓜的汽車,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的代步工具,會出意外也是理所當然的。

 

以巫師而言,很可笑的死法,至少會魔法的人,不應該讓自己死得這麼丟臉、這麼屈辱。後來才知道,對方的麻瓜駕照還是對主考官施了咒語才拿到的,看吧,這真是活該,巫師想要模仿麻瓜,最多也只能成為半調子。

 

停下腳步,油亮皮鞋底踩著痀僂的陰影,在路燈照明下,被拖得又長又遠,印在漆黑的柏油路上。

 

麻瓜文化確實很新鮮,值得麻瓜愛好者們因此丟掉性命,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步上他們的後塵。

 

噢,對,他好像想起來了,就是從意外發生的那一天之後,他開始學習麻瓜的事物,一直持續到現在。

 

 

 

 

71.

「噢,梅林……」榮恩一聲呻吟,下身異常的感覺,讓他變得頭昏腦脹。

 

金髮史萊哲林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緊皺的眉頭和半瞇起的灰色眸子,顯示出對方的狀況並沒有比他好上多少。小顆汗珠順著蒼白的臉蛋滑下,自略微削尖的下巴滴落,與此同時,金髮男人一個挺身,惹得榮恩再次發出聲音。

 

他的肛門正被侵犯著,對方陰莖在挺進後又抽入,摩擦著他的括約肌,帶來某種難以言喻的麻癢。

 

實際做過才發現,這樣的行為並沒有想像中來得痛,人體的構造和未知的魔法生物一樣神祕──這可能得感謝在事前的準備還算充份,畢竟金髮史萊哲林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替他擴張。

 

然而強烈地不適感仍然存在,儘管異物的入侵不會太疼,但後穴緊緊包裹著不屬於自己的部份,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難以教人忽略。

 

「衛斯理……」對方呼喚自己名字的嗓音有些沙啞,帶了些欲情的味道,金髮俯下身,眼眸中投影著他的輪廓,那對薄薄的唇瓣在開啟時,呼出淡淡的薄荷氣息,馬份看著他,語氣裡有些責怪:「你能不能該死的放鬆點,太緊了,夾得我很痛。」

 

咬咬牙,雙頰的熱度讓榮恩知道自己肯定紅著臉,說起話來八成沒什麼魄力,但他從來不是屬於那種不還口的人,因此他大聲罵道:「見鬼,那是因為你技術爛透了……噢……」

 

話還沒說完,對方又重重的頂了他一下,害他不得不重重喘息。

 

「相信我,如果真的由你來,情況只會更糟。」在他身上馬份的翹起唇角,似乎滿意於他誠實的反應。

 

榮恩有些不甘心,所以他故意在對方退出幾吋時收緊屁股,這惹得金髮史萊哲林驚呼一陣,吃痛得表情看起來挺狼狽的,讓榮恩有種小小報復地快感。

 

這個舉動換來地是對方更用力地撞了進去,叫出聲的傢伙換成了他,然後他又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那種可惡的表情。

 

好吧,事情的發生是這樣的,幾個小時前,馬份不知道在發什麼神經,忽然跑來說要和他做愛。做愛!他們都是男人,並且從來不是朋友,交情一向惡劣到極點。

 

馬份始終都翹著嘴角,那副傲慢的模樣真是欠扁,而他還真差點就要這麼做了──痛扁對方一頓,然後罵句『見鬼,你有毛病。』,最後再將對方從自己的視線內踢走。

 

可是轉念一想,他很快就放棄實行腦袋裡一系列的動作,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相信馬份會這麼提議,一定是為了耍他,要知道那可是個喜歡吹捧自己身價、並且惡意嘲笑他人家境的混帳,絕對不是真心想要和所謂『骯髒的血統叛徒』,發生什麼肉體上的關係。

 

想通了這點,榮恩索性將計就計,聳聳肩膀回覆道:『可以啊,前提是我要當操人的那個。』

 

一瞬間馬份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那大概是眼前的雪貂臉所擁有最可愛的時候。

 

榮恩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因此他得意地笑了起來,趁勝追擊:『你嚇壞了嗎,馬份?既然會怕,就不要隨便提議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衛斯理,你以為這樣能讓我收回剛才的話?』說這句話的時候,馬份很快恢復了鎮定,『那可不,既然你答應了,我想我們馬上就開始吧。』

 

他差點就忘了眼前的人是個高傲的傢伙,可不會輕易認輸;但是比起自尊心,衛斯理家的人,可一點都不比對方少。因此儘管榮恩還在詫異之中,卻也不打算撤回前言,如果在這個時候示弱,也未免太遜了點。『那好,別忘了我說的,我要當操人的那個。』他又強調了一次。

 

接下來,他們找了間空教室,把一張桌子變形成床鋪,確認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上課以後,將門鎖上,還下了隔音的咒語。

 

起先,金髮史萊哲林真的躺在床上,任由他動作,榮恩摩擦自己的性器,讓它呈現半勃起的狀態,但就在最緊要的關頭,卻發現怎麼樣都插不進去,他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對方耍了什麼花招,總而言之,他的龜頭就是無法順利地塞入對方體內。

 

最後金髮史萊哲林開始不耐煩,從床上撐起身體,反過來將他壓到底下,語氣不善地說:『沒那個能力,就不要浪費時間嘗試,白痴。』

 

對方的手指來到他的肛門,以指腹按壓他的皺摺處。榮恩原本想叫對方停下,因為這和說好的不一樣,然而已經被激起性欲的身體,翹起來的性器隨著動作而小幅度晃動,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他的確需要個解決之道,最後只好放棄掙扎,讓馬份來實行他沒能做好的部份。

 

金髮史萊哲林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安撫他的括約肌。起先是中指,而後也加進了食指,在他的甬道內攪動。

 

這會兒榮恩才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雖然他並不明白討厭鬼馬份為什麼要去研究這個,儘管相當不甘心,可是對方確實做得比他還好,而且相當有技巧。

 

之後的發展就是如此,榮恩變成被操的那一個,乖乖地讓馬份操了。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很舒服的體驗,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得到了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姑且稱之為快感吧,因為他最後還真的射精了。

 

事後他們一起躺在由桌子變成的床鋪上,金髮史萊哲林問他,改天要不要再來一次,理論上他應該拒絕的,最好還要帶上幾個詞,比方『嘿,你這噁心的同性戀,喜歡屁眼的話找別人玩去,我可不想奉陪了。』

 

可是榮恩還是沒有這麼做,對方的陰莖已經退出他的肛門,莫名的空虛就好像剛才的異物感都是假的,他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卻也真真切切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與求知慾。

 

所以他點點頭,然後說,好。

 

 

 

 

72.

榮恩‧衛斯理有一個夢想小屋。

 

嚴格上來說,它不能算是很大,但至少比他洞穴屋所佔面積還要多三倍;屋身是用木頭做的,因為他習慣洞穴屋木頭的香味,同時還把它的外牆漆成了橘色的,這會讓他覺得查德利砲彈隊已經成為一隻冠軍熱門隊伍;它也很高,上面蓋了好幾層的房間,但是它的外觀絕對不是歪斜的,除此之外,外面還有個很大很大的田,那裡有花圃,有麥田,還有個專門停麻瓜汽車的車庫,而且不會有那些該死的地精。

 

他想自己會住在那個小屋裡,可能養一些聽話又乾淨的寵物,而不是某隻肥胖又懶惰的笨老鼠。當然,他沒有說自己不允許那隻笨老鼠住進來,如果牠能活到那個歲數的話。

 

然後小屋裡會有個小精靈,所有的巫師都應該擁有自己的小精靈,他就可以免於做家務,或是其他什麼麻煩又不有趣的體力活。

 

但是總覺得還少了點什麼──喔對,是的,一個女主人,雖然他還沒有理想的人選,於是他假想了一下,三根掃帚的羅梅塔夫人挺適合的,畢竟她實在太漂亮了。

 

一切都是這麼美好,關於夢想小屋,就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然而那一天,一個美好的活米村日,卻被某個自以為是的混帳給毀了。

 

『你該不會在看你的夢想小屋吧。』令人厭惡、不舒服的傲慢語氣,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關於夢想小屋的。

 

榮恩有多麼難以形容自己痛恨跩哥‧馬份的程度,他甚至想把對方的頭塞進馬桶,讓那張蒼白的臉蛋被大便給弄黑,還有那上揚的嘴角,最好可以讓它再也沒辦法翹成那個弧度。

 

儘管最後他的好朋友哈利替他報了仇,他也愉快地反過來譏笑對方,但是在回到霍格華茲以後,他躺在床上,仍然一陣失落。

 

榮恩‧衛斯理有一個夢想小屋,但絕對不是跩哥‧馬份用來諷刺他的那一個!

 

他抱著強烈的不滿入睡,希望自己能在夢裡住進那棟美好的、有著橘色外牆的夢想小屋,來驅走有關於入住尖叫屋的恐怖想法。

 

看來睡前重覆想著某件事,效果還挺不錯的。榮恩的確夢見了那棟他理想的屋子──和他理想的一樣,面積比洞穴屋大三倍、很高、是橘色的、外圍還有麥田和花圃。

 

榮恩走進了他的小屋裡,裡面就和他想像的一樣酷,它的課廳貼滿了查德利砲彈隊的海報,每個球員都在和他打招呼。接著他看見了和派西的新寵物一樣漂亮的貓頭鷹,牠在籠子裡很乖,還有斑斑,牠雖然還是隻懶惰的大肥鼠,但是睡起覺來的模樣還是挺可愛的。

 

餐桌已經擺好了美味的食物,並且打掃得相當乾淨,沒有半點灰塵,那應該是小精靈的功勞,他也擁有了一個專屬的小精靈。

 

環顧了一下四周,還缺了一樣,女主人。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背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他迫不及待地回過頭,因為那可能是美麗的羅梅塔夫人──

 

然而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那張令他痛恨到極點的臉,淺色的金髮,蒼白的臉蛋,灰色的眼珠,高挺的鼻粱和掛著嘲諷的嘴角。

 

在他還來不及開口,趕走這討厭的、不受歡迎的客人前,他的領子忽然被對方一把抓住。

 

『唔,你的夢想小屋,不是嗎?』對方開口說,微翹的唇角真該塗上一坨馬桶裡的排泄物:『我得說,你的品位糟糕透頂,如果我是你,我甚至不會貼這爛球隊的海報。』

 

他很生氣,眼前的混帳入侵了他的地盤,還好意思這麼說,他握緊拳頭,打算給對方一點警告,讓大家看看誰才是這裡的主人──

 

卻在下一秒,對方忽然吻住了他,而他所能做的,只是瞪大眼睛,驚異於此刻所發生的一切。

 

『不過,好吧,雖然它很爛,但我還挺喜歡的。』在嘴唇分開的時候,他聽見對方這麼告訴他。

 

睜開眼睛,榮恩從夢中回到了現實,頂上看到的是四柱大床的頂篷,寢室裡的火爐已經熄了,其他的室友還睡得正香。

 

他有些洩氣,那完美的屋子終究只是一場夢,但也幸好它只是一場夢,再怎麼說,他的女主人絕對不會是某個應該把頭塞進馬桶裡的傢伙!

 

榮恩‧衛斯理有一個夢想小屋,它夠大,夠高,夠橘,但絕對沒有跩哥‧馬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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